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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落落已经上幼儿园了。www.Pinwenba.com安然也重新拿起了画笔,开始做回自己喜欢的事。这天申敏娜早早地把落落接回家,安然去谈一个系列广告的事,会晚些回来。家里景秀陪落落玩。落落到处找着安然:“姑姑,我妈咪呢?”
“妈咪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回来。”
景秀望着这粉雕玉琢的小侄子,止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落落一个人跑上楼,进了主卧室,坐在那儿望着墙壁上的照片左看右看。
景秀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连忙追了上来。
“落落,你在做什么?”
“姑姑,妈妈说,这个男人是我爹地。我今天似乎见到我爹地了。”
景秀灿然一笑:“这个是落落的爹地,他可是个superman哦,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看得到?”
“可是姑姑,我真的看到他了。他真的是我的爹地吗?”
景秀不以为然,牵着落落的手要陪他出去玩,落落扭过头来看了看墙壁上的画,还在出神。
王博约刚从外地回来,给落落带来了变形金刚,行李直接让刘恪瑾带回住处,直奔双月湾过来。
一进门便见景秀牵着落落的下楼。落落一见王博约,松开景秀的手,像只脱缰的马儿跑向王博约。
“舅舅,舅舅……”
“落落,王爸爸不开心了。落落应该叫我什么?”
“妈咪说了,王博约是舅舅,姜恺伦是叔叔,当然叫你舅舅了。”
他小大人的模样,指着王博约的鼻子和他玩着亲昵,王博约忍不住吧唧亲了一口落落。即使是他骆景程的儿子,可是是申安然生的啊。长得真是好,怎么就不愿意叫他一声爸爸呢?亏他从落落出生起,就把他放在心尖上爱着啊。
“舅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落落扯着王博约的耳朵,悄悄地对王博约说:“我看见我爹地了。”
“是不是在梦里看见的?”
小家伙点点火,可是马上又摇摇头。
“那个地方我去过,就在我们学校不远的。”
“好,下次再见到他时,你问他他认不认识一个叫落落的小朋友。”
王博约本是一名玩笑话。在他的意识里,小朋友是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的。他一度认为落落真是做梦来着。
可是落落却把他的话记得牢牢的。
第二天去上幼儿园,一定要安然送他去。安然只能取了车,送他去有点距离的国际学校。
车子开到半路时,落落却喊到:“妈妈,停车。”
“怎么,想上厕所了吗?妈妈说的话,落落还记得吗?”
“出门前要先去上厕所,免得在路上找不到地方。可是妈咪,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安然把车子靠边停下来,对于自己儿子的像个小大人,她从来不觉得什么。竹青和骆逸山宝贝得什么似的,一直说落落和骆景程小时候的习性一模一样。少年老成,自制力强,模样也继承了安然和骆景程的优点,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简直成了几个老人的玩具。
反倒是她得板着脸,给他定下各种各样的规则,然后不遗余力地让全家人配合她去执行。
母子两个从车子上下来,安然不知道落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催促道:“落落,我们还有十五分钟,一会儿妈妈还有事。你带妈妈去的地方远不远?”
“妈妈,不远,就在对面。”
安然牵了落落的手,母子两个绕到对面去。见落落在一个花店门前停了下来,心下狐疑:“落落,妈妈已经让花店姐姐送了花了呀,早上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难道你要买花送给别人?”
落落摇头,忽而松开安然的手,往前走。
安然不解地回转身去,初冬早晨的阳光里,一个小不点,拉着一个高大男人的裤腿,昂着他的小脑袋,奶声奶气地问:“请问你认识一个叫落落的小朋友吗?”
那男人闻声转过身来,就在那一转身中,安然惊愕地捂住了嘴,那个熟悉的高大的背影,果然是他的,那个失踪了三年之久的骆景程。他瘦了,还是精神的板寸,还是那招牌式的笑容,他明明在转身的刹那与安然对视了三秒,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地蹲了下来,回答脚下这个小不点的问题。
“落落?请问是你吗?你的名字真特别。”
落落咬着嘴唇,望着眼前和妈妈房间里长得一样的叔叔,他并没有直接地告诉他,他倒底认不认识落落。
于是他又问:“叔叔,那是我的妈咪,也是你的老婆,你不认识她吗?”
安然听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呆呆地望着这对父子。曾做过无数次的假想,坚信着他还活着,有一天会回来,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种情景。
只见眼前的男人听了落落的话,温柔的笑了笑,目光也朝安然这边看了看,却脱了手套抚了抚落落的头顶。
“小家伙,你知道老婆的意思吗?叔叔可不认识你的妈咪,要是你爹地知道你乱指,他会不高兴的。”
说完友好地朝安然笑了笑,起身继续他的工作了。
落落哇哇地哭了起来,安然顾不上内心的惊愕,连忙上前一把抱住落落。
“妈咪,明明他就和爹地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你?我要爹地,我要爹地……”
安然抱紧落落,止不住的掉眼泪。孩子,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什么?
那男人见一大清早,这对奇怪的母子跑到自己店里来哭哭啼啼地,也十分的好奇。转身去店里端了一杯热咖啡来,递给安然。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可能这么像,连说话的声音,微笑的神态,干净利落的举止,甚至这蓝山咖啡的味道,都与一个人一模一样。可是谁又能解释他为什么对她毫无反应?
“不好意思,请问先生贵姓?”
“嗯?”
那男人眉毛一挑,像是没有听清楚。
“您这家店开了多久了?”
“也有半年多了。您是新搬过来的吧。要不然不会不知道我们店里的镇店名花————宝神玫瑰。我们的花场专门提供的,可以提供现剪服务,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提前预约。”
安然在他是骆景程,他不是骆景程之间跳跃。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哪一种是您这里的镇店名花?”
“真不巧,您今天来早了,花还没有剪回来。您需要的话把数量告诉我,明天可以来取。”
他抿了一口咖啡轻松的手。
“好,那给我一枝吧。”
“一枝?”
他好像有些失望的情形。似乎是对于顾客对他产品不信任的一种失望。这一刻,安然相信自己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