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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罂粟的方子和食补的方子比预期的还要快几分,当日夜里,赤马便将两张方子送到了叶府。
“小姐,先生还有话传给小姐。”赤马有些踟蹰的说道。
叶潇挑挑眉,疑惑不解。
赤马清清嗓子,深呼一口气,双手叉腰,怒喝道:“臭丫头,老子好歹也是奔着你来的,结果这些日子都将老子当了跑腿的了,呼来喝去的,还将老子放在这个道观里,老子嘴里都闲出蛋了!好么,本以为京城如斯,原来,你竟然藏着好厨子,再不给老子安排好了,老子不干了!”
说完,赤马利落的放下手,军姿站的笔直,等待叶潇的责骂。
叶潇嘴角抽抽,不知该作何感想。
原来竟然是一顿饭惹的祸。
不过也是她疏忽了,自回京数日,叶潇奔波于百味居,百花宴以及饕餮楼中,是真的忘记怪老头。
叶潇扶额,沉思片刻,“你去找菊娘,让她找个好点的厨子,送去青云观,专门给怪老头他们俩做饭,如果没找到,就一日三餐的送些吃食,别看老头平日里在山中,他嘴刁的很,吃食备的精细点。”
赤马见叶潇并未责怪,心下一松,领命告退。
赤马走后,叶潇打开两张方子,看了良久,这一次,饕餮楼定会在京中站稳脚跟,无人再能撼动。
一家路边小摊中
食客甲:“听说了嘛?百味居被查封了。”
食客乙:“我也听说了,百味居可是百年老店,前朝末年皇家残暴如斯,也未曾败落,真不知这次究竟为何,竟然一下被查抄了。”
食客甲一脸得瑟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表弟在衙门当差,可是明白的!”
话落,周围的食客慢慢聚拢过来,纷纷催促道:“赶紧说,究竟因何事啊?”
食客甲见周围的人群渐渐聚拢,个个面露好奇,翘首以盼,清了清嗓子,神情越发得意,“我听我们家弟弟说,那百味居为了笼络食客,竟在饭菜里下了一种毒,能够使人上瘾。”
周围传来了一阵吸气声,参杂这不可置信和惊吓过后的咒骂声,现场有很多人曾经去百味居吃过饭,尤其这三个月内,百味居的吃食与饕餮楼一样做了折扣活动,很多平头老百姓也能吃的上那么一两顿,所涉及的人群也就愈发的广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直至后来责骂那百味居没良心,又担忧自己身体是否会受影响,场面一下子更加吵闹起来,周围聚拢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食客甲见众人眼看着都要冲出去砸了百味居的门匾时,又大声说道:“但是!大家也莫要害怕,这毒是需要日积月累方能成效,况且,太医院联合了饕餮楼一起举办了一个义务看诊,凡是曾经去百味居吃过饭的均可去那边检查一下,饕餮楼免费赠药,并且推出了一套恢复套餐,均可免费食用。”
这声落,那边人群三两人作伴,急忙散开,纷纷前往饕餮楼。
这几日,百味居的所作所为已经上达天听,景宣帝对此事颇为震怒,下令严查、严惩,定不能饶恕其幕后之人。
冥王寒冥飞上报请旨,声称饕餮楼愿意为中毒之人免费诊治,景宣帝大喜,派众太医到饕餮楼为百姓义诊。
饕餮楼外,饕餮楼还未开门,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饕餮楼内三楼包房,常五味看着叶潇拿来的方子啧啧称奇,“先生不亏是神医,下药果然有道,疏肝理气,平缓心脉,促进消化,再带些麻痹作用,如此,虽然不能让他们根治,但是至少不会那么急躁,就算毒瘾发作,神经被麻痹,感受不会那么明显,况且他们所中之毒并不深,如此甚好,甚妙!”
叶潇不懂开方,她知道每个药草的功效,但是不会排列组合,所以对于常五味的夸赞,并不知如何评价,也只能闭口不言。
“主子,外面百姓已然有些急躁了,菊娘有些控制不住了。”赤马从外匆匆赶来,额间有细细的汗珠渗出,看来果然很难应付了。
叶潇点点头,“常太医,我们走啦!”
常五味小心翼翼的将方子折好放进衣内,整理好仪容,向外走去。
这次御医院共派了5名御医和十余名医士,除此之外,寒冥飞找了七名京城中杏林高手协助,加上穆伯,这次义诊队伍竟然比去北境抗疫还要庞大。
叶潇本是想在门外摆个义诊的摊位,这下子只能改变策略,将整个一楼大厅空出来做义诊。
感受到门外的人声鼎沸,叶潇不禁为菊娘默哀。
渐渐的,门外的声音小了很多,菊娘娇柔的声音不再,组织众人排队的飒爽声音传进楼内,各位太医和医者均纷纷落座,等待百姓进入。
菊娘在北境这么多年的经历并不是简单的历练,虽然短短几年,早已体会人情冷暖,经历世间沧桑。
是以在众多暴躁的人群中,依旧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众人进入饕餮楼,尽管面带怒气和疲惫,也都从未多言一句,老老实实的让众位医者诊治。
现场诊治的人分成两种,中毒不深甚至于检查不出者,给予一粒滋补药丸,中毒较深已然成瘾者,留下等待汤药治疗。
不过一个时辰,饕餮楼一楼药味浓郁,若不是装修依旧,恐怕都会被人误认为是一座医馆。
不一会,一楼已经人满为患,很多乡绅受不了拥挤,付了银子,到二楼雅座等候,并点了许多糕点。
临近中午,后厨饭香飘出,与药味结合,竟然说不出的好闻。
因着是针对于中毒较深者的专属免费营养套餐,很多人只能闻不能吃,竟然有人开始懊悔,自己为何当初中毒如此的浅。
得到营养套餐的看到那些人的懊悔和向往,禁不住得意,闭眼享受着美食。
叶潇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在一楼暗处观察,并未露面,见一切井然有序,便上了三楼包房。
“想不到你手下竟有如此能人,佩服佩服。”寒冥飞禁不住夸赞道。
“那是,没看是谁。”叶潇一脸洋洋得意的小女儿姿态,感觉今日的茶点都格外的香甜。
“对对对,没错,没看是谁,我家小潇儿御人有方,御夫更有方,看为夫,在外所向披靡,在家为妻是从。”说着,寒冥飞向叶潇执手一礼,模样说不出的狗腿。
叶潇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以往你向来臭屁,为人处世向来圆滑,来京之后与你相识,你处处深沉,我原以为你是活了两世,磨了年轻的心性,成熟果断,今日见你,看来是我高看了你。”
“谁不想随性而为,年轻依旧,不过浮生飘渺,便是自在如江湖中人,也有那侠义教条束缚,免不了戴上面具而活。”寒冥飞说着,拉起叶潇放在桌上的芊芊素手,叶潇的手从小呵护,手中依旧有着习武生出的老茧,寒冥飞慢慢的摩挲着。
“我只愿,于你,我始终如初。”
声音醇厚如酒,醉人暖心。
叶潇不知寒冥飞的经历,不知他如今所言是如何而出,但其中的真诚,叶潇能够感受的出。
另一只手放下茶杯,附在寒冥飞的手上,波光潋滟的双眸看向寒冥飞,说道:“我只愿,于你,我更甚从前。”
寒冥飞微怔片刻,开怀大笑,手间一个用力,叶潇随之落入寒冥飞的怀抱。
“有你,真好。”
话不多说,四字足矣。
二人呼吸缠绕,一呼一吸,尽是对方的气息,春意在房间瞬间蔓延。
突然,门砰的一声打开,一袭白衣直挺挺的站立在门口,身后跟着数人,见屋内场景,均窒息僵硬,未有一人搭话。
叶潇立刻站起,回归自己的座位,双颊火烧,急寻一杯凉茶降火,无奈心如狂鹿,乱跳不止,手中不稳,茶杯打翻,心中更是恼火,不由得恶狠狠的瞥了一眼寒冥飞。
寒冥飞本来因着被人打破好事而烦闷,又怀中娇柔瞬失,心中大为不快,周身气度犹如北境千里白雪,冰寒入骨。
但见自己身边的人儿娇嗔的目光,不由得瞬间化为一汪春水,暖人心扉。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一袭白衣的云横,云横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谁爱尴尬谁尴尬”的心态率先进屋,无视寒冥飞不悦的目光,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身后的寒冥坤、顾沐怜以及叶广随之也进来,云横邀请叶广坐在身侧,叶广看了一眼寒冥坤,寒冥坤拉着顾沐怜坐在了靠窗的小几旁,叶广这才坐下。
寒冥飞难得见叶潇如鹌鹑一般,缩着脑袋低着头,不问世事,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的为叶潇递茶点,倒茶水,行为端正,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
叶广见寒冥飞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其疼爱叶潇的程度不比自己少,瞬间甩掉了刚才的不快,深深的发现这个妹夫的称职。
寒冥坤和顾沐怜,见其如此,欣慰之余,亦想调侃几句。
这边还未多言,那边云横抛却往日谪仙般的形象,一脸戏谑,嘴边发出“啧啧”声。
霎时间,寒冥飞一记眼刀飞来,云横仿若看到极北之地的冰川,让自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感受到对方是真的怒了,为保小命,脑子九曲八拐,赶忙抛出一个保命符,“郡主,今日云某叫上叶将军一同前来,主要是有一事要说。”
事关叶潇,寒冥飞很自觉地收回目光,准备听一下云横所言。
叶潇自知与云横无何等接触,若真的事关她兄妹二人,那么只有……
“我娘的事查出幕后黑手了?”
此言一出,叶广也不由得紧握双拳。
云横点点头,“之前所料不假,叶长楷身后果真有人指使,近日来,我查出来十四年前,叶宅有一商户经常出入,此商户与叶长楷交情颇深,还是叶长武的姻亲,后来不知为何此商户突然之间断绝了与叶宅的来往,并搬离了京城,不久之后,还遭到截杀,恐怕这商户会知道些什么。”
叶潇皱眉,“你为何认为他会知道我娘的事,二人闹掰的事会很多,会让叶长楷截杀的原因也很多,为何偏偏是我娘的事呢?”
云横不紧不慢的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令尊之事面上本不难猜,只是幕后之人极为隐蔽,又时隔多年,确实难以查证,所以云宗几乎将那段时间内所有与叶宅有关的人员细细审查,这商户一来与叶长楷断绝时间与你娘遭毒手的时日相近,二来,指使截杀商户的并不是叶长楷,是另一波势力,商户因此隐姓埋名,几经波折,我们才查的出来。”
言必,抬眸一望,发现寒冥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云横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目光心虚的转移,想看看窗外,却见寒冥坤与寒冥飞的目光一致,心中暗骂了两只小狐狸,只能低头扶额做浅思状。
叶潇还是不懂,虽然江湖上云宗已然是无所不知的百晓生,但是对于自己这段时日里的相处,云宗在查自家娘亲的事上实乃令人大失所望,那么,他的情报是否可靠?又是否碍于自己的催促而随意敷衍?
刚想再问些什么,一双温热的大掌附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看向来人,寒冥飞正唇角含笑的看着自己,那满含缱绻爱意的眸子,如炎炎夏日的骄阳,要将自己融化殆尽。
“潇儿,云宗是何等门派,他们要么不给消息,要么所出的消息必定是真,否则会砸了他们的招牌。”
叶潇心中的疑虑瞬间被寒冥飞化为灰烬,想到刚才被人打扰的温存,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并未多言。
叶广极为认可寒冥飞的言语,“妹妹,我觉得云兄所说之事定会有疑,还是查一下,万一真的有什么,咱娘的事也就有了方向,总不能像现在这般如无头苍蝇一般,心中不快也要忍着与大房周旋。”
说完看向云横,“云兄,不知云宗可查出那商户的姓名住址,我等好拜访询问。”
云横笑若灿烂桃花,心中暗暗赞叹,叶将军战场勇猛,私底下纯良,做事也是雷厉风行,果真是难得的一佳公子。
若是寒冥飞知道云横此时的想法,他定会告诉他,你欺他纯良,骗他信任,幸得未将叶二公子带来,否则,任由你说的天花乱坠,这事也难以瞒天过海。
“那商户原名秦宽,与其弟秦宥主营丝绸生意,秦宽的女儿与你三婶的侄子定了娃娃亲,秦宥又娶了前户部侍郎的庶女,这叶长楷也是因着这层关系,对秦家的生意极为照顾,后来又将家里的几间铺子给秦家打理,两家的关系更为亲密。至于住址嘛……”
说着云横瞟了一眼寒冥飞、寒冥坤两兄弟,见二人自顾自的给自家媳妇端茶倒水,伺候茶点,并未看自己,继续说道:“这事就巧了,刚才我见他二人在二楼雅间,享受那营养套餐。”
叶潇闻言歪着头看着云横,暗暗腹诽,巧?这也太巧了吧!
任由寒冥飞如何的殷勤的使用美男计,叶潇再也止不住的怀疑。
其实,叶潇不知,闻名江湖的云横公子从来不屑于撒谎的,这种阴谋阳谋的事情他会出主意,但是实施的人都是手下。
最主要的是,今日还有寒冥飞、寒冥坤两人在场,他又如何骗得过与自己从小长大的人,是以,紧张的压迫下,有些失了水准。
叶潇思考片刻,手指有意无意的“哒哒”地敲着桌面,一时间屋内无言。
叶广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在他的心里不断的盘算着如何让秦家人放下心中芥蒂,与自己等人说出当年的实情,是需要备下厚礼,还是需要威逼利诱呢?
突然,叶广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时间吸引了室内众人的目光。
“我……我去买点东西吧,总不能唐突了这些人,到时候更不好办事了。”
叶潇并未接话,目光直直的看向云横,他直觉,秦家众人来到饕餮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云横的讲述,定然已有后手。
果然,云横一把拽住了叶广,“你现在急匆匆的寻礼,若是寻不得什么称心的,也是没有诚意的,若是想寻得称心的,恐怕人家已经走了,不若我们先去看看,有大景朝的两位王爷在,想必那秦氏兄弟再是圆滑,也要老实交代。”
叶广觉得有礼,点点头,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还想反驳一下,那边叶潇也站了起来,“云公子说的有理,不若,我们去看看吧,就让两位王爷和云公子给我们助威,如何?”
云横听着叶潇将“云公子”三个字咬的尤为厚重,心间不由得颤一颤,暗叹这个郡主不若坊间传闻那般草莽。
点点头起身,比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领路去找秦氏兄弟。
屋内众人纷纷起身,寒冥飞与寒冥坤相视一眼,走在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