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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出紧急,官少忧在抱林夏回来的时候将挡在他内室的屏风踢到了一边去,所以这一下子可谓是内外一览无余。
站在门口的那个没有料到屋里面居然会是这么一副如此香艳透骨的画面,整个人结结实实的震惊呆立在原地,忘记了语言忘记了动作,就这么长大了嘴瞪着眼睛看着床上的两人,好像只会这么一个动作。
不怪他太震惊,因为床上两人所展现出来的画面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不浮想联翩,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是一样。这两人皆是衣衫不整,官少忧压在林夏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连腰带都歪了。再看他身下被压的林夏……衣衫凌乱什么的都是太小儿科了,官少忧的一只手还在她衣服里面,衣服乱点算什么!再看林夏满面绯红整个人都化成一汪水了,软在官少忧身子下面不住的呢喃着什么,这种画面叫他撞见了……还等什么,赶紧跑吧!
“站住!”然而他脚下刚动了一下,就只听见官少忧低沉的声音喝道,然后他这步子就不敢再动了。“石褀,过来!”
石褀艰难的吞了下口水,只好一步步走过来。“那、那个……”他很尴尬,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对。官少忧稍稍安抚了下闹腾的林夏,问他:“去这么久!”
石褀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官少忧又问:“人呢?”
石褀:“跟丢了……”
官少忧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句“白痴”,刚要说什么,正巧这时候林夏不安分的手一把抓上了他正兴致高昂的东西,一声低呼没忍住的脱口而出。石褀立刻死死的看自己的脚尖,恨不得把地面看出个窟窿来好自己钻进去。官少忧转过头来对着林夏,好笑着拉住她不安分的手亲亲她的鼻尖:“坏东西。”然后偏头对装木头人的石褀道:“带素槐来见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把官天宁给我拦住!”他可没忘记还有一个大麻烦在,要是让他知道了素槐还在认识那就不得了了。况且,林夏的这个模样只有他能见,换了谁都不行!
石褀立刻如蒙大赦的脚底抹油瞬间就跑没影了,临了还不忘把门带上,并且动作十分的轻柔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来。官少忧哭笑不得的看着石褀的这种小心翼翼,“多此一举!”然后转头扣好林夏的手:“别乱动,除非你真的想玩火。”
林夏已经烧得早就失去了理智,一切只不过靠本能在行事。她往官少忧怀里蹭了蹭,虽然并不能消掉她的火热,可是她觉得这个怀抱要是蹭得近一些就会舒服一些,越是舒服她就越想要蹭一蹭。
官少忧刚刚清醒一些的眸子渐渐又变得深邃,他握紧林夏的手在掌指间把玩,忽而碰到一丝冰凉的东西。起初他还以为是散落在床榻上的冰块,然而这东西摸了一会儿不见渗出水滴来,官少忧这才感到奇怪的去看。一看才知道,竟是一只镯子。
他将林夏带着镯子的这只手腕举到眼前来打量,是一直凝冰玉镯。官少忧这么一看,周身的火骤然降了一降。这镯子虽不是什么稀世罕见的物件,可却也是较为难得的珍品。此刻戴在林夏的手腕上,是谁送的不言而喻。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夏居然接受了。
官少忧反复摩挲着这只镯子,心境和刚刚大为不同。听说这美人娇毒性虽然强,然而有一个唯一被大家公认的好处,那就是这药会挖掘人心底里最深处的秘密,即,你最爱的那个人是谁。那是源于心底里最深藏的秘密,无论你如今的生活是如何的,那个人是否曾被人所知。
而如今,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官少忧的面前。他指间摸着这一枚凝冰玉镯,林夏,我的心思我已经十分明了,你是我这二十年来唯一动了真心的女子。那么你呢,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是一个过客,一个朋友,还是……
官少忧想问,然而他又有些害怕。他怕那个答案无论是好是坏,他都无法承受得住。
“……夏夏。”他唤,然而林夏已然涣散的瞳孔完全无法注视他。官少忧用两只手捧起她的脸来,让她对着自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说道:“夏夏,我是谁?”
官少忧说了好几声,林夏这才从纷乱的感觉中找到一定点踏实落地的感觉。她努力地去听这个人说的话,好不容易听懂了之后她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而接下来林夏说的这句话,是官少忧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话。
林夏小嘴一扁显得很委屈的模样,说:“官少忧,你搞什么!”
为了不让她再乱动,官少忧伸手点了林夏的睡穴。可谁知完全不管用,美人娇已经超过了人体的极限。官少忧这才感到头大,还以为如果这样就能够有办法呢,没想到居然是他估计错了。难不成真的要……
正当他手忙脚乱的时候,门口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旋即一个好听的声音问:“请问,奴家方便进来吗?”
官少忧心中大叫“谢天谢地”,迫不及待的喊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官少忧盼了许久的那一张脸。素槐一只脚迈进来,看着床榻上这一副春光,不由得笑了。
官少忧恼极,咬牙切齿道:“笑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素槐眨眨好看的眼睛,长睫毛随着忽闪几下,她歪了头好奇道:“奴家以为,王爷是不需要这个忙的。”
官少忧哭笑不得又不能发火,他再一次拉住林夏不安分的小手,咬牙放低姿态道:“……过来吧。”
素槐眼见着逗弄够了,知道不能在玩儿了,这才款步走了过来。她一打眼就知道林夏中的是什么毒,而且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是在最高峰。素槐又眨眨眼,调笑他道:“王爷,何必叫奴家来打断?**一刻值千金啊。”也难怪她会这样说,因为无论是谁撞见这一幕,都会觉得素槐是故意闯进来打断人家的好事。
官少忧压着林夏,后者因为难受连眼泪都挤了出来,他道:“这是你们巫月的美人娇,我想你应该有办法。”
素槐笑笑,伸手探了探林夏的颈侧。血液流动很快,“这毒是通过吸入而中的,并不能像寻常药那般吐出来。毒素随着血液的流动已经到了四肢百骸。”
官少忧一愣:“难道就没有解救之法了吗?”
素槐捂嘴一笑:“有啊,下毒的人应该告诉王爷了才对啊。”
官少忧脸黑了黑:“……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素槐只是笑,故意让他着急就是不说话,官少忧不由得无语,最后肩膀一垮很是无奈的说道:“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是把她给办了,被怨恨一辈子呗。”
素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官少忧就这么轻易妥协了,明明刚刚还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眼见官少忧披挂上阵动手脱衣来真的的架势,素槐直接就傻眼了,连忙阻止他:“别、别啊,奴家还在这里……奴家没说不救啊,王爷您……”
官少忧一手拉着衣服一脸幽怨道:“那是有办法了?”
素槐忙不迭的点头:“有,有的!”
官少忧道:“那你救了?”
素槐用力点头:“救!”
“好嘞!”官少忧一揽衣服,翻身从床上跳下来,精神抖擞的往素槐面前这么一站。素槐看着他前后变了个人一样,官少忧看了她半晌莫名道:“怎么了?救吧?”
素槐这才反应过来官少忧刚刚不过是在做戏,他就是用措手不及来让素槐做最一开始下意识的举动。素槐很没形象的指着他“你”了半天,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自诩聪明,却还是斗不过官少忧这只老狐狸!
有了素槐的帮助,这个工于毒药的高手,林夏的美人娇便不会那么难解了。素槐先用另一种迷药将林夏弄得昏睡了过去,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来,在纸上写着什么。官少忧看她忙活,问她:“早知道能用迷药迷晕她这么简单,就不找你来了,还白白害我演一场戏。”
素槐凤眸瞥他一眼好笑道:“王爷以为这么容易的?那这美人娇,就不会这么‘恶名昭著’了。”
官少忧道:“怎么?”
素槐道:“这孔雀幽兰不过是暂时抑制罢了,她昏睡一会儿后还是要醒来的。而那个时候只怕美人娇药性正浓到烈处,反而是无法控制。在姑娘昏睡着的时候让她将解药服了,便是好的,醒来后也不会记得。”
官少忧一愣:“什么都不记得吗?”
“是的。”素槐点头:“只因是人失去理智时做的事,若非刻意用力去想,醒来后是不大会记得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的。”
官少忧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黯然,然而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道:“这样也好。”
他不会抱无谓的希望,期待她能够因为中了美人娇将心底里的真实展现出来,而对自己再次伸出手掌。他也不给自己无谓的挣扎,在成全与放弃之间徘徊不定,伤人伤己。如果官天宁能够给她她想要的,他愿意退出,愿意放手。
素槐这面已经给林夏施了针,又给她嗅了静心安神的香,算起来林夏已经没有问题了,只要等她自己睡醒了就可以了。素槐眼眸一转瞥向官少忧,揶揄着问他:“王爷确定自己不要紧吗?”
官少忧“嗯?”了一声,素槐眼光不怀好意的往他两腿之间那么一瞄,官少忧眉毛一立,素槐当即就掩嘴吃吃的笑着。虽然官少忧此刻心情是平复了不少,可是感觉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就沉下去的。况且官少忧眼前总是会不断回放刚刚的场景,手掌间的滑腻触感,耳边还会充斥着声声悦耳,令他无法真正的消下火来。
素槐说:“王爷您若是愿意,奴家可以令王爷立刻摆脱这种痛苦的。”
官少忧又羞又恼,这种事就算别人不在乎,可他始终拉不下脸面来,“不用了!”素槐似乎很喜欢官少忧这难得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她又笑了几声才道:“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所向披靡的珏王爷,死神之首,居然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传出去,还不知道要叫人怎生笑话。”
官少忧冷“哼”一声,“没那个机会。”
素槐搅着肩上的落发,“是啊,这种机会可不多见,只要奴家一个人知道便罢了,免得叫人一起来分享,那奴家多得不偿失!”
官少忧又是一个咬牙恨恨的,可终究是拿她没有办法。这时候,在门口把风的石褀叩响了门,是三长两短再一短的暗号。屋子里的两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听石褀压低了声音及快速的道了句:“王爷,世子来了。”
官少忧和素槐两人对视一眼,后者站起身来,推开窗子飞身跃了出去,如同一只展翅的蝴蝶。跃出去的素槐去突然从窗户边上露出头来,冲官少忧顽皮的眨了眨眼。官少忧瞪她一眼,素槐嗔怪一声将头缩了回去,而就在此刻官天宁推门而入。
“林夏,你怎么样!”刚冲破房门的官天宁就这样大叫着冲过来,声音里面满是焦急和后悔。他径直扑到林夏床前,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手心里。见林夏熟睡的样子十分酣甜,没有什么异样,除了脸颊两边不太自然的绯红。官天宁见林夏睡得死,又亲眼所见她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反应过来官少忧还在这个屋子里。
“三弟,怎么回事?”然而这么一看不要紧,反倒让他的瞳孔缩了缩。
官少忧没有刻意整理容装,依旧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闲坐在椅子上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一只腿放在地上,一条腿却很不顾形象的屈起放在椅子上,看上去像是市井小流氓一样。即使他再伪装,可官天宁还是能看得出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边石褀已经端了茶过来,官少忧伸手接过茶就喝。面对官天宁的质问,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林夏中得是美人娇。”一杯茶饮尽,“巫月之毒。”
官天宁身子狠狠一震,他重新望向林夏去。他自然知道这毒是怎么回事,巫月内部他插手了不少,连素槐都是他的人,他又怎可能不知道这“美人娇”是何物?可是,若林夏当真中了这个毒,除了……便无法可解!难道!
官天宁一口牙狠狠咬紧,轻轻放下林夏的手,转过身反手狠狠给了官少忧一个巴掌。这一巴掌着实响亮清脆,官天宁又是下了狠手的,打得官少忧唇角都破掉渗出血来。石褀下意识的就去摸腰间的佩剑,被官少忧扬手挡下。
官少忧漫不经心似的用大拇指擦掉嘴角边的血迹,目光灼灼的盯着官天宁,后者道:“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居然趁人之危!”
官少忧没有说话,石褀已经气不过开口:“我家王爷若是想趁人之危,何必等到今日?只怕当初林夏尚在王府的时候,就早已下手!世子说这话,未免太伤人!请给我家王爷道歉!”
“道歉?本宫为何要道歉?不错,林夏是从前住在官府不假,可是今日这种情况,除了你还会有谁?你不要妄图狡辩!”
石褀还要说话,却再次被官少忧拦下来。官少忧看着官天宁,凉凉道:“还不知道做弟弟的我,何时狡辩过?”官天宁一噎,“你不要找本宫话中的语病,没有必要!”
官少忧“哦”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本王倒是觉得,难得做一把趁人之危的小人也不赖。”
“你!”官天宁气得指着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抽筋拔骨。官少忧笑了一下,“你先不忙生气,本王倒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林夏手上的镯子,可是你给的?”
官天宁一愣,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不错。”
官少忧道:“……她可是心甘情愿?”
官天宁不耐皱眉:“这个自然!本宫不像你,不做些卑鄙的勾当。”
官少忧没有听进去他后半句话,只是觉得心口处隐隐作痛。她终究还是接受了他的,虽然,她爱的人是自己。可是,这也就够了啊不是吗,还奢望得到什么呢?
官少忧低头自嘲的笑了一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往日的面容。“林夏是个好姑娘,你既然决定要好好待她,就莫要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