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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已经坐化的灰衣老和尚写的,他是宁佑北的祖父。
三十一年前,宁佑北的祖父得了一种怪病,宁佑北的父亲趁机用蛊毒控制了他。无奈之下立了宁佑北的父亲为太子,原本他想立的是老江城王。
为了保全老江城王,他趁先皇还没登基前将他赶往了封地江城,还将龙禁卫的势力交给了他。
他之所以想立老江城王为太子,是因为大虞国开国皇帝、宁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大虞国开国皇帝曾与仙人有交易:
仙人在开国皇帝的血脉上烙下烙印,凡是以后身上带着这个烙印标识的便是天命之子。如果宁家的皇位能一直由天命之子继承,则大虞国可永世不倒。
因此,大虞国开国皇帝立下规矩:皇位只能传给身上带有烙印标识的宁家子弟。
而为了保护身上带有烙印标识的宁家子弟,这个规矩都由上一任皇帝亲口告知下一任皇帝,而龙禁卫也只能交给身上带有烙印标识的宁家子弟。
老江城王身上有这样的烙印标识,荆王身上也有这样的烙印标识,但宁佑北的父亲和现在的皇上均没有。
因此,宁佑北的父亲即使登基为帝,他也不知道宁家有这样的规矩存在,更不用说现在的皇帝了。
但宁佑北的祖父却将祖宗的这一规矩告知了老江城王,还将龙禁卫交给了他。
而这个烙印标识则是留下来的这块玉牌上的异兽图案。
信的最后写道:
我之前一直坚信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可是这三十年下来,自我之后的两任皇帝做得都还不错,并不比我在位时差。于是我想着:大虞国已历经近百年,就算之前真的有血脉烙印,过了这么多年或许也不那么准了。
以后没必要纠结于这一规矩,皇帝可在有德有能者之间选择。
……
看完了信,宁佑北伸手去拿玉牌,屈楚也好奇伸过头去看这枚玉牌。
一看之下,两人都呆住了。
正因为两人都呆住了,所以才没注意到对方神色有异。
宁佑北之所以呆住,是因为他身上也有这样的图案。
屈楚呆住,是因为那个强了她的人后腰上的图腾正是这个图案。
老皇帝的信上说,老江城王和荆王身上有这样的图案,当初揭开面具看到的就是荆王,是不是说:当初那个强了她的人就是荆王?
……
宁佑北呆怔了一会后才缓过神来,他问智能大师:“祖父是什么时候来灵山寺的?”
智能大师道:
“二十九年前,无上皇病逝,其实他不是真的病逝,而是假借病逝离开了皇宫。
无上皇离开皇宫后,带着老衲一干龙禁卫来了灵山寺,花了近十年时间解了身上的蛊毒、并治好了身上的怪病。
后来无上皇在灵山寺出家,老衲便也陪着他一起出了家。”
“你是龙禁卫统领?”
“老衲不是龙禁卫统领,无上皇将龙禁卫交给先江城王后,只留了二十个人在身边服侍。老衲是这二十个人的头领。”
“祖父是什么时候仙逝的?”
“无上皇是昨天见过镇国公世子后坐化的。”
宁佑北不语。
只有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坐化而亡,普通人是做不到坐化而亡的。祖父虽然没能生出舍利子来,但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也是福分。
宁佑北生下来时他的祖父就已经逝去,他并没有见过他的祖父,因此此时的心情除了复杂外倒也没有太多难过。
只是,祖父活着的消息皇兄和他一直都不知道,但隋立敬却知道。
也就是说:荆王知道。
看来,祖父心里还是相信老祖宗的规矩的,否则不会荆王都知道了祖父的存在,他和皇兄还一直蒙在鼓里。
不过,假若宁家天命之人这个秘闻真的可信的话,那应该每一代都只有一个人身上会有烙印标识出现,为什么荆王和他身上都会有?
如果祖父知道他身上也有这样的烙印标识,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
离开灵山寺之前,宁佑北又问了龙禁卫现在的状况,只是智能大师并不知情。
他不仅不知道龙禁卫的统领到底是谁,就连龙禁卫现在在谁的手中他都不知。
但智能大师告诉宁佑北,隋立敬是为了荆王中毒一事来求见无上皇,无上皇给了隋立敬一个信物,让他拿着这个信物去见曼陀山庄的庄主。
……
不仅知道了之前想知道的消息,还意外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但宁佑北并没有惊喜。
他忧心忡忡的离开了灵山寺。
回去的路上,宁佑北沉默不语,屈楚也默不做声。
直到回到棺材铺,宁佑北才问屈楚:
“阿楚,祖父说将龙禁卫交给了老江城王,你说老江城王交给了谁?”
江城王是老江城王的儿子,但是身上没有烙印标识;荆王身上有烙印标识,按宁家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龙禁卫应该要交给他。
但是,老江城王会愿意将龙禁卫交给荆王吗?
屈楚摇头表示不知。
宁佑北这才觉察出了屈楚的异常。
自已是因为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担心皇兄知晓后对自已猜忌才心有不安,那阿楚呢?
她可不是知道这样的秘密就心生不安的人,那她是?
突然想到什么,宁佑北全身一僵。
假若当初那个替自已解血曼花毒的人是阿楚,那她必然看过自已后腰处的那个图腾,当时自已还戴着荆王的面具,阿楚不会是误会和她那个的人是荆王吧?
想到这里,宁佑北整个人都不好了,知道这个秘密带来的不安瞬间跑去九霄云外。
“阿楚,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烙印标识的图案?”
屈楚看着宁佑北,“怎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看了那个图案后就神思不属,所以才问你的。”
屈楚瞥了宁佑北一眼,没有被他唬住。
“你自已神思不属才是真的,哪里还能觉察出我的情绪?”
虽然看完那个图案后屈楚确实怔了一下,心里也想了些事情,但是远没到神思不属的地步。
她只是见宁佑北一言不发,便也懒得说话罢了。
“那你到底见没见过?”
“没见过。”
屈楚回答得干脆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