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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过白惜柔的手,与自己和冰雁紧紧握在一起,说道:“姐姐,惜柔也是我一路走来的姐妹,她和碎玉一样重要,我们五兄妹,好么?”
白惜柔一阵愕然,杏眼圆睁,紧紧注视着柳絮菲,目光中泛出晶莹的泪花,她怔怔道:“姑娘,我只是你半路救下的丫头,怎么能与你成为姐妹……”
柳絮菲红唇轻启,正待回答,赵剑南伸出大掌已经将她三个握住,说道:“惜柔,你也别推辞了,菲儿都说了,自是错不了。你与碎玉一样,都是我们赵家的儿女,我是大哥,你是老五,碎玉老四,我们是五兄妹。”
白惜柔欣喜惆怅道:“我是赵家老五?我真的可以吗?”她久久不敢回过神来,她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境。她怕她醒了,柳絮菲就不在她身边了,她也不是赵家老五了。
这时,一旁的凌蝶拉开赵剑南,急道:“赵剑南,柳姐姐,你们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们都是兄妹了,那我怎么办?”
“你自然是我们的嫂嫂呀,怎么能与我们认兄妹呢。”冰雁眨眼道:“将来我们赵家可还要靠你延续香火呀。”
“雁姐姐,想不到你也打趣我……”凌蝶羞红了脸,将小脸靠进赵剑南的手臂弯,半晌不敢出来。
赵剑南忽而道:“对了,雁儿,我曾派了人打听,最近有了碎玉的下落。”
冰雁忙问:“真的吗?碎玉在哪儿?”柳絮菲也是一脸期待,她和碎玉也曾十分要好,自是关心她现在何处。
赵剑南应答:“我们派出去的兄弟与碎玉接上了头,碎玉也知道了你是允王家的女儿。但碎玉让那位兄弟带话给你,她现在很好,叫你不要担心,若是有时间,她会来允王府找你的。”
冰雁有些不解,一旁的徐昊天却明白了一些什么,他问道:“剑南,碎玉现在在哪儿?可是因为……”
徐昊天没有说完,赵剑南已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点点头道:“实不相瞒,碎玉此时在焚王宗,和焚王宗新任宗主姜仲孟关系匪浅。”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冰雁一愣,问:“姜仲孟?他是谁?”
柳絮菲忙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认识姜仲孟姜大哥,他曾与凌枫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碎玉跟着他,你可以安心的。”
柳絮菲如此说,冰雁自是安心不少。但她也明白了,赵剑南欲言又止,说碎玉与姜仲孟关系匪浅是什么意思。碎玉曾喜欢凌枫,奈何他们无缘,凌枫最后选择了柳絮菲。碎玉黯然神伤,如今她喜欢上姜仲孟,冰雁自是在心底祝福,姜仲孟不要辜负了碎玉,祝愿他们有一个好的结局。
担心归担心,如今知道了碎玉的下落,冰雁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下了。
同样的,柳絮菲也在心底为碎玉感到高兴。柳絮菲与姜仲孟相识,是因为菩提院那群孤苦无依的老人,姜仲孟的善良赤诚,她是知道的。姜仲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若是碎玉能与他成其好事,柳絮菲也是为他们深深祝福。
当夜,柳絮菲和赵剑南等人聊到很晚很晚,都舍不得各自回房休息。
天际星白渐露,他们才各自散去,小眯一会。柳絮菲身子乏倦,尤其的沉,竟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当柳絮菲睁开眼,厢房内就她一人,门口是玉麒麟和小振儿的谈笑声。柳絮菲嘴角一笑,打开了门,就见他二人坐在小凳子玩家家。
柳絮菲拉起他二人,道:“两个小家伙怎么不进厢房,在这走廊不冷么?”
小振儿蹦蹦跳跳进了屋,边说着:“娘亲说姨娘要休息,让我们在外面守着就好,不许吵到姨娘。”
“哦,小振儿这么懂事。”柳絮菲又问:“玉麒麟,惜柔姐姐呢?”
玉麒麟应答:“惜柔姐姐一早就去街市了,说是去买一些干粮我们在路上吃,不过,她出去很久很久了。”
闻言,柳絮菲的心一惊,她突然担心是不是夏霜樱子的人追来了,白惜柔出了什么事。柳絮菲道:“走,我们去问问雁姐,让人去找找惜柔。”
三人刚走到房门口,一道纤细的身影正闷头走了进来,无精打采,样子颓废,一歪一倒。
柳絮菲惊呼:“惜柔,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她忙拉着白惜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她衣服整洁,头发整齐,不像受伤了。柳絮菲扶起白惜柔低下的头,问:“惜柔,发生什么……”
白惜柔扬起的脸被泪水浸湿,眼眶红润,原本满是灰尘的脸更模糊不清了,点点黑芝麻被水弄糊,皮肤白一块黑一块,皱成一团。
玉麒麟惊声道:“惜柔姐姐,你的脸被水打湿了,好吓人……”
白惜柔忙用双手掩住脸颊,说道:“我没事,我只是去到街市,看到我母亲以前给我做的喜欢吃的菜,我才哭了。姑娘,能让我一个人待会么?”
玉麒麟说道:“可是你的脸……你曾说你长黑麻点,那些长出来的麻点怎么会移动呢?”
玉麒麟还想说下去,柳絮菲已唤道:“玉麒麟,你带着小振儿先出去玩,我马上就出来,让惜柔姐姐一个人安静会。”
“哦。”玉麒麟疑惑地望了白惜柔的脸一眼,还是带着小振儿出去了。
柳絮菲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了白惜柔,说道:“惜柔,你好好擦擦脸,我去外面等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再唤我,好么?”
“多谢姑娘!”白惜柔接过毛巾,在柳絮菲出去后,便将房门关上了。她凄凉地蹲下了身,蜷缩在一起,抱头轻泣着:“为什么,我为什么是这样的命运……”
此时的柳絮菲还站在房门外,未走开,房内不时传来细拳头敲打地面的声音,柳絮菲的心为之揪紧。
白惜柔发生了什么,她不说,柳絮菲不便逼着问,不得而知,只能暗暗着急担忧。但柳絮菲这心里竟莫名的忐忑不安起来,她似乎隐约感觉到,她与白惜柔之间将会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