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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云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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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汉子和妻子过着夙兴夜寐的生活,汉子负责忙活着山里的几亩山地。妻子负责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忙碌着家务。今年大儿子已经十岁了,为了能够让他行走起来,汉子给他做了一副拐杖。有了拐杖,十岁的陆风能够在小山村转转了。只是陆风个子在长,智商却一直不见长,貌似只有三四岁稚童的样子。村里像他这么的大孩子,已经读了几年书了。但他真的不行,夫妻俩也曾唉声叹气过,但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想通。这样的孩子只要能活开心就好,夫妻两个就算照顾他一辈子也无所谓。投生到这个家,就是这个家的宝贝。只是陆风有时出去玩,会招到村里孩子的嘲笑与愚弄。回来时总是哭哭啼啼的,这让夫妻俩心疼不已。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汉子也曾跟村里人说过管管自己的孩子,别欺负陆风。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夫妻两也就开始限制孩子到外面的次数,尽量让他在院子里跟弟弟玩。

    小儿子陆云今年五岁了,活泼健康聪明伶俐非常讨喜,成了一家的中心。小哥俩一高一矮,相处的非常和谐,每天在一快乐的玩耍着。

    这一天,吃过早饭后,哥哥拄着双拐左腿弓着脚却能踩着地,右腿也弓着的,脚点着地。就这样一拐一拐的来找弟弟。见到弟弟后说:“小云,我要出去玩”。虽然陆风是哥哥但是,现在要干什么做主的确是这个弟弟。陆云圆乎乎的小脸,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说:“娘说尽量少出去,就让咱们在院子玩。”

    陆风也许好久没出去了,一听弟弟不让去。眼睛马上就红了,随后就哭了出来。右手还去抹泪,也不知刚刚手弄了什么,这一擦还擦的满脸花。

    这下子给小小的陆云弄懵了,不知所措的孩子,急得热锅上的蚂蚁。挠头想了想,抓住哥哥左手轻轻摇摇说:“哥你别哭了,要不就出去一下下,我们不走远就到门前的河边好不?”

    陆风听说能出去,马上破涕为笑说:“好”。这时听见哭声娘从屋里跑了出来,正好听见陆云的说话。陆云看见娘出来有点害怕说:“娘,我们就到河边行不?”娘看到两个孩子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随口说:“好,去吧,看好哥哥,玩一会儿就回来。”陆云和哥哥听到娘娘也同意了都很开心。

    他们家院门前过了一条村路,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河水不深也就是刚刚能没过成年的脚踝。也不宽一个成年人用力一跃也就过去了。河水很清澈,小鱼小虾成群在水里嬉戏着,因为长得太小了村里人很少伤害它们。只是孩子们没事捞起来放在罐子养着。

    河边有一口老井,村里一共打了两口井,村头村尾各一口。这条河和这口井有个神奇的地方,那就是四季都是这个样子。即便是寒冷的冬季,河水照流,井水照打。村里人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当是祖荫佑护的结果。

    两个孩子一个蹦蹦跳跳的,一个兴高采烈的拄着拐跟着。哥哥有时着急了,就用两支拐支起身体,向前悠荡一步。每次悠荡时弟弟陆云都拍手叫好,也总想着自己也试试。可是自己刚刚比这拐杖高不多出多少,想玩也玩不得。每当这个时候,陆风都会露出小小得意的笑容。然后就悠的更欢实了,偶尔搞砸了,也会摔个狗抢屎。随后就看见哥哥哭,弟弟笑。哭过笑过,弟弟拉起鼻青脸肿的哥哥继续玩耍。

    今天两个孩子很快就来到河边,哥哥慢慢坐在地上,把拐杖放在一边。然后,用手撩着河水。弟弟把手兜成勺子状,试图快速的抄起水里的鱼儿。

    哥哥撩着撩着一个不小心,把水撩到了弟弟的脸上。弟弟突遭一击,弄得鼻子眼睛都是水。气的两只手兜一捧水开始还击。哥哥也不示弱,一会儿功夫两个浑身就都是水了。幸好大夏天的,气温暖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正打闹着,从村里跑过来几个孩子。弟弟看到这几个孩子,连忙拉着哥哥说:“哥,我们走吧!”哥哥也开始紧张害怕起来,慌慌张张的拿起双拐就往起站。

    这时跑在前面一个孩子大概是八九岁的样子,看到他们两个就喊开了:“大家快看啊!这不是大傻二傻吗?”紧接着身后的孩子都跟着起哄:“大傻傻,二傻傻,两只拐,只吃饭,不读书。”

    陆云咬牙切齿回骂到:“你们才傻呢?我回去告我娘去?”哥哥每次遇到这群孩子们,都会吓的只知道哭。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跟着弟弟一起回骂:“你们傻!你们傻!”虽然也是怯生生的,但没有哭。陆云看到哥哥竟然没哭,还会还嘴了,更有劲了:“你们傻!你们全家都傻!”

    大的孩子没听过陆风骂人,往常只会哭。今天一听反倒气笑了,觉得很有趣。他一招手,几个孩子很有默契,蹦蹦跳跳的把哥俩个围在了中间。转着圈边拍手边说唱他们编造的顺口溜:“大傻傻,二傻傻,两只拐,只吃饭,不读书。”

    这下子动静闹得有点大了,正在院子晒被子的娘。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赶紧跑出来。孩子们看见那边有大人跑了出来,马上一哄而散,各自跑开了。留下了无力还嘴,坐在地上哭的两个孩子。

    娘娘看着两个受了委屈,跌坐在地上孩子。一瞬间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然后弯下腰把两个哭着的孩子拉了起来。陆云看见娘也哭了懂事的说:“娘我不哭了,我没事。”陆风架起双拐继续哭着并跟娘诉苦:“娘,他们骂我们傻。娘抚摸着两个人头说:“好孩子娘知道了,走,咱们回家去。”

    两个孩子跟着娘娘会回了院子各自安慰一会儿。这时也到了晌午,忙了一上午的汉子从外面回来了。汉子看到两个不开心的孩子,忙问妻子怎么了。妻子伤心的把发生的事情跟自己的丈夫说了一遍。汉子叹了一口气说:“也找他们家人说了几次了,还是这样。都是孩子也不能总找啊!乡里乡亲的大人们对我们还是不错的,既然没大事这次就算了。”妻子瞥了汉子一眼惊讶的说:“算了?”汉子点点头说:“算了吧!以恕己之心恕人吧!而且都是孩子,我们也算是他们的长辈,陆氏子弟啊!”

    妻子发怒道:“圣贤书没少读啊?那我问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接着又说:“你不去我去”说着就往外走。汉子一把把妻子拽了回来,然后对着妻子摇了摇头。妻子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走回了屋子。

    汉子见妻子进屋了,傻愣一下,觉得突然又在情理之中。然后找到大儿子陆风:“风儿”。陆风看见爹过来说:“爹。”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悲愤。汉子想怎么跟这个儿子说呢?好像没法说,只好揉揉他的脑袋说:“下午我给做个木头马怎么样?”陆风听到这个眼前一亮刚刚的不开心一扫而光,突然傻笑了起来说好。陆风没事了,汉子就让陆风先进屋陪陪娘。

    随后汉子来到了小儿子面前,轻轻坐在儿子旁边的小板凳上说:“云儿别委屈了,你最懂事了。”

    陆云经过这几年的一些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有了很多沉淀。造成小小的孩子,似乎心思很重的样子。陆云看到爹如此说,并没有给出回应。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有一根草棍胡乱划着地。

    汉子看见孩子没反应说:“云儿,爹爹跟你说话呢?理一下爹好不?”

    陆云这才若有所思的说:“爹,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哥哥啊?别人家的哥哥姐姐都是好好的。”

    汉子听到了一个让自已意想不到的问题,他惊的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到这个问题。就这个问题,他自己何尝没有想过啊?可是这个问题今天竟然出现在一个五岁孩子的心里。他明白如果处理不好,就会为孩子心灵成长和这个家都会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

    陆云看着愣在当场的爹爹说:“爹,你怎么了?”

    汉子思绪被孩子打断,然后勉强提一口气说:“儿子,听爹跟你说啊”说什么呢?汉子这时还真没想好,突然他想起以前读过的很多神怪异志里的桥段。他快速整理了一下突然有了精神,神采奕奕的说:“爹跟你说,你可会保密?”

    陆云看到突然情绪有转变的爹有点懵懵的,他挠挠头说:“爹,我能保密,跟谁也不说”

    汉子看见孩子答应下来说:“爹爹告诉你,其实你哥哥不是凡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小陆云听到爹这么说还是懵懵的,因为五岁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神仙。他眨眨眼睛问:“爹什么是神仙啊?”汉子这才发现扯远了,只好先解释一下,他说:“儿子,神仙是会法术的人,住在天上很厉害的。你看爹是不是会做各种东西啊,你是不是觉得爹爹很厉害啊!”

    小陆云点点头:“嗯,嗯,爹爹最厉害了”

    “对吧!可是爹做这些东西是需要力气和时间的,每次爹都要好久对吧?”

    “嗯”

    “就是了,可是神仙做这些东西,用手一指就出来了”

    “啊?”孩子一声惊呼,满脸都是大写的“啊”字

    汉子知道这有点超出小孩子的认知了。

    小陆云有疑惑的说:“可是我哥,走都不行,爹你骗我。”

    汉子心里说五岁的孩子也不好唬啊!

    汉子稳稳了神继续说:“儿子你听我说,是因为你哥哥在天上犯了错误。被责罚才来到我们家的。又因为他犯了错误,就让他变成这样子,在人间受些苦头。等受够了苦是要重新回天生当神仙的。”

    小陆云听到这里将信将疑,又好似悟出了什么突然哦了一声。

    汉子接着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咱们家吗?”

    小陆云更懵了,这他哪里知道啊。只是愣愣看着自己的爹,满脸都是茫然。

    汉子淡然一笑说:“儿子,你是来保护你哥的啊!你哥哥虽然受罚,降临人间。但也是位大神仙啊,在人间这个样子是要有人照顾和保护的啊!所以有了我和你娘,再然后还有了你。我们一家人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哥哥,让他在人间受罚期间不至于受那么大苦。”

    陆云听爹这么说似乎懂了。当然他所谓的懂仅限于,他听懂了哥哥貌似很厉害,家里所有人都是他的守护者。至于什么神仙,概念还是很模糊。不过从来没有过的使命感却油然而生,精神头立马就足了。

    拍拍胸脯说:“爹我懂了,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哥。我哥是神仙,是大人物”

    汉子看到精神起来的儿子放心下来,这个心结看来他是打开了。然后嘱咐说:“记得这是个秘密,不允许跟外面人说,说了你哥哥和我们家都要受更多的苦。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记住保护哥哥,保护好咱家,你是男人了”

    小陆云铿锵有力的再次说:“放心吧!爹!”

    正在这时候,说也奇怪。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响了一个闷雷,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

    小陆云被吓的从小板凳上跌落下来。

    汉子也打了一个激灵,看了一眼晴晴的天空,那太阳挺大的啊!

    不过这个汉子灵机一动,借题发挥了起来。

    一把把儿子抱进怀里:“孩子别怕,是爹不好,爹刚刚跟你泄露天机了,上天生气了,降雷警告我们呢!”

    惊魂稍定的小陆云问道:“天机,什么是天机?”

    汉子心里叫苦,又得解释说:“本来你哥哥的事情是秘密啊!我不该告诉你的啊!”

    小陆云这才明白了大概意思,不过至此他深信不疑他爹所说的一切。对担负起保护哥哥这事儿就更加坚定信心了。

    至于这个凭空出现的晴空霹雳,若干年后小陆云才知道。自己爹的这个临时起意编造的故事,确实无意中道破了天机。

    汉子看小陆云没事了,拍怕他的脑袋说:“你自己玩会你娘还生我气呢?我去看看”

    小陆云愉快的点点头,再没理会爹。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在地上乱划的线条貌似是一条小鱼。然后就继续画了起来。

    汉子来到了屋里,看见妻子正在在炕上拍着大儿子睡觉。轻轻说:“睡着了?”

    妻子看来他一眼冷哼了一个字:“嗯”

    汉子感觉到了妻子眼神中投来的冷光,身体倍感一股凉意袭来。

    汉子勉强挤出了一点尴尬的笑容说:“娘子你听我说”

    于是,汉子把院子里发生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个可真是出乎妻子的意料。一没想到五岁的孩子会这么问;二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如此机智,能编出这么一个近乎毫无破绽的故事来应对。

    妻子听完经过后,脸上轻松缓和很多。她站起身来说:“难为你了,我去做饭去。本来不想给你饭吃的,算你将功补过了。”接着又说:“你去陪陪云儿吧!明年就上私塾了。有空你看看先少教点东西吧。”

    汉子听妻子这么说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随后,灶台上传来炒菜做饭的声音;院子也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那炕头上也传来的含糊不清的梦语声......

    随后的几年里,小陆云没有任何其他的杂心思。真的像一个小男子汉一样,不管外面世界的孩子如何对待哥哥。他都会努力维护好哥哥,不管输赢每次都像一位勇士一样,把哥哥带回家。不过,村里孩子的问题,汉子也跟他们的家长协商过几次。他们的家长也都通情达理,慢慢教育自己的孩子。

    另外再加上小陆云六岁上学后,跟以前那些孩子还成为了同窗。陆云家教好,为人好。再加上这几年陆云永不言败维护哥哥的事情,也都让这些孩子们深感佩服。所以,小哥俩渐渐没人欺负了,反倒朋友越来越多。

    太阳再一次落山了,晚霞也再一次莅临这个民风纯善的小山村。只不过这一次,照红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炊烟渺渺升起,每家每户都有忙碌的身影。小陆云一家也是如此,当一轮圆月升起挂在他们家的窗棂上时。他们家四口人正坐在炕头上,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