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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是哪儿?”。
众人皆苦笑,“此处乃是破庙,教主逃过一场大劫难,此番否极泰来!”。
高飞迷离着眼睛,缓缓的看到了眼前人的模样,“看来我高飞命大,是阎王爷看我大任未尽,不肯收我啊!”,而后咳了一声,身体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教主保重,虽然现在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想要痊愈,还得调理,而且……”。
高飞神志彻底缓了过来,眼睛里散着一点光芒,”而且什么?”。
“教主此番夜盗七星刀,又盗出东海蚌珠,可谓闹的人尽皆知,那董卓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恐怕此时已经全城搜捕教主了,危矣!”。
高飞的神色疑虑,数个时辰之前还被吕布重伤,侥幸逃回,而此刻竟然痊愈无事,想必就是那颗‘东海蚌珠’的原因了,而高飞的脑子里闪过在董卓府上搂草打兔子带回来的河蚌纹刻的锦盒,顿时大悟,“看来天命怜悯,也是我高飞点子好!”。
至于花丐所言所担忧之事情,其实高飞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了,“四位放心,我高飞敢行如此险招,必定有应对之策,但是万万没有料到会遭遇吕布,是我疏忽!”。
刘评书且言,“主公是何计划,可策万全?”。
“不瞒各位,我高飞之前的确是一个战场上的小兵,但是后来也是因缘际会,白白的做了一回冀州城之主,但是自古忠义不敢忘却,董卓霍乱朝政,杀我太平道张角,于公于私,我冀州刺史高飞都不能原谅,所以此番前来洛阳,实则乃是为了刺杀董卓而来,但是董卓为人狡猾,先前我与曹操谋划诛杀贼人,但是被识破,所以曹操兄弟才会弃走奔逃,而我高飞忠义心中,不杀董贼,势必不会冀州”,高飞一连气口若悬河,差点忘记自己才刚刚苏醒,体力尚且不支,所以又是一阵咳。
花丐四人连忙止住教主,听闻高飞教主一番话,更是敬佩不已,“教主心系天下,是我门福音,但是此番窘况……”。
“我无大碍,图谋董卓之性命,必须在敌人卧榻之下安立,所以表面上我还是依附董卓的,并且借宿在李儒府上,所以此番此番,定能逃过此劫!”,高飞一边比划一边口中吐出言语,倒是有点吃力。
四人虽然皆惊,但是转瞬都已明白,暗自低头称好,并且把刚才在破庙之中所生的事情具已言说,后事已经安排得当。
“全凭教主调谴!”。
时值天色渐渐明朗,一轮白色月亮挂在东南角,一间破庙之中,依稀走出两个人,一个乞丐打扮,一个老者打扮,搀扶着一个少年郎,匆匆行走,而且细看的时候,那个少年郎似乎有伤在身。
几番行走,一行三人,在洛阳城中一户院落前停下,抬看,乃是“李儒府上”,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径自的敲着门环。
“有人吗?有人吗?”。
一个懒散的小厮,及其不耐烦的打开大门,“大清早上的,谁这般猴急,李儒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出门看到一个乞丐,一个老头,更是怒脸相向,“休要讨打!”。
乞丐道,“小哥勿要这般,我敲门乃是有要事,身后这个兄弟身受重伤,被我撞见之后,说是李儒大人府上之要人,特来相送救命的!”。
那个小厮凑上脸,去看那个老头子背上背的人,一看不要紧,“这不是暂住在府上的冀州刺史高大人嘛!”。
小厮二话没说,把人请进府中,直接面禀李儒大人,而李儒也是在床榻之上刚刚醒来,听闻此事,更是尚不及穿好衣服,跑了出来,一看,果然是高飞。
高飞被搁置在一张椅子上,身子半瘫,脑袋低垂,身上多处血迹,李儒立在面前,观察了好一会,才确定这个高飞真的是受伤不轻,“快,找郎中过来,不!把太医给我找来一个!”。
府中之人,唯唯诺诺,按在李儒的吩咐去了,而高飞更是垂垂危矣的模样,杵在那里,半天才出来一句话,“李儒救我!”,之后便晕了过去。
趁着太医赶来的功夫,高飞被安顿好,而李儒更是寸步不移,质问那两个把高飞送来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乞丐和老者被李儒的威仪吓了一跳,“大人饶命,是这么回事,昨夜夜里,我和这个老儿,露宿街头,却在一个巷子里听见撕打的声音,但是奈何胆子小,不敢惹事,所以当时并未施救,而后半个时辰,人散声消,却去看个究竟,看到这位兄弟躺在地上,我们以为已经身死,凑过去的时候,却现还有一口气,并在口中嘀咕,‘我乃李儒府上要客,送回李府,必有重谢!’,我们两人也是救命贪财,所以把人给送了回来,且不知……且不知有何重谢!”。
乞丐的眼睛里透漏着贪婪,而李儒倒是轻蔑一笑,“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既然被你们救了回来,当然要谢!”,李儒一挥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闪了出来,送与了一些金银,把这两个人给打走了。
看着重伤的高飞,李儒满脑子的疑问,细细检查之下,这个高飞身上倒是有十几处刀伤,都贴近要害,而此时此刻,李儒又接到一个消息,‘相国府遭劫’。
与之相比,高飞的生死倒是显得不太重要了,李儒即刻马不停蹄,奔赴相国府。
面见董卓大人之时,李儒已经把昨晚生的事情了解详尽,只是暗自思允,“那个蟊贼会夜闯相国府,如此胆大,要么就是盗宝,要么就是行刺?而相国府之威仪,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如此险事!”,李儒脑子一转,想到了重伤的高飞,不禁身子一凉。
董卓大人自然是怒不可遏,虎威大,恨不得把整个洛阳城之人砍杀大半才肯泄气,但是李儒的心思已经落到了深处,“侯爷吕布确定那人是太平道无疑,但是此人显然并非以行刺为目的,既然不是想杀岳父大人,那岳父大人以为是否有主使?”。
董卓虎须一瞪,“想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怕他们,但是这般藏在暗处,而且还与张角有所关联,想必并非是朝中之人!”。
李儒低允诺,“岳父大人好思虑,不是行刺,不是朝中之人,那意欲何为?”。
“这个……是偷我的宝贝,可惜了我七星阁里诸多的宝物,消失殆尽!”。
李儒复问,“岳父大人府中宝物不胜枚举,自然是惹人垂怜,但是贼人昨夜下手,必是为一件事物而来,且不知府中最近有什么惹人注目的东西!”。
董卓思量半天,“难不成是七星宝刀!”,由于七星阁尽皆损毁,已经不知道到底被偷窃了什么。
“诺,谁人知道府上有七星宝刀呢?”。
“数日之前,曹操假意献刀,实则行刺,这把宝刀才落入我手的,只有亲近之人知晓”,董卓一琢磨,“我儿吕布,我婿——你李儒,府上一些亲近,还有冀州刺史高飞!”。
李儒哈哈大笑,“岳父大人以为谁会是昨夜贼人?”。
董卓心惊,“难道是高飞!”。
李儒回到府中的时候,太医已经准备离开,李儒拦住询问,“高飞状况如何?”。
“回大人,高刺史身受重伤,遭受数十刀痕,虽然没有丧命,但是都在要害两旁,倒是危险,尚需时日方能痊愈,不过此刻已经苏醒!”。
李儒又问,“只是外伤刀痕吗?”。
太医是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头子,满鬓已经霜白,身旁一个小童子提着一个大药箱子,“这个,确实只是外伤刀痕,其他的,恕老夫才疏学浅,并无现!”。
李儒惺惺走入府中,暗自思允不对劲,因为按照他的逻辑,昨晚夜闯相国府之人就是高飞,而两个人又是及其巧合的受伤,李儒相信吕布的实力,平白遭遇吕布一个拳头,不死也得残废,而此刻高飞只是刀伤在身,倒是有些核对不上。
刚才在相国府的时候,董卓听闻了李儒之话,先是迟疑了一会,接着大笑,“高飞绝不可能,他为什么要盗刀?”。
李儒接着说,“那曹操为什么要行刺大人?”。
“此二人不可同日而语,曹操包藏祸心,自然是夹不住尾巴,而高飞,我到是信任,况且当时缉拿曹操的也是他啊,回禀复命的时候,你也是考验一番的,足见忠心!”。
李儒当然知道董卓的忌讳,这个高飞乃是地方的大员,手握重兵,表面是依附,实则需要争取,而李儒也是会心,轻易不可难。
李儒勒住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挑明一切,自然不会妄动,而是悻悻离开。
高飞躺在床榻之上,身子半掩,神色虚弱,全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以做伤口愈合,而高飞第一眼见到李儒的时候,也是苦笑不得,而李儒倒是神色自若,“高飞兄弟,何故如此,真是害我担心一番啊!”。
“说来话长,是我太大意,竟然遭到了贼人抢夺,力不能敌,故而遭受毒手,以至于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徒令李儒大人担心,愧不敢当!”。
“兄弟勿要芥蒂,只管在我府上养伤,不日即可痊愈,再为董卓大人效劳!”。
李儒在‘董卓大人’这个字眼上格外着力,但是高飞倒是神色不变,“日后必定报答大恩!”。
高飞口中一咳,李儒倒是蛮知趣,“兄弟先休息,我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