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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子晨听到徐央安慰自己,不过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也觉得一个人要是太嚣张跋扈过了头,一定适得其反,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 马子晨朝着徐央点了点头,催马继续朝着北方赶路。
五人来至汨阳县城中,已经是在中午时分了。徐央建议选一个酒楼吃一顿,一来为马子晨能够考中举人庆祝一下,二来恭祝对方能够高中贡生。马子晨本不愿这么破费的,但是经受不住徐央和大虎小虎的推托,只能够选了一个小点的酒楼用饭。连贵看着马子晨同意了,喜得鼓掌喝彩,拉着对方就朝着酒楼内走去。
五人将马儿给了小二,让对方将马儿喂饱,然后五人才在一楼落座。等五人用完饭正要离开的时候,徐央朝着连贵问道:“连贵,你姓什么啊?家乡又在豫省的什么地方?”
大虎小虎和马子晨三人听到徐央问起此事来,顿时才想到自己现今只知道对方叫连贵,连对方姓什么还不曾知晓,自责不已。
连贵看到四人都朝着自己望来,垂泪说道:“我的家乡在周平县,至于我姓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了。在我出生之时,我的父亲就已经死去了;后来我的母亲带着我改嫁他人,而那个人由于酗酒赌博,经常打骂我和我娘,从而又将我们给赶出家了。之后我娘又改嫁了俩人,但是都是一些经常打骂我们的人。不得已之下,我和我娘从此就孤单了下来,直至来到了湘省。我娘姓‘胡’,我就跟着我娘姓‘胡’。”
“没有想到你的身世这么不幸又可怜啊!对了,你跟你娘来到湘省之后,你说你娘已经死去了,那你将你娘埋葬哪儿了?”马子晨问道。
连贵听到对方问起自己的娘,收泪说道:“我跟我娘来到岳阳县的时候,我娘就已经死去了,后来我被一个人花了一两银子才将我娘草草的给埋葬在岳阳县的乱坟岗。之后那个买我的人又在汨阳县买个女孩儿,之后我们就被对方带往了昌明县,从而又将我两卖给了路边一个卖茶人。这卖茶人就是徐大哥和马大哥救我的地方,多谢两位大哥救我出苦海。”说到最后,就要向两人下跪,但却被马子晨给拦住了,并让对方以后不要再下跪了。
“这些个人贩子真是可恨,居然拿着你卖身葬母的事情又将你卖给了他人。并且这些买卖人口的人竟然是一伙的,好从中捞取更大的利润,真是猪狗不如。”徐央恼羞成怒的说道。
大虎小虎也从马子晨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经过,知晓徐央从那个卖茶人那儿拯救连贵的事情,更加没有想到这个卖茶人竟然跟人贩是一伙的,好利用善人来骗取钱财,从中牟取更大的利润,只是这些人贩是拿着人命来买卖的,根本就不拿人命当回事。
马子晨看着自己就要到达岳阳县了,朝连贵说道:“等到了岳阳县,你再去给你娘上香、报平安吧!”
连贵重重的点了点头,徐央付了饭钱和五马的草料钱,而后五人起身离开这个酒楼。小二牵出五人的马儿,说道:“各位客官,这五匹马儿我已经用上好的草料喂得饱饱的,你们但且放心就是了。”说毕,朝着五人嬉笑着。
徐央点了点头,从衣袖当中捻出一个碎银丢给了对方。那小二没有想到对方出手这么的大放,连忙恭敬接住银子,感谢连连。由于五匹马儿吃饱喝足,是不能够被骑的,故而五人只能够拉着五匹马朝着北门出去。
当五人朝着北门走之时,也时不时的能够看到路边有一些插草卖身葬亲人的,连贵看着这些人之时,不由得泪流满面,庆幸自己能够遇到徐央和马子晨这样的好人,又不断为这些卖身之人的未来感到担忧。
徐央朝着前方走之时,看到这些卖身之人一个个褴褛潦倒,知道自己虽然可以帮助这些人,但是要想帮助更多的人除非改革换代,否则只能够救得了一时、而却救不了一世。五人也不说话,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快的朝着外面走着。
当五人出了汨阳县城,顿时松口气,而后就看到街路两旁依旧还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卖身之人,并且这些卖身之人都以女性居多。
就在五人朝着远处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打扮的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披红挂绿的老女人也在挑选路边的女子,当看到满意的就买下。大虎朝着那浓妆艳抹的老女子努了努嘴,朝四人说道:“这老女人是昌明县一个妓院的老鸨,是专程来此挑选陪客的女子的。你看她身后都跟着三名女子了,还在挑选合适的。”
徐央和马子晨等人听到大虎这么一说,不由的就将目光落在了老鸨身上,只见对方手中拉着三根绳子,而绳子的一段则是绑着三名女子。
只见这老鸨边走边看跪着的卖身女子,当走到尽头的时候,眼睛一亮,就看到地上跪着一个褴褛清瘦的女子,而其身边则是躺着一个用草席盖住的人;顿时来到对方的面前,就看到对方头上插着一根稻草,细细端详对方的样貌和身段,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皮则是不动声色,问道:“多少钱卖啊?”
“十两银子。”那跪着的女子低头细弱蚊声的说道。
老鸨听到对方要十两银子,顿时从地上弹了起来,咧着大嘴喊道:“我用十两银子都可以买到十个丫头了,你怎么就值十两啊?”
“就十两银子,不还价。”那跪着的女子依旧低着头小声说道。
老鸨又仔细的打量那个女子一阵,伸手将对方的头抬起,端详一阵,吧唧吧唧嘴,不屑一顾的说道:“模样倒是不赖,将来学会了琴棋书画,岂不成为了我‘醉香阁’的头牌?只是太贵了,还是算了罢。”说毕,佯装要转身离开。
而就在老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脚步却不曾大步大步的离去,而是装模作样的要离开,竖着耳朵听着渴望的声音。原来,这个老鸨心里是愿意花上十两银子买个女子的,但是又不愿花这么的多,故而佯装要离开,就是迫使女子能够降低点价格。
徐央五人也来到了老鸨和那女子的身边,也看到老鸨佯装要离开,而反观那个女子当听到对方不愿意卖自己之时,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而后头微微的抬起,张了张嘴,又没有说什么。
那老鸨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听到身后传来期望已久的声音,而恰在此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音:“模样确实不错,可以给我做个小老婆。那卖身的女子,十两银子确实太贵了,我出五两银子怎么样?”
老鸨听到有人跟自己抢这个女子,唬的一跳,猛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着上身,满身横肉,一脸淫笑的人也在打量这个女子。老鸨朝着对方看了看,觉得眼熟,仔细一想对方,认出对方正是拐卖女子的人。
老鸨走上前,朝对方说道:“哎呦呦,我倒是谁,原来是张大麻子呵,没有想到你也有出手大方的时候啊?你平时不专门定着那些便宜的女子吗?为何今日破例买这个贵点的女子啊?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说毕,看着西边的太阳。
徐央和马子晨在见到这个一身横肉之人时,也觉得对方眼熟,又听到老鸨这么说对方,顿时就想起这人正是贩卖连贵的人贩,可谓是冤家路窄。大虎小虎则是认不出这人,见到徐央两人停住,也看起了热闹。连贵在看到这人之时浑身颤抖,顿时将身子藏在了徐央和马子晨的身后,不敢看对方。
张大麻子听到身后有人说自己,回头一看,“咦”了一声,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说道:“原来是老板娘啊!失敬失敬。怎么?你也看上这个女子了?不过我可要告诉你:这个女子是我先看到的,是不会让给你的。”
“你真是够无赖透顶了。这女子分明是我先看到的,你竟然说是你先看到的,真是岂有此理。”老鸨口水四溅的喊道。说毕,又抖动着肥头大耳,时不时的从脸上散落一层层的雪花,朝地上跪着的女子说道:“我出六两银子你跟我走,我替你埋了亲人怎么样?”
张大麻子听到对方跟自己抢人,大怒,口水飞溅厉声呵叱道:“老不死的婆娘,你将人家买回妓院当中陪客,岂不是糟蹋这么一个美人儿了。你害人可以挑选别人啊,干嘛专跟我做对不成?”说毕,狠了狠心,朝地上跪着的女子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出七两银子跟我走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可从来没有花过这么大的价格买人噢!”
老鸨听到对方居然跟自己抢起来了,顿时朝着对方用力推了一下,不成想,反倒将自己推开了两步,勃然大怒,脸上的雪花又哗啦啦的掉落,唾沫星乱飞喊道:“你这个挨千刀的家伙,你说谁害人家了?我不过是看她身世可怜,来我们‘醉香阁’吃香的喝辣的,难道还害了人家不成?倒是你这个家伙,说不定将人家买来之后,又不知道会将其卖给哪个屠夫了?与其让他跟你受苦,倒不如跟着我过两天舒坦日子,也不枉此生才是。”
老鸨骂够之后,也狠了狠心,朝地上跪着的女子说道:“我出八两银子。我可跟你说,我可从来都不曾花过这么大的价钱买一个女子回去。今儿我还真破例了,定要买了你。要是你再不识抬举,那我可就走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像这八两的银子,可是从来都不曾有过这个行情的,你可不要不识相。”说毕,又朝张大麻子喊道:“你有本事出九两银子我就让给你。”
“老鸨,看来你今天真是下血本了啊!既然你那么想要这个女子,那就让给你好了。”张大麻子说道。说毕,就看到老鸨洋洋得意的从女子头上拔掉那根稻草,拍手乐道:“我做人的原则你又不是不知道,凡是五两银子以上的女子我是根本不会买的,刚才不过跟你玩耍的。哈哈。。。。。。”
老鸨听到对方原来是跟自己故意做对、耍自己取乐的,气得暴跳如雷,顿时伸手朝着对方脸上乱抓,顿时就将张大麻子抓成了猫儿脸。
张大麻子看到对方朝着自己乱抓,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顿时脸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伸手一摸,满手是血,气得恼羞成怒,脸色都成为了猪肝状,顿时将老鸨按到在地,朝着对方的肥脸一顿拳打脚踢,从而就将老鸨打成了猪头样。老鸨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对方按到在地了,而后脸部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嘶吼着咒骂对方。
张大麻子和老鸨两人的体形都臃肿,而后者是位年迈的女性,岂会是前者的对手?张大麻子看到老鸨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恐自己以后再也无法在昌明县混下去,顿时收手起身,连忙朝着北方跑了。
老鸨看到对方从自己的身上起来了,顿时在地上一个打滚起来,也不理会满身的灰尘,破口大骂道:“张大麻子你等着,看我将来如何的收拾你。”喊之时,那张大麻子已经没影了。
众人看到张大麻子和老鸨的一场戏十分的过瘾,不断的朝着两者喝彩嘲笑。老鸨看到周围人嘲笑自己,大喊道:“笑什么笑?”说毕,才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大娘,你付九两银子将我娘安葬了,我就是你的人了。”那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
老鸨正在气头上,听到这女子还敢题九两银子的事情,顿时就火冒三丈起来,口水四溅的喊道:“放你的屁,谁说我要用九两银子买你了。都是你这个小蹄子害我在众人面前出了丑,看我不打死你。”说之时,张牙舞爪的朝着那女子的脸上抓来。
而就在老鸨的手快要触摸到那女子之时,顿时自己的双手被一双铁钳牢牢的握住了,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衣着布衣,相貌普通的人抓着自己的手腕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