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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马十二匹,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看起来极为壮观,不过此时大家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纸马,而是纷纷爬上马背,并在六指仙姑的招呼下向远处狂奔而去。
之前大家并没有看到路,可当越过老妇居住的房子时,一条大道再次出现。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陆天他们骑着纸马掠过老妇的房屋时,身后就传来了阵阵鹤鸣声。
后方高空上,之前逃离的老妇正骑着一只丹顶鹤向这边飞来,在对方身边,无数白色纸鹤犹如龙卷风般俯冲而下。
“廖道友,你带人先行离去,我来拦住她。”六指仙姑主动请缨道。
“那不行,我们一帮大男人怎能独自离去,让你一个女人家承担风险?
那老妇就算在厉害也是纸人,只要他敢下来,定让她死无全尸。”鬼见愁大声道。
“各位不用担心,她和我同出一门,我有办法压制,只要各位到达安全的地方,我就马上来与你等会合,若是我们无休止的纠缠下去,恐怕玄门令一块都得不到!”六指仙姑调转马头,非常认真的说着。
“那可不行,就算死我也得死你前面,我坚决不走。”胖子斩钉截铁的道。
六指仙姑闻言,回头冷漠的看了胖子一眼,而后长长的出了口气道:“胖子,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你要被抓定会被做成纸人,听我的,和他们一起走。”
“不行,我必须在这时站出来扞卫我的爱情,你要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胖子依旧很坚决的道。
“你……”六指仙姑彻底无语了!
而在这时,陆天也想劝阻,却见仙姑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所以他当即给鬼见愁说道:“廖道友,我二姐说的对,玄门令才是重中之重,倘若被其他人捷足先登,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何况那老妇飞在高空我等又无法动手,又怎能一时半会将她斩杀,还是听仙姑的话,暂且离开,莫要耽误夺去玄门令的时间。”
六指仙姑既然给自己使眼色,陆天就相信她有把握能赢了对方。
说不定老妇死后就会留下什么好东西,人多反而不好分配,所以不如早些让鬼见愁他们离开,这样既能做好人,又能将好东西据为己有,这的确是一箭双雕之法。
“廖道友,陆道友说的有道理,仙姑既然有把握,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只要夺取玄门令,到时在答谢她也不迟。”一位道人大声说到。
听了对方的话,其他人当即高声附和,对于他们而言,玄门令才是最重要的,有人垫背这种好事自然是越多越好。
鬼见愁看着六指仙姑的背影目光闪烁,他其实也有些怀疑对方有其他想法,可就现在看来,玄门令的确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鬼见愁也有一个小心思,抢夺玄门令可不是去的越早越好,因为鬼母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仙姑既然这样说了,鬼见愁自然不会非要留下,所以当即点头道:“好,那就有劳仙姑,其他人和我继续出发。”
说话间,鬼见愁在纸马屁股上一拍,一群白马顿时扬长而去。
看到众人离去的背影,胖子有些不悦的道:“还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看到危险就跑,这陆天真不仗义。”
原本胖子以为陆天肯定不会走,不想结果和他想的恰恰相反。
“陆天不是不仗义,而是有眼色,你和人家比起来差远了。”六指仙姑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她看向上空哪位骑着纸鹤的妇人道:“前辈,既然你穷追不舍,那就别怪晚辈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只见其伸手在口袋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鼓。
小鼓不大,两边各吊一根长须,看起来普通至极。
“摄魂鼓……”惊讶的声音在高空响起,接着六指仙姑就见对方一晃而下,直接落下自己面前。
“前辈好眼力,竟然还知道我纸扎一门的摄魂鼓,看来你记忆尚存。
之前人多我还没详细询问,不知前辈可是我纸扎一门的吴老太?”六指仙姑从纸马上跳下,给老妇拱手道。
听到吴老太几个字,老妇身体微微一顿,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你父亲是谁?”老妇看着仙姑道。
老妇并非活人,而是将自己魂魄拘禁在自己肉皮之中,活生生将自己做成了纸人状态,这也是纸扎术法中比较残忍的一门术法。
见对方承认,六指仙姑顿时满脸惊喜,接着她忙又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印记道:“前辈,家父乃是吴国忠。”
“吴国忠?”老妇自言自语,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许久之后对方突然身体一震道:“你是二弟的女儿?”
对方口中的二弟,就是六指仙姑的父亲,而老妇和吴国忠就是姐弟俩!
只是吴老太消失多年,家里人一直以为对方已经死了,不想能在这里见到对方。
六指仙姑从小就是看着吴老太的牌位长大,所以在见到对方是纸扎一门中人时,她才感觉有些可能,不想一试还真是如此。
听到对方亲口答应,六指仙姑也是惊喜交加,只见她一步上前道:“雪梅见过姑母,家父寻你多年,不想你老人家还健在,若让他知道,不知有多开心呢。”
其实六指仙姑对吴老太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在吴国忠的耳熏目染之下,才对此人如此恭敬。
老妇看着六指仙姑,面色显得有些复杂,良久之后对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听起来极为悲怆。
可她本就是一个纸人,即便哭也没有眼泪,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二弟的孩子,你是二弟的孩子,哈哈,苍天待我不薄呀。”
吴老太仰天高呼,声音听起来极为伤悲。
胖子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一幕,他实在想不通,刚才还打的死去活来的对头,现在竟然成了亲戚,而且还是那种有血缘关系的。
吴老太一阵感慨之后看向六指仙姑,面色也跟着柔和许多。
“孩子,其实在你来到这里时我就应该猜到的,只是记忆丢失,所以我无法开口。
当年我离开时将纸人魂谱交给你父亲,让他做纸扎一门的接班人!
只是我死之后,魂魄被强行封在纸人体内,所以有些记忆丢失了,若非你刚才说出你父亲的名字,恐怕我还想不起来。”老妇带和六指仙姑席地而坐,满脸都是追忆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