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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琴琴想起来的目的,挺挺胸壮了胆,这才说道。
“前辈,我想求前辈,放过这些牛吧。”
白色人影好似愣了一下,很能理解似的点了点模糊的头:“……你是说错了吗?你是想说让我放过那些人对吧。”
“不,两军交战总有死伤,这些战士死得其所,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们的缘分和造化。”袁琴琴自知说叫他放过这些人应该是不行的,便换了一种说法,其实放牛放人都是一个结果。
如果人和牛都能够得救,岂不更是件好事。
“我想为这些牛求情,前辈,我自知不能敌过你,但这些牛都是无辜的。”
白色人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你说你要为牛求情,哈哈哈!”
“你可知道这世上因为征战而亡的无辜百姓有多少,死在阴谋弄权之下的无辜之人又有多少?”
“你现在为牛求情!”
“哈哈哈,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白色人影笑得不能自已,虽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可袁琴琴似乎都能够感到他笑出了眼泪来。
“如你所说,这是战争,总有人要牺牲,如果牺牲的是牛,却能够救人,你选择牛还是人?”
袁琴琴忽然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受。
她为什么要说是为了牛啊!
果然大拿一说话她就开始慌张啊!
还不快点想想怎么赢得这场嘴炮战!
什么?你问为什么要打嘴仗,直接上如果能干得过,谁要用说的!
“那么前辈的意思是更加怜悯无辜的百姓了?”
“作为一个人,你难道都不会先怜悯自己的同类?”
“挑起战争的同类,害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的同类,玩弄权谋陷同类于不顾的同类。”
袁琴琴说到这里就不说了,那白色的影子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先不说在这片大陆上人和其他生灵孰轻孰重,如果前辈有怜悯升斗小民之心,一定也能明白这大陆上饱受战争席卷的其他生灵之痛。”
白影好脾气的说道:“以战止战,以杀止杀,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有非要这样做不可的理由。”
袁琴琴叹气,也许白影的世界她真的不懂,可是苦衷不论是什么,都不应当成为举起屠刀的理由,在她的世界里,大多数人都遵守着这样的底线,这是底线。
或许战争本身已经打破了某种底线,放出了人心中的野兽,这时候再来谈什么底线似乎显得太矫情,可是就是应该呀,人应该有人的样子。
袁琴琴道:“前辈,你的屠刀所向,你的目标所指,应是那些`使你战、需要止`的人。”
话说出口,袁琴琴开始反思自己:他会认为这是道德绑架吗,还是会觉得这是一种是观念QJ?
白影忽然飘飘荡荡,俶尔笑了,也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其实他从前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些事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
“你倒是好口才。”
袁琴琴脱口而出:“见笑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屡屡失控……,他们又不是真的在聊天。
可这个人跟她之前的判断有很大的不同,之前因他对牛做的一切就判断他是个冷血的人,可现在看来,他不但不冷血,却恰好相反,并且谜一般的好说话。
白影道:“小丫头,这世事如果都同你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你今日或许能够在我这里讨得些便宜,但也仅仅是因为你遇上的是我。”
他轻笑道:“小丫头,下次如果遇上打不过的对手,赶紧跑,千万不要像今天这样多说。”
话唠琴:什么鬼!这是嫌弃!
白影俶尔消失了,剩下些回音飘荡在这头牛的神识中。
“这些牛经不住我的精神力压制,识海全都碎掉了,即便不死也会疯一辈子。”
“想救它们,就一个个的拼回去吧,看你的本事有多大。”
袁琴琴无语,这人的悲天悯人是假的吧?
吐槽未完,那人声音又起:“要是不快点的话,失去了我的精神印记支撑,它们很快就会死。”
离这残酷战场很远的金国行军大帐外,有一条风景秀丽的小河,一行人正在这里搭起了几个临时的小棚子,在此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升起,三两声说笑传来,安宁和谐。
其中一个小棚子里看似悠闲的躺着一个人,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翘着二郎腿,头枕着自己的两只胳膊仰卧在铺着垫子的地面上。
然而他的双眼紧闭着,如果周围有通灵士的话,他就会看到,此时这人的身上正包裹着一圈金黄色的光芒。
每一名通灵士都有自己独特的光芒,那是精神印记散发出来的,根据个人的能力差异而有细微差别。
外面的声音传进来,可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人。
“前天晚上凤国奇袭营居然胆敢来偷袭我金国的大帐,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知道这个奇袭营现在是死是活?”
“是啊,太奇怪了,你说说,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大群三眼牛?恐怕整个大济泾草原都没有这么多的牛吧。”
“四神保佑……,这说不定是上天要帮我们。”
“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多半是那个外来人做的手脚吧,他是不是妖怪……”
“这你就不地道了,那人救了我家将军,就等同于救了我们,以后咱们莫要再议论他了。”
……。
正在此时一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顶着军士们异样的眼光,走到了这边的小帐子前,掀开帐子那道形同虚设透着光的门帘,弯腰走进去。
进来见到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无奈道:“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到这外面来游玩?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吧。”
刚刚进来的人穿着布料拼接在一起的一件旧衣服,一个连衣的帽兜盖住了头,活像是个乞丐。
他进了帐篷之后便先开了这个褴褛的连衣帽兜,露出头顶上两支小鹿般的角。
“敖兄来了,快请坐。”这人的眼中金光敛尽,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丸再普通不过的眼睛。
来人正是敖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