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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沥言开始扳着手指算起数字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一根,两根,三根手指不停地握住,心里一慌张,连忙冲上前,将他还在继续往回握的手指一把给握住。
陈沥言啊,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这个月的工资可就全部没了,白白给你干活这种事情,谁愿意啊!
说时快,还真快,我在一把握住陈沥言的手的时候,陈沥言一个向后倒的姿势,我整个人就被他连拉带扯的一起落在了床上,只不过,床的弹性极好,陈沥言好像是失策了,他最先弹在了床上,然后整个人脱离了床面,被弹的高高跃起,而我呢,撞在了他的胸口上,脚也离地悬空。
只听一声巨响,陈沥言的屁股没有挨到床边,直接落在了地板上,而叠加了两个人的体重的重压,竟然只是让陈沥言闷闷地哼了一声。
“我的天,苏荷,陈沥言你们两个玩游戏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明泽是目睹了我跟陈沥言两个人从床上落下来的。
我还算是好的,因为整个人全部都是扑在陈沥言的身上,所以没有受伤,只是胸口被撞的有点疼,但是陈沥言却惨了,虽然年轻人的身子骨比较硬朗,但是那重重的一下,还是让人有点吃不消,骨头没有碎掉,但是总是激荡了一下。
陈沥言微微笑着,只是那个笑容比较的微妙,应该可以说的上是僵硬。
我趴在陈沥言的身上,被及时走过来的明泽给一把拉了起来,我身体比较瘦弱,这么一扑下去,直接跟陈沥言的肌肉碰撞上,硬邦邦的,怪疼的。
“没事吧?没事吧?”明泽焦急地将我从陈沥言的身上给拉了起来,在将我拉起来了以后,还想伸出手将陈沥言给拉起来,却被陈沥言一手给制止住。
“等等,让我缓缓再说!”
明泽有点担忧地看着陈沥言的脸,陈沥言咬了咬牙,手慢慢地摸索上了床的边缘,然后自己撑着床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知道,在我们一起倒下去的时候,耳旁听到的那声巨响是什么,所以在我稳住了心神以后,我连忙凑到了陈沥言的面前,挨个挨个地检查起他的情况来。
不知不觉中,我放下了对陈沥言的冷战,一心只是想着他有没有受伤,陈沥言在看到我竟然这么紧张地凑到他跟前,还一直碎碎叨叨地问他疼不疼什么的,他突然觉得这一下摔的挺值得的。
“我没事,倒是你,没有被我碰疼吧?”陈沥言摸着他的腰,其实他此时的尾椎骨那里已经有些隐隐的闷疼,但是他是男人,男人怎么能够在女人的面前说自己的屁股疼,那多没面子,所以陈沥言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选择动脚。
因为实在是动一下,就觉得屁股不是他自己的了。
“真的吗?你刚刚是摔在哪里了?让我看看青了没有,要是骨折的话,一定要去医院,不然万一戳到哪里,又出血了怎么办?”
我焦急地问着,以前我跟我妈在医院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从外面送进来的病人,浑身干干净净,但是面色苍白,耳朵很尖的我,偷偷地听到了护士站的护士的对话。
只听她们说,那个病人是之前摔了一跤,但是表面上也没有什么问题,连擦伤都没有,但是到了半夜整个人就昏迷了,仔细检查了以后,原来是因为肋骨在当时已经摔断,但是他自己只是觉得有点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后来加上活动,断裂的肋骨直接就戳破了肺部,造成了大出血。
想到这里,我心里是又惊又怕,生怕陈沥言也是这样的,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实则已经有了比较大的隐患了。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奖,你就不要那么紧张了!”陈沥言皱着眉说着我,我整个人就疯魔了似得,看着陈沥言的脸,然后又摸了摸陈沥言背部,在触碰到陈沥言的屁股时,我发现陈沥言竟然瑟缩了一下,还用他的手挡了一下,我当即就觉得那里肯定不对!
“不行,明泽,你的车在不在,我们马上送陈沥言去医院,立刻,马上!”
我吼着,明泽点了点头,动作跑的飞快,一下子就冲出了房间,我紧紧地攥着陈沥言的手,心里一阵一阵地心慌,继续说道:“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再回来!还是检查一下我才放心些。”
我一个人,在陈沥言的面前急的是团团转,而陈沥言本人呢?全程默默地看着我焦急的样子,也没有再出声阻拦我的行为,在我从他的背后绕到了他的正前方,并且抬起头去看他的时候,陈沥言一把捧住了我的脸,将他的唇印在了我那张还在碎碎念的小嘴上。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没有我的担心,也看不清楚此时陈沥言的脸,只有唇上,那轻如羽毛般的触感,很真实,却又有点迷离。
只不过几秒,聒噪的我,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陈沥言慢慢地松开了我的脸,将他的手放入了他的裤子口袋里,眼睛里闪着光,望着我。
“现在还着急吗?我说了我没事!”
陈沥言慢慢地说着,而我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只知道点头,点头,除了点头还是点头,被他吻住了以后,我才发觉,我心里还是很在乎他的。
所以为了掩饰我此时的尴尬,我选择了沉默。
陈沥言看着我埋下的头,耳根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心里一下子便了然,我这是害羞了。
忍不住出声调侃着我:“之前谁那么犟,跟我斗嘴的?怎么我这一受伤,就原形毕露了?”
陈沥言的话里带着的讥讽,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我顿时就有点结巴,脑袋还不自主地摇着,回答道:“谁关心你了?要是明泽此时受伤了,我也一样地会这么关心他,你不要把你自己想的太特殊了,没有什么特殊的。”
强词夺理,欲盖弥彰,我睁眼说着瞎话,管他个三七二十一!
“哎,我好疼啊,我觉得我的尾椎骨可能断了,不行了,我得躺在床上去!”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沥言突然吆喝起来,右手捂着他的屁股后面就要往床上躺,我定定地看着他的动作,趴着躺在了床上,嘴上还不停地说着疼啊疼,心里觉得他就假装吧,想让我同情他,想的美!
可是一直持续了一分钟,陈沥言即使在察觉到我并没有理他,他还依旧叫唤的厉害,顿时让我觉得不对,心里默默地想着,他不会真的是骨折了吧?
听着他唉声叹气的声音,虽然平时他不会有这种表现,但是人的骨头要是真的碎了,会很疼的,就算陈沥言是铁人,也经不住骨头疼啊!
感觉陈沥言不像是装的,我一下子又急了起来,忙趴在床上,去看他的脸,只见陈沥言的脸色正常,眼睛还时不时地睁开偷偷地来看我,而他的手还捂在他的屁股上,我顿时就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
真是的,连演戏都不知道怎么演,哪里有疼的还偷瞄人的!
狠下心,我朝着陈沥言的屁股上就是轻轻一拍,可是我的这一巴掌一落下去,只听到陈沥言“嘶”的一声,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但是我哪里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疼啊,只当他还是在装疼,并没有管他。
“苏荷,你是要谋杀上司吗?我那里是真的疼,你下手还真歹毒!”
陈沥言骂我了,把我骂回神了,感情他那屁股痛是真的啊!
这下子我算是相信,也不敢继续跟陈沥言胡闹下去,连忙问道:“陈沥言,不会吧,我刚刚还以为你又在骗我,究竟是哪里疼啊!明泽怎么还不上来!”
陈沥言是真的受伤了,到医院的时候,是我跟明泽两个人扶着他一起进去的。
骨头没事,就是稍微受了点压迫,然后尾椎骨那个位置有点淤青,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大碍,就是走路必须要小心翼翼的。
坐上回小洋楼的车,我看向身边的陈沥言,没好气地骂着他:“我说,你疼的话就疼啊,不要装啊,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疼着。”
这件事情能够怪我吗?是陈沥言自己乱来的,之前他要不是突发奇想地想要将我一起拉倒在床上,才不会出现现在的这个情况。
“自作自受!”我忍不住骂了陈沥言一句,陈沥言现在受了点皮肉伤,偏偏还是会影响走路的位置,他也懒得跟我计较,只是补充了一句:“那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谢谢你的那一巴掌,让我雪上加霜!”
陈沥言也阴阳怪气地跟我回了一句,我指着他的脸,却被他一手反握在手心,并且还被他威胁道:“怎么?现在胆子肥了,敢骑在我脖子上撒野了?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对我的,嗯?工资还想要吗?今天的医药费,是不是又该从你的工资里面扣呢?”
去一趟医院,一共用了好几百,我也就只剩下四千块钱了,我可不想被陈沥言变态地给扣光了,于是,我乖乖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