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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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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郁的迷雾依旧笼罩着这一片幽暗的海域,天色昏沉间,唯有那一艘小小的客船孤零零地漂浮于上,仿佛一个稍大一点的浪头都可以随时将其击碎了去,看起來竟是格外地不堪一击。

    虽然百里琉笙和即墨无心都是奇门遁甲之术的个中好手,但对于眼前这诡异莫名的阵势,两人一时之间倒也沒有什么出奇制胜的办法,思虑许久,却是只能望洋兴叹。好在自从那条巨型鲛鲨出现之后倒也不见其他的杀招,是以他们停泊的这一方暂时还算安全,并不存在避险的问題。不过简素等人向來谨慎惯了,直到此刻还时时留心着刚才数条鲛鲨火拼之地,生怕有哪边侥幸胜出之后转头來攻击他们,丝毫不敢有怠慢之处。

    “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如果再起风暴,我们的处境可就不太妙了啊。”黑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飞扬,百里琉笙望着周围几乎是四合而下的墨色,素來飘渺无边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忧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不是好兆头。”即便这艘船是他特别定制的,可经过方才那一遭后再來一场风暴……他还真的不敢保证这一船人能安然无恙。

    眯了眯眼,即墨无心却是忽然轻笑出了声:“富贵险中求,你又怎知这一场雨不会是我们的转机呢。”说着,她径直站起身來,朝着简素等人就招呼了一声:“行了,别盯着那边了,趁现在还风平浪静,该休息的赶紧进舱休息,待会儿估计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小姐……”暗夜卫队的一众人等纷纷转头,却是面带疑惑地看向了即墨无心。开什么玩笑,不留心那些鲛鲨还跑去休息。这个,会不会也太宽心了一点啊。而且,接下來的硬仗又是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跟不上主子们的节奏呢。

    “那些大家伙早就沒动静了,你们居然沒有发现么。”同样站起身來,百里琉笙揉了揉眉心,显然是为自己这些下属的迟钝感到头疼:“那扔下去的几个人都被下了毒吧。”这一句却是问的即墨无心了。

    半张脸隐在黑色的斗篷之后,衬得女子的肤色越发洁白如雪,即墨无心点了点下巴,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银针上的毒虽然很烈,可要对付那种体型的东西,发作的时间难免要久一些,所以只好先引几条大鱼过來分散一下注意力了。”她对自己的手段向來自信,但这次赌的成分明显更多,她也只能尽量以策万全。

    “……”简素颇有些无语,看了看神情复杂的一众同伴,他不由清了清嗓子:“咳咳,既然这样,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小姐说的在理。”天知道她待会儿又有什么奇招在后,折腾來折腾去也是吓的他们。

    唉,这聪明人的下属不好当啊。

    “嗯,还是简素最听话。”即墨无心言笑晏晏,倒是沒有半点架子:“都去歇着吧,我來守夜就好。”

    若是平时,绝对会有人觉得这样的安排不妥,然而今天,经过方才那几句对话,却是无任何一人有所异议,一个个脚底抹油,跟着简素就麻溜地进了船舱。这位主可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对于她的话,他们还是乖乖听从并且执行才比较稳妥。

    “你是在等这一场雨下來然后伺机破阵么。”若说这世间有谁是真正了解即墨无心此人的,除却自幼与之一起长大的澹台沉炎以外,那就绝对非百里琉笙莫属了:“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來了。”

    摇了摇头,即墨无心抬手拢好鬓边的碎发,脸上的神情却并不是一贯的胜券在握:“并沒有。只是我曾听你说过,这迷雾并非人为设置,而是海神之殿以外的天然屏障。”

    “嗯,当年先祖会在这茫茫海域中开宗立派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说到这里,百里琉笙似乎也颇有些感慨:“沒想到当初为了防备外人闯入的东西,而今却成了我们回去的最大障碍。这赫连冥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这个女人是有几分能耐。”唇角上扬,即墨无心黑眸沉静,依然是万事不起波澜的模样:“既然不是人为设置,那大雨一下这迷雾自然就要散去了。到时候,或许我们还有一搏之力。”这迷雾限制了她太多,沒有了这层屏障,区区一个阵势难道还困得住她。

    “设想是不错,可雨天本身就是很大的障碍了。”俊美的面容之上丝毫不见乐观,百里琉笙叹了口气,忽然就生出了些许愧疚之情:“无心,抱歉,才把你带到这里就让你陷入了这样的处境,我……”

    “百里大哥这是什么话。”毫不犹豫地出言截断他,即墨无心眸光灼灼,眼底尽是难掩的真诚:“谁也不是万能的,是我执意要跟过來,便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再说,”她难得的歪了头,露出一个无比狡黠的笑容:“我们两个联手不应该是天下无敌么。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她也不等百里琉笙表态,一手推了他就往船舱里塞:“好了,你也去歇着吧,一会儿喊你出來帮忙。”

    及至百里琉笙一脸无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即墨无心面上的笑容渐敛,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径自在甲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她细细地理了理身上的斗篷,这才悠悠地开了口:“不打算休息就是要陪我守夜的意思了,那还躲着做什么。”

    应声而出,言归垂手立于黑袍女子跟前,一张妖娆绝美中带着缺憾的脸孔不见半分窘迫,倒像是即墨无心小題大做了一般:“不管什么时候,护卫主子都是属下职责所在。”

    略略失笑,即墨无心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你的脾气还是一点变化都沒有。”虽然话多了不少,表情也生动了许多,再不是早前木头一样的侍卫,可这骨子里的倔强和坚持倒是一如既往地叫人叹服。

    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言归只是在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主子你也是一样。”而自己,沒有变化的恐怕只剩脾气这一项了。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以前的言归就不在了。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可有些事情的发生总是那么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