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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许多零碎的片段,有很小的时候,被邻居小孩欺负的糟糕回忆。
有我奋起反击,把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打得哭爹喊娘的痛快时光。
有吃着外婆煮的,我最喜欢的豉油鸡时,她摸着我的脑袋让我慢点吃的温暖瞬间。
有踏足社会以后,浑浑噩噩蹉跎光阴的迷茫岁月。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旋涡一样慢慢扭曲,最后所有的画面被揉碎,脑海里重归空白。
紧接着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上是一台闪烁着屏幕的手机,随着屏幕的忽明忽暗,我的意识也陷入了恍惚之中。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
我努力的想要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却是徒劳。
紧接着画面一变,变成了机场出口。
从坐上那台黑色小车开始,直到地下暗河里出来。
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像是快进了数十倍的电影画面一样,从我脑海里飞速闪过,让我目不暇接。
随着画面的不断飞掠,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
为了看清这些画面,我全副心神都投入其中,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画面定格在一双狭长的眼睛,突然整个画面中心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充满了整个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这道光犹如实质,把我压得喘不上气来,我只感觉脑袋像是被针扎一样剧痛。
我眼睛猛的睁开,从我肺部逃离的空气似乎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突然又回到了体内。
我就像是窒息许久,突然重新感受到空气灌入肺里的溺水者,本能的大口喘着粗气。
我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散发着柔和光线的白炽灯,气息慢慢的平缓下来。
我的意识也逐渐回归,慢慢反应过来刚才只是在做梦,而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木然的转动脑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我正躺在一张床上,床很大,床单和被套都是白色的,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也被粉刷得雪白。
我突然觉得这片白色很是刺眼,我闭上眼睛想要让这片白色消失,但眼睛刚一闭上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北鱼呢??
我猛地又睁开眼,想要站起身去寻找北鱼,可还没起身,便看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满脸惊喜:“你终于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头疼?”
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医院的病房里,刚睡醒的我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听到那医生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又晃了晃脑袋,没感觉任何不适,“没有,就是感觉有点累,有点饿。”
不是有点饿,而是非常饿,我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你刚从昏迷中苏醒,感觉到疲惫虚弱还有饥饿都是正常的,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不适?”
我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活动了一下手脚,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我想问那医生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在医院里,北鱼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我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可还没等我问出来,那医生转头就跟身后的医生们小声讨论起来,我却没有精力去好奇他们的讨论内容。
我努力的回想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我背着北鱼回到了出发点,紧接着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发生过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一队持枪的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警察?
“你感觉怎么样?”
为首的那个医生走到我跟前柔声问道,我一时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那医生没有回答。
那些医生全都脸色一变,如临大敌,紧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碌起来,围在我身边转个不停。
我这才发现床的两侧摆着许多仪器,我身上还连着许多线,医生们快速的操作着仪器,口中不断说着一连串我听不懂的话,房间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还是刚才问我话的那名医生凑到我跟前,柔声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下意识道:“啊?没有啊。”
话一出口我心如电转,心中出现一个非常糟糕的念头:从这些仪器和医生来看,我现在肯定是在医院,衣服也已经换成了医院的病号服,如此说来这些医生很有可能对我做过身体检查,那他们是否已经发现我的身体产生了变化?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伤员,医院自然会给我安全感。
但我已经进行了天赐,也已经确认我的身体确实发生了某些变化,如果这些医生已经对我做过身体检查,或者已经检查出了什么,那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真的会变成一只小白鼠么??
不,我不想变成小白鼠!!
可能是经历过生死的缘故,一开始的慌乱过后,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在心中分析起当前的状况。
我晕倒前看到的那一队人,应该不是警察。
如果是警察执行任务,一般来说都会穿着警察制服,就算有便衣,也不可能全都是便衣。
如果他们不是警察,又有枪,很有可能是另一伙盗墓者。
更坏的可能,是齐武的人。
齐武曾经说过,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汇报给了他背后的人,既然如此,那他安排了人在外面埋伏也并不奇怪。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这病房应该有人看守才对。
这病房里除了医护人员以外,我没看到其他人,也不知道病房外面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守着。
换做是以前,当自己遇到危险,陷入昏迷的情况下,我最希望的便是遇到警察。
但现在,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警察。
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我们身上只有一个背包,除了食物以外,还有墓里倒出来的东西。
如果送我们来医院的是警察,那这两天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
盗墓,持枪,人赃并获。
被抓到的话,不蹲个十年八年大牢恐怕都解决不了了。
我的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非常自私,也非常邪恶的念头:如果北鱼死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