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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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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将军有令,任何人进入书房都需通传,夫人也不例外。夫人先在此等候,小的马上去报告将军!”

    前院书房门口,宇文樱被拦了下来。曾几何时她进书房如入无人之境,如今竟也需要通传?她看着那小厮去向慕容恪禀告,不禁皱眉。

    小厮很快得了令出来,笑着给宇文樱放行,“小的职责所在,请夫人见谅!”

    宇文樱微微颔首,踏进书房却见慕容恪正皱眉抚额,见了她只轻声问道:“有事?”

    宇文樱见他满脸疲态,原先的情绪说不出口,更不想只是因着自己的怀疑用华大夫之事扰乱他,只缓缓开口,“无事!我如今过来是不是打搅你了?”

    眼见慕容恪摇摇头,宇文樱走向他,“你坐正些,我替你按按!”

    慕容恪靠着椅背,任由宇文樱替他轻轻揉着太阳穴,沉默半晌才说道:“阿樱,往后你若无要紧事便少些来书房!”

    感觉到宇文樱指尖一顿,慕容恪终究还是不忍,直解释道:“娜仁嫁进来也不知是何企图,我自不会让她来书房。可若是我不让她进来,偏偏只让你进来,我担心……”

    又是娜仁!

    宇文樱径直打断他的话,快速说道:“她本来就知道你不想娶她,也应该知道你会防备她,她更知道你对我和对她不同,你还担心什么?”

    宇文樱反问了这一句之后,便只抱怨道:“你若是要装作故意冷落我,那你也跟我说一声,我好知道该如何配合你。如今你什么都不说,我如何知道你心里是何打算!”

    宇文樱停手,走到他身前坐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四郎,你到底怎么了?前几日你明明说过,等娜仁进府了,你想怎么宠我便怎么宠我,如今这是为什么?即使你为了让我演戏逼真一些骗过娜仁,可为何只有咱们二人在场之时你也对我疏离得很?以往你也和我吵架、冷战,可我知道那是假的,但这次你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每次我都能看出你是假装生气,这次却让我觉得你是真的冷漠!”

    宇文樱说了这话忍不住就流泪,慕容恪于心不忍,替她擦了擦泪,将她搂在怀里,无奈说道:“阿樱,听话,别闹了!”

    宇文樱紧紧抱着他,哽咽道:“我就要闹!今日你见了我,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害得我一肚子委屈,到现在还觉得难受得很。你娶了她便娶了她,为何却连和我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你若想让我不闹,那你便现在告诉我,你是演戏骗娜仁么?”

    慕容恪无奈点了点头,宇文樱立马止住泪,抬头冲他灿然一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哭!虽然我心里隐约觉得是假的,不听你说出口,我心里还是不确定!”

    宇文樱擦了擦脸上的泪,笑着说道:“要不要趁着我现在眼睛还红红的,赶紧出去?让人看了就说我被你教训了一顿,受了委屈才哭的。正好以后我便顺理成章不来书房找你了!”

    慕容恪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宇文樱看他笑了,这才开怀,低头往他怀里蹭了蹭,低声问道:“你现在还累么?”

    慕容恪忙将头托起来,直说道:“咱们现在还在冷战,若是让人听见了动静……”

    宇文樱听了这话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向他求欢。想起求欢,她自然联想到昨晚他和娜仁已经圆房,心里顿时觉得别扭,只说道:“我不是……你昨晚才……还是节制一些……”

    宇文樱零零碎碎说了这几句话,忙从他怀里起身,正色问道:“前些日子给托娅解毒的那对父子听说今日一早已经离开了,我想问问当初你是从何处找到了他们?”

    慕容恪知道她心里的别扭,原本还想解释,听她突然问起那对父子,忙将解释的话收了回去,只问道:“你怎么想到问他们?”

    “我今日听托娅说了一句,她说娜仁的脸有些僵硬,笑起来有些别扭。这句话启发了我,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年长的医者也有这个问题,他的脸也有些僵硬,笑起来也有些奇怪。而且我先前一直觉得看到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今日我才想明白,他很像华大夫。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就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华大夫!”

    慕容恪听了这话,立马脱口而出,“不可能!”

    宇文樱见他如此大的反应,想必是完全不知情,忙解释道:“我觉得,若不看他的脸,不听他说话的声音,光看身形神态,他和华大夫简直一模一样。”

    慕容恪稳住心神,辩驳道:“脸可以伪装,声音却很难假扮。我听过他说话的声音,嘶哑得很,和华大夫完全不一样!”

    “他的声音沙哑得奇怪,他说是试药烧坏了嗓子,我却觉得那可能只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才故意为之。”

    慕容恪听了这话忙起身抱着她,低声劝道:“依我看,华大夫与后来那位医者相差甚远,几乎毫无相似之处。或许这一切是你的错觉,也可能是你记错了!华大夫离开将军府已经两个多月了,你怕是记错了他的长相。”

    宇文樱直摇头,只接连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看到娜仁假扮的木香?当时我看到她便也是觉得有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事实证明,我的直觉并未出错。这次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你从哪里找到的华大夫?又从哪里碰到了那对父子?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华大夫帮了咱们便突然走了,只说要去四处游历。后来这位医者也是如此,帮了咱们之后也突然走了,还是说要去游历!”

    慕容恪心中很快一阵盘算,直说道:“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华大夫由始至终都在帮我们,我实在想不通他进将军府为何要假扮成其他人的样子。”

    宇文樱一阵着急,忙解释道:“我也相信华大夫并非心怀不轨!我只是在想,若那个人真的是他,他是否有何难处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就像娜仁,她原先那张脸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她不得已才带上面具。华大夫可能也是如此!也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或是有什么危险。那对父子折返回将军府当晚不是说有人追杀他们么?会不会真如他们所说,有人担心他们给你解毒,便想杀了他们?”

    慕容恪不得不暗自佩服宇文樱的想象力,却又因此头疼得很。他心中一阵沉思,片刻之后坚毅地点点头。

    “我派人去找他们,你先回主院,中午我过去主院用饭,顺便告知你探听的消息!”

    宇文樱点头,正要出门之际,她身后的慕容恪暗叹一口气,郑重提醒道:“记得出去之后装作委屈的样子,往后也不要再来书房找我!”

    宇文樱回头冲他笑了笑,见他绷着脸,忍不住冲他扮了个鬼脸。眼见慕容恪不为所动,只依旧板着脸,宇文樱立马噘嘴,不情愿答道:“知道了!”

    宇文樱转过身去,深深呼出一口气,开门之际,脸上已是一片凄然。

    慕容恪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怆然。

    “阿樱,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