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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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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房姨娘忽地掩唇浅笑,眸光中带着三分戏谑。

    她模样娇美,是有江南女子般的温婉娇柔,此时艳阳高照,将她的面庞映更是映射出几分美好。

    “许是委屈吧,不过现在这日子也挺舒爽的。”

    她倒是大方承认,淡笑。

    夏楠与她对视,双目交接,竟未能从她目中看到什么。

    “不知姨娘找楠儿前来,所为何事?”

    嘘寒问暖是不必的,先前她想拉她下水之事已经是撕破了表面,如今何须伪装。

    听她问起这话,房姨娘却是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将腰板挺直了一些。

    她小腹隆起,白嫩的手不时扶着腹部,一脸温和。

    “不知表小姐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妾身听闻,三夫人没少找你的麻烦。”

    她倒是一副拉着夏楠唠家常的模样,与她谈了起来。

    “夏威侯府是楠儿是外祖家,自然住的习惯,至于与三舅母之间的事情,我想便不牢姨娘费心了。姨娘还是顾好自己的身子,如今你可是有孕在身,虽说以过了前两个月,可也是要当心的好,莫不要一不小心,伤了腹中胎儿,那可就不好了,不过你一直居住在这幽静玲苑之中,想来也不会不小心,不知楠儿说的可对?”

    听闻夏楠一番话,房姨娘不怒反笑。

    夏楠花与剑满是讽刺她被困在这个牢笼般的玲苑,还要她‘小心’腹中婴孩,可真是字字戳人心窝。

    “多谢表小姐关心了,妾身自是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房姨娘目光温润,抬手轻抚了下额角,将几根碎发撩到耳后,整个动作浑然天成,带着一股天然的纯美。

    夏楠并没有说话,而是比她笑得更加娇媚。

    “听闻表小姐近日有流言缠身,这好像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她似是不经意提起,目光却没有落在夏楠身上。

    “清者自清。”

    “话虽如此,可女子名声堪比性命,难道表小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还是那四个字,清者自清。”

    见夏楠不卑不亢,面上亦没有半分忧愁之色,房姨娘倒是多看了几眼夏楠。

    世间当真有不在乎自己名声的女子?

    不在乎吗?

    怎会不在乎。

    只是如今的事情跟前世被人称为祸子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能相提并论。

    “可是……表小姐当真不在意顾公子吗?”

    听她提起顾公子,夏楠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顾常庭。

    她面色不动,“顾公子?”

    房姨娘面上带着浅笑,娇艳面颊似桃花粉嫩娇艳。

    “年前那次,表小姐不小心崴了脚,顾公子为你包扎,那时候我见着你好像很慌乱的模样,眼神更是像是女子望向心爱男子那般,表小姐,是否中意顾公子。”

    深埋在心的事情被戳破,夏楠原本紧防的眼角终于闪过一抹裂痕。

    “兴许的姨娘看岔了。”

    夏楠声音倒是很平静,原本的裂痕也飞快被抹平,叫人看不出任何神色。

    房姨娘也不多加纠缠,“表小姐是人中凤,自然有许多京贵艳羡。听闻表小姐手下有不少良田铺子,钱财进账不少,想来是必定是表小姐你聪慧睿智,手下定有高人相助。”

    听她说起她的事情,夏楠眼底不经闪过一抹阴寒。

    “姨娘消息真是灵通,偌大的夏威侯府,知晓我底下有铺子的人不下三个,你就在其一。”

    “偶然得知而已,不过,不仅如此,我还知晓,表小姐如今,可是将蒋家视为眼中钉呢!”

    房姨娘忽地凑近她,一双圆眸含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冰寒。

    “姨娘这就说岔了,楠儿不过一介女子,怎会将一个蒋家置于眼中钉呢。”

    “表小姐不必急着否认,我既是找你前来,必定是有事情要与你相商,你身边的这些事情,可瞒不过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多做否认呢?”

    一番话,将夏楠堵得哑口无言。

    早先便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如今碰上,才知道房姨娘就是一匹狼!

    “既然姨娘什么都知道了,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兜圈子呢?”

    听她如此不客气的话语,房姨娘却是缓缓站起了身子,扶着腰身,绕着夏楠,在院子里慢步行走了起来。

    “听闻表小姐明日要去蒋家的乔迁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呢。”

    “为何?”

    闻言,房姨娘竟然吃吃笑了起来。

    “因为……你也去不了。”

    话落,房姨娘猛地向她扑了过来,她脚踩住夏楠曳地裙摆,一手掐着她的肩,而她的肚子此刻正死死地在夏楠腹部,夏楠反射性地将手抵上她肚子。

    与此同时,她突然惊呼了出来,满脸惊恐神色。

    只听她大声呼喊。

    “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只听苑子的门忽地被打开,一抹身影猛地冲了进来。

    夏楠双眸瞪圆,猛地想推开她,可她一双手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腹部,力气大得可怕,夏楠竟是动弹不得。

    夏楠身子完全倾覆带房姨娘这边,从门那个角度来看,正是她双手正掐着她的肚子。

    房姨娘见到来人,娇柔面上不经涌起委屈的神色,一双杏眸更是泛起点点水光。

    “怎么回事?”

    夏楠只觉身子被狠狠推开,后背抵上桃树,撞落了一地桃花,更是撞疼了后背。

    可此刻她却没有时间去思索后背的疼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一幕吸引。

    男子高大,将怜弱娇柔的女子揽在怀中,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面上一片焦虑。

    “怜瑜,你怎么样了?”

    房姨娘躺在夏三爷怀中,死死捂着肚子,似是不经意望了夏楠一眼,又随即移开眼神,杏眸中有泪珠儿止不住地滑落,她咬紧了唇瓣,将口中的话吞入腹中。

    她越是这幅模样,越是让眼前男子怜惜。

    “楠儿?”

    夏三爷虽是唤着她的名字,可声音却冷得可怜。

    适时正有房姨娘丫鬟急忙赶过来,哭诉道。

    “三爷,您可要为我们姨娘做主啊,我们姨娘一直与世无争,听闻表小姐速来喜爱桃花,便想着玲苑的桃花开得正好,便邀表小姐前来观赏,可谁知道,表小姐不知怎地,竟然伸手推了姨娘,那时婢子正在屋里做绣活,根本不知外面的事情,哪知听到姨娘一声惊叫声,出来见到的便是表小姐死死掐着姨娘肚子的场景。”

    “三爷,奴婢给您磕头了,请您一定要救救姨娘。”

    芸香不住地磕头,就连头皮都肿了也一副未曾察觉的模样。

    见此,夏楠眸色愈冷。

    敢情她是中了别人的套。

    她虽不知夏三爷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还正巧撞见她对房姨娘做‘这种事情’,可这明显便是个圈套。

    房姨娘设下的,要让夏三爷对她起厌恶的圈套。

    而听完这番话语,夏三爷面上多了几丝疑,丫鬟的话虽不能全信,可方才的事情,他也亲眼所瞧见,夏楠确实是想要多房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楠儿,这件事情你该作何解释?”

    夏三爷虽这般问着,可话语里多半带着疑惑,并不是全然的肯定。

    见他面带疑惑,夏楠正想开口,却被芸香打断。

    “三爷,请您救救姨娘,姨娘好像快不行了!”

    一句话,顿时将夏三爷的视线全数吸引。

    只见躺在夏三爷怀中女子不知何时脸庞已然变得苍白一片,怀中人儿眼睫低垂,面色苍白,一双瘦弱无骨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衫,嘴中喃喃道着,“救救孩子……”

    夏三爷此刻再顾不上其他,一把将房姨娘抱起,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快去找大夫!”

    今日的玲苑有不同于往常的热闹。

    一屋子的人,皆是目光定定望着里间。

    纪氏坐在椅子上,将夏楠护在身后,目带森严望着夏三爷。

    “这屋子里的丫鬟开口闭口都是谎话,干脆拔了舌头算了。”

    纪氏说的是芸香说夏楠推撞房姨娘一事。

    夏三爷面上不自觉带上了一分薄怒。

    纪氏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偏袒夏楠,他倒真是第一次如此气愤!

    平日里众人对她的对夏楠的过多偏袒虽有微词,但他却并无过多感觉,可如今,他也被惹起了一分怒火。

    就算房氏只是一个妾室,可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他的子女,她的孙儿,如今事情还未确定便这般偏袒夏楠,只怕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纪氏也能为她开脱!

    “母亲!大夫还未出来,一切事情还得等怜瑜清醒了再说!”

    纪氏不以为然,“三郎,今日之事,我看多半是有人从中作妖,楠姐儿一直乖巧懂事,怎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再者,三房的一房妾室,怎与堂堂侯府表小姐有所关系,楠姐儿为何会出现在此,又是因何缘故伤她,难道这一切你都不起疑,只单单听从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便觉得是楠儿恶意要伤害你的妾室?”

    纪氏将妾室两个字咬得极重,似是要提醒他房姨娘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一番话落,夏三爷也忍不住蹙紧了眉。

    他胸口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怒气,却还是没有反抗出来。

    今日之事,李氏也早早闻了风声而来,她就站在纪氏身旁,为了见夏三爷一面,还特意装扮得光鲜亮丽,一头发鬓上插了不下十根金簪,整个人金灿灿的。

    听闻房姨娘倒地,似是夏楠对她动手的事情,一张圆润的脸更是笑成了一团,只是在一屋子神情肃穆人的面前只能压着欣喜的神色,暗自窃喜。

    这会儿这个夏楠好像也不那么讨厌了。

    这样最好,算她识相,懂得讨好她,替她处理掉身边的麻烦。

    李氏虽是洋洋得意,可当看到夏三爷对里头那个女人那般在乎的模样,也狠狠蹙起了眉。

    正逢大夫从里屋出来,夏三爷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大夫?”

    大夫和善面上带着恭敬的神色,“回大人,姨娘身上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加上有不小心按压到腹部,胎儿遭到挤压,从而挤压姨娘的内脏,姨娘这才面色苍白。幸而胎儿身子强壮,只要多注意休息补充营养,不日便可好了起来。”

    大夫说完,便离了院子。

    他的话落,夏三爷面色才缓和了几分。

    一屋子的人倒也松了口气。

    唯有李氏等着一双圆眸,心中不听咒骂房姨娘。

    夏楠一双眼睛落在夏三爷身上,与此同时,夏三爷的目光也同是落在她身上。

    夏楠目光纯碎,毫无一丝杂质,一双黑眸莹亮似琥珀,里头似是藏着万千珠宝,有无限光芒。

    只听夏三爷说道。

    “楠儿,这件事情,我想听你一个解释,房氏虽是妾室,可她肚子里的,好歹也是我的骨肉。”

    夏三爷说完,一双目光便盯住了夏楠。

    她还未开口,却被人截了去。

    “三爷,房氏既然已经无事,这件事情,我看就此作罢,想来楠姐儿定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兴许是房氏一不小心脚滑滑到了,正好拉扯住楠姐儿呢?”

    难得的,李氏竟然为她说话。

    可这番话,夏楠却听着想笑。

    李氏是小瞧了夏三爷,更是小瞧了房姨娘。

    一屋子的人倒也松了口气。

    唯有李氏等着一双圆眸,心中不听咒骂房姨娘。

    夏楠一双眼睛落在夏三爷身上,与此同时,夏三爷的目光也同是落在她身上。

    夏楠目光纯碎,毫无一丝杂质,一双黑眸莹亮似琥珀,里头似是藏着万千珠宝,有无限光芒。

    只听夏三爷说道。

    “楠儿,这件事情,我想听你一个解释,房氏虽是妾室,可她肚子里的,好歹也是我的骨肉。”

    夏三爷说完,一双目光便盯住了夏楠。

    她还未开口,却被人截了去。

    “三爷,房氏既然已经无事,这件事情,我看就此作罢,想来楠姐儿定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兴许是房氏一不小心脚滑滑到了,正好拉扯住楠姐儿呢?”

    难得的,李氏竟然为她说话。

    可这番话,夏楠却听着想笑。

    李氏是小瞧了夏三爷,更是小瞧了房姨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