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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从早上打到了下午,将近六七个小时,期间南宫霸三进三出,都是被刘玄的传令官骂出来的。
而在北城外,地上布满了鲜红的血迹,染湿了大地,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方圆百里内,没有一丝干净的土壤。
南宫瑾不明白,他们有一千万的大军,这般明目张胆的,几乎是毫无策略性的厮杀,让他实在看不明白,这样只会让两方等比例的消耗下去,虽然最终会胜利,但是那代价,就连南宫瑾也是有些心有余悸起来。
一旁,刘玄一直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厮杀,神情默然,看着满地的尸体,刘玄的心境没有多大的波澜,这也正是他所预见的,这些士兵们,对他来说,不过都是一些随意丢弃的棋子罢了,他甚至有一种,让所有手下全部死光才好的快感。
这一仗不知道打了多久,刘玄一直静静的看了许久,直到两方军队已经杀的筋疲力竭,南宫霸被彭远等人合力擒住之后,方才终止。
可以说,这一仗是刘玄觉得打的最容易的仗,也是最艰难的仗,简单到粗暴简单,艰难到长久无奈。
一千万大军对六百万大军,每个人都厮杀的很认真,面对所谓的同胞也能做到无情狠辣,这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到了最后,这加起来一千六百万的大军,最后剩下的,投降的,也就只有了五百万之巨。
当刘玄带着军队涌入城内时,百姓们纷纷朝拜欢呼,对于他们来说,无论哪一方胜利了,似乎都是无所谓的,因为都是‘大罗人’。
南宫霸自然是最不得民心的,就连属下们,在南宫霸被擒之后也是纷纷放弃了抵抗,逃的逃,散的散,降的降。
公孙智从南宫霸决意打开城门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败局已定,当下也就没有了留念之意,暗中收拾了行囊,从南门逃了出去。
而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将领,刘玄也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意,全部推到了斩首台,洛泽城的广场上,数千万人围观之下,斩首示众了。
刘玄也是暗自奇怪,他面对这种杀人的事情,也能做到了‘心如止水’。
“皇上不会杀我的,我是他亲叔叔,我要见皇上!”斩首台上,南宫霸散乱着头发,双目圆睁,面色扭曲张狂至极的怒喊着。
他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刘玄,而刘玄只是淡淡的望着他,道“皇上叫我来,就是为了杀你,一个背叛国家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哼,亲叔叔又如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帝的心理,因为他就是皇帝。
在皇帝的眼里,只有功与过,身为臣子,走错一步就是永劫不复,何谈什么亲情。
“不,不可能的,你一个无耻小儿,怎会懂得我们南宫皇族的血脉至亲,一个外姓将军,有什么资格处决老子,赶紧放了本王,不然皇上一定会把你抄家灭族,你就等死吧!”南宫霸依然狂笑着,从他的双眼中似乎看到了刘玄的未来一般笃定。
刘玄面色挂着平静的笑容,别的不说,南宫霸此话倒是打醒了他,不错,等到他把南宫霸等人处死之后,南宫牧定会收了他的兵权,而他的下场,应该不会比南宫霸有多不同。
刘玄知道大罗对于宗亲血脉的重视,即使你在忠诚,只要你是外姓将军,待遇就是天差地别,好像整个大罗只有他一个南宫家族是绝对的至高无上一般。
刘玄慢慢的靠近了南宫霸的身边,微微低头,靠近了他的耳边,声音温和而低沉,又只有南宫霸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至于我的下场如何,我想应该会很美好。”
说完此话,刘玄直起了身,微微招手,斩首台上刀斧手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林华,你会后悔的,你会不得好死!你敢滥用私权,皇上不会杀我的,我是皇上的亲...”南宫霸的话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声嘶力竭,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被刀斧手一刀砍下脑袋的命运。
对于南宫霸的指责,刘玄沉默着,他会不得好死?他滥用私权?不,他是在审判,他是在屠杀,他是在掠夺。
他会得到大罗的江山,得到东华国,得到南商国,得到大殷国,得到这个世界。
而所有阻碍他的人,都会和南宫霸一样,死在他的手中---‘名正言顺’。
“爹!”远处,一道靓丽的蓝色倩影跑来,刘玄转目望去,南宫静的身影印入眼帘。
看到士兵想要拦住她,刘玄眉头轻皱,瞪了那边的士兵一眼,示意他们不要阻拦,南宫静快速的跑到了场中,看着早已倒在血泊中的南宫霸,她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刻,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脑海中一片空白,有的只是对未来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南宫瑾站在不远处,双眼中满是哀叹之色,比较是叔侄关系,南宫静虽不是皇宫的公主,却也是一个真正的郡主,他的侄女。
他也不忍心看到这一幕,这对南宫静来说,是不可磨灭的心灵创伤,但是,这也是无可挽回的局面,南宫霸已经造反,虽然刘玄做的很过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权利去处决一个亲王,但是南宫瑾也知道,这件事还真的就只有刘玄这个外姓将军能做的来。
而南宫瑾似乎也看到了刘玄今后的路途,或者说,等到平定了九幽的局势,刘玄的成就也就到此了,恐怕刘玄早已明白了这一点了吧。
所以,这个锅,还是刘玄来承受好了。
“你杀了我爹爹,你还我爹爹。”南宫静扑向了刘玄,举起了一对小拳头捶打着他,满眼的泪痕。
刘玄沉静的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同情,一瞬间,他有那么一丝的不忍,和悔意,但是下一刻,他很快便抹杀了那一丝的怜悯之情,目光转而变得深沉如水。
看着她娇好的容颜,刘玄淡淡的开口道“你爹意图造反,通奸卖国,难逃一死,看在你当初对我有恩,除南宫霸之外,其他外人皆可放过,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冰冷和无情,让得南宫静心中一阵刺痛...
望着刘玄远去的冷漠背影,南宫静只有深深的哀伤和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