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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他拆掉的空调已经安装好,他地毯式搜索一无所获,最终开始检查电视机。
“别轻易开门。”宋司璞话音刚落地。
不等他说完,敬舒已经打开了门,索性只是送餐。
服务人员将餐点送进来,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又逢着精神上受到极大的压力,此刻饥饿疲惫感席卷而来,敬舒端起一叠意面往卧室走去,吃不下东西,勉强吃了两口喝了点水。
许是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叮当了,思念牵挂至极,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内心煎熬非常,她很清楚,在纪临江利用陆瑾乔被欺负的照片制造机会诛杀宋司璞那一刻起,若是成功,那将永诀后患。若是失败,将彻底恶化他跟宋司璞的关系,所以他提前转移走了叮当,不留把柄。
不解决宋司璞,他绝不会把叮当还给她,事已至此,他或许再也不会让她跟叮当相见。
他爱她。
却为了保护叮当,也狠得下心肠伤害她。
恨意在夜里翻了墙!他如果不那么毒,宋司璞根本不会动她和叮当!安安稳稳过了五年了,纪临江一回来,全都乱了。
心口绞痛难耐,只想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永远别在出现,胃里泛酸,她冲去卫生间干呕了很久,折返时看客厅还开着灯,敬舒打开房门,便见电视已经安装好了,宋司璞正站在中央空调下,从折扇内凹的线团里抽丝剥茧了一个镜面装置,他眉梢微扬,端详许久,微扬了扬手,看向敬舒,“这东西真是无孔不入。”
“什么东西?”敬舒问。
宋司璞说,“微型摄像头。”
这些日子他住了很多家的酒店,八家里四家都能翻出这个东西来,除了纪临江有意给他埋的雷搞暗杀,还有一些可能是损害消费者权益的黑心三方搞得。
他从椅子上走下来,往主卧走去,扫了她一眼,“还不睡。”
敬舒没吭声,折返回了卧室。
基本可以确定,宋司璞不会再碰她了,也不会再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因为他刺激纪临江的目的达到了,这人每次利用完她,就飞速抽身离开,隔着十万八千里不再靠近。
从以前到现在,一点都没变。
次日一早,她跟着他去公司上班,宋司璞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宋司璞皱眉说,“你闲着也是闲着,做点秘书的工作打发时间,找点事情去做,如果想出去转转,你带几个保镖出去,想回花店也可以,不用一直跟着我,纪临江这两天身体出了点问题,没心思管你。”
“如果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宋司璞指了指宁助理,“问宁助理要点活,别闲着。”他随后看向宁助理,“闵敬舒以前负责宋氏哪一块的工作?”
宁助理瞪着眼睛看敬舒,全然懵了,昨天还在交代司璞离这个女人远点,利用完就甩,怎么还把人给带回来了!宁助理有点懵,“科技公司项目部的1组负责人。”
“把那个岗位空出来给她。”宋司璞说,“闵敬舒,你以前啥样,你做回啥样,别这么唯唯诺诺一无是处的,不招人待见。”
敬舒皱了皱眉,他说的话十分不好听,带了刺似的,以为她倒贴呢?他一个施暴者有什么资格跟底气这么跟她说话?他难道一点都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吗?她如果不是为了摆脱纪临江,他以为她想接近他?她分分钟报警抓他!
敬舒不动声色跟随宁助理往外走去。
东哥似是看出敬舒被纪临江这些年折磨的没了刺,甚至精神摧残的仿佛有些附庸式性格,以前虎虎生风的犀利性格现在却被磨的棱角全无,一点攻击性的都没有了。
东哥急忙跟上前开导她,低声,“司璞不喜欢跟人太亲密,你脚跟脚跟着他,在公司影响不好,闵小姐别怕,我们这里没人跟纪临江一样,大家都正常,不会动不动就搞监禁,别怕,哈哈。”
敬舒笑了笑,没吭声。
东哥送敬舒离开,跑回办公室,“你怎么回事?这到底咋回事啊?你俩到底啥关系啊?你利用完了她,就这么对她太不厚道了!你俩昨晚睡一起了?真睡了?”
宋司璞没理会东哥,让吴秘书把今天拜访的客户带进来。
“以前她伶牙俐齿的时候你说她不温柔,现在她这么温柔了,你又说她没点性子,你到底想干啥?”东哥嘟囔,给客户倒了水,方才出去。
刚出去就被宁助理拽到一旁打听情况,听说司璞昨晚跟闵敬舒开房的事情,犹如一记晴天霹雳炸响在宁助理的头顶,直觉告诉他,闵敬舒那个女人绝对另有图谋!她连精明狠绝的纪临江都能搞定!司璞这个为了感情崩事业的愣头青绝对不是闵敬舒的对手!闵敬舒搞完纪临江转身跑去跟司璞开房!这不是乱套了么!疯了吗!不行!他绝对要劝诫司璞跟闵敬舒保持距离!绝对不能昏了头!哪怕忠言逆耳冒着被腰斩的风险,他也要觐见!
大概是这些日子纪临江的身体真的出现了严重问题,一点风声都没有,甚至连金颐都打探不到消息,敬舒趁着短暂的喘息时机,借着宋氏负责人的岗位之便,将曾经搁浅的人脉资源全部重新活络跑了一遍。
她是很少应酬的人,这些日子为了跑项目,却能尝试着带员工去应酬,应酬的客户是她亲自查过背景和钦点的,背靠宋氏的雄厚资源,积累自己的人脉圈子,为了不惹人怀疑,她真真假假以生意名义见了很多客户,其中一个客户姓林,叫林凡,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未婚,从事移动前端开发相关事业,中型公司,想要找宋氏融资做项目,项目对口敬舒的部门,由敬舒负责,是她重点接触的人。
她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连跟宋司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基本不再出现在他的眼前,晚上她在保镖和东哥的护送下回家,偶尔回花店,偶尔回酒店。
宋司璞说到做到,给她保护和自由,有宋氏的干预,纪临江的人很难出现在敬舒面前,宋司璞说了,只要纪临江的人出现,就让敬舒报警,只要敬舒坚称与纪临江的人无关联,坚称那些人是暴徒,金颐就能抓了那些人。
只要敬舒不再屈服于纪临江,不再迫于他的压力忍受他的一切,宋司璞便会调动社会各方面的资源和援助力量向她倾斜,就连金颐都好办事了,哪怕是纪临江的保镖想靠近敬舒,只要敬舒反咬保镖一口,金颐就有理由把那些人全拷走。
是否驱赶那些人,是否合法驱离纪临江,全靠敬舒的态度,只要她不再屈服,不再沉默,走合法途径,名正言顺拒绝纪氏的包围封锁,一切都变得好办很多。
似乎有了强有力的伙伴,便有了更加充足的对抗底气,有人愿意挡在她的身前,有人给她撑腰,让她不再孤立无援,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她从未信任,也未放松警惕,在这场四方角逐中,她充当着什么角色,该做什么,她很清楚。
阳光灿烂的盛夏,敬舒端着餐盘坐在餐厅吃工作餐,一条长桌,东哥、宁助理、吴秘书纷纷落座于她的周围,金颐也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在她身旁,小娴这些日子许是不放心敬舒,总往宋氏跑,此时此刻,有金颐撑腰底气十足地坐在敬舒旁边。
宋司璞独自坐在另一边的餐桌前,女高管和女员工围坐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