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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一出口,金颐猛然闭上了嘴,这才意识到敬舒正跟纪临江在一起。
宋司璞皱了下眉。
纪临江不言语,一寸寸剥落她的衣服,修长的指尖掠过她的肌肤,他的视线细密而又深沉,认真且谨慎的探查。
敬舒身体紧绷,极力平稳着呼吸,虽说纪临江就算发现她跟金颐、宋司璞暗中联合,他亦不会对她怎么样,无外乎精神和肉体上惩罚她,便又放了她。
但是,这种当着纪临江的面,突然听见金颐和宋司璞的声音心理冲击着实巨大,以至于她瞬间乱了阵脚,怕他一怒之下锁了她,若是再锁她一次,她这段时间部署的所有计划,全都付诸东流。
耳朵里静悄悄,金颐既没有闭麦,也没有下线。
敬舒微微有些恨恼,这种时候,金颐难道不应该关掉设备吗!这套设备的开关主导权应该人手一份,根本不该只在金颐一个人手中,他随时随地这般连线,很有可能暴露她的孩子!
“临江,你在找什么?”敬舒脸上从容淡定。
纪临江依旧不言语,敬舒坐在他的怀里紧绷了神经,任由纪临江细致的寸寸查找,他一无所获,最终把关注点落在了敬舒的耳朵上,眼底乍现峥嵘的怒意,只是那怒意撞击上理智的坚冰,脑海里再次浮现她撞墙寻死的画面,坚冰如同心脏瞬间碎裂,连怒意都激荡似无,所有狠狠碾碎她惩罚她的想法便这么碎了一地。
“哪里不对么?”敬舒问,金颐给她的设备小如芝麻粒,隐藏在耳中,如果纪临江不拿个放大镜,手电筒,应该没那么容易发现。
纪临江深深微笑,“想换个玩法。”他托起敬舒,忽然将她面朝下,按在书桌上。
为防止被宋司璞和金颐探听到不合时宜的事情,敬舒强忍着不吭声,她并不适应这种陌生的感受,心中恨恼非常,金颐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关麦!她甚至能听到宋司璞那边大排档嘈杂的吆喝声,这证明,他们两个也是能听到她这边声音的。
纪临江办事很少说话,但是今天,他突然开始跟敬舒交流心得技巧,敬舒不肯开口说话,但他总有办法让她出声。
不知是谁猛然拽了设备,设备被动摇的轰隆声近乎穿透耳膜,紧跟着,设备突然断线,不知是金颐忽然关了麦,下了线,还是设备出了故障,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都安静了。
敬舒放了心,翻过身,开始从容配合纪临江。
窗外雷声滚过,这是金秋的第一场雨,隐隐约约听见孩子的哭声,敬舒忍着揪心,可是孩子哭了许久,她忍不住催他快点,等纪临江办完事,敬舒急忙穿好衣衫往楼下跑去。
余阿姨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看见敬舒整理着衣衫走来,尴尬地说,“小姐,打扰您和先生了,小家伙在婴儿房,睡醒了一直哭,来到客厅,看见花灯,倒是不哭闹了。”
小家伙最喜欢客厅的大灯,每每看见,都乐坏了。
敬舒眉眼温柔接过孩子,轻轻走动哄着,这段时间,夜晚都是她带孩子睡的,如果要办事,纪临江会让她把孩子送走,完事儿,她可以再抱回来。
朝夕相处几个月,孩子已然亲近她,跟她的牵绊渐渐比余阿姨深,敬舒抱着孩子不时地看向漆黑的雨中。
余阿姨说,“许小姐还在大门外守着,淋雨呢。”
敬舒说,“你再去跟临江说一声,说许小姐还在外面。”
余阿姨点头,匆匆上了楼,没一会儿,便又走下来说,“先生还是不见。”
“临江不肯见她的原因你知道么?”敬舒故意问。
余阿姨叹了口气,“我猜先生应该是避嫌,以前两人关系亲厚,许小姐有时候回国,便落脚在先生这里,两人一起听音乐,一起玩游戏,一起聊乐子,真真儿是羡慕人,许小姐对我们下人也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原先……”余阿姨停顿了一瞬。
“原先你们都以为临江会和许小姐走到一起,没想到被我横插进来了。”敬舒微笑,看来佣人们并不知道许小姐跟她游轮爆炸遇险有关。
余阿姨讪讪,“您不要误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先生的心在你这里,为了你,才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的。”她悄悄跟敬舒说,“先生从没有带女人回来过夜,许小姐虽然留宿在这里,但两个人各睡各的,不管许小姐在先生房里玩多晚,睡觉还是分开的,两人是普通朋友关系。”
余阿姨五六十岁左右,有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嘴碎,加上又是抚养纪临江长大的保姆,在这个家中的地位颇高,和敬舒熟识以后,两人共同照看孩子,一二来去自是交好,时不时跟她聊几句,许是平日里憋坏了,余阿姨对她倒是没有阿褚那般提防了,年纪大的人特有的通病,都以为女人有了孩子,心就定了,自然便松懈。
通过她,敬舒知道了那位家庭医生妻儿定居在海外,然而这位医生却出轨了两名护士,被余阿姨撞见了几次,尽管家庭医生是在自己的房间厮混,但余阿姨还是去纪临江那里告了一状。
纪临江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让余阿姨传了话,住家工作要懂规矩,要办事就出去办,别把家里搞脏了,家庭医生吓的再也不敢在宅内偷吃,闲暇之余带小护士去酒店鬼混。
雷声越来越大,瓢泼大雨拍打在花园的叶子上,浑厚的泥土湿意扑面而来。
敬舒微微一笑,“家里有伞,你要不要给许小姐送把伞?”
余阿姨连连摆手,“先生没发话,谁都不要管,先生为了你,跟许小姐断了关系是好的。”
敬舒来到座机前,给楼上的纪临江拨了一通电话,说,“临江,许小姐一直站在外面也不合适,要不要我出去给她送把伞?”
纪临江说不用。
敬舒说,“你这种冷处理的法子对女人太残忍,还是我出面吧,她应该就懂什么意思了。”
不知纪临江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敬舒笑笑挂了电话,将孩子交给余阿姨,拿了把伞,走出去。
风大雨大,许韵桦站在豪宅的大门前,以前,她是这栋宅子的女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她却成了外来者,被拒之门外,她不信临江会对她这么无情,不信临江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信他会为了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抛弃自己。
绝对不信!
许韵桦倔强的站在门外,拒绝了司机的伞,淋着雨,她要等他出来见她为止!他在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定是掂量过她,想过她,权衡过她!
垂花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黑色的伞柄从垂花门下走出来。
“临江。”许韵桦一喜。
然而缓缓抬起的伞幕露出来的却是敬舒那张美艳动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