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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舒的心被轻轻牵动,她对这个男人,全然没有抵抗力,她稳住自己的声音,“你有许韵桦,听我的声音做什么?”
纪临江轻笑一声,“你提小许做什么?这跟她有关系么?”
“你的初吻不是给她了么?”敬舒说,“都这关系了,还没关系?”
纪临江的声音微冷,“这都哪儿跟哪儿?”
“许小姐身材性感,A4的腰,性感的马甲线,D罩杯,靓丽的脸,显赫的家世,是个男人都会为她疯狂,很正常。”
“她有么?”纪临江说,“你莫不是在夸你自己。”
“我说的是许小姐。”
“小许是我兄弟。”纪临江说,“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情分。”
敬舒说,“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我只知道她是女人。”
纪临江意味不明得笑了声,“她算什么女人。”
敬舒欲言又止。
“你生气因为这个?”纪临江似乎觉得没必要。
“还有纪总没猜对的事情么。”敬舒反问,“看来,你真没把我当回事,没有用心猜。”
纪临江说,“用心了。”
“用心了?你那么久都不来见我一次,还好意思说用心了?”
纪临江沉默。
他似乎并不擅长找理由,也不怎么喜欢解释,沉默许久,他说,“小许的事情,我会避嫌。至于为什么没去找你,因为你哥并不希望我跟你有瓜葛,想要长久的跟你在一起,先要过了你哥那一关不是么?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跟你厮混,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让你进退两难。我需要征得他的同意,再跟你厮混,让你混的心安理得。”话语说到最后,他带了一丝邪气的笑音,“搞定女朋友的家长,难道不是我这个男朋友当务之急么。”
他默了一瞬,又说,“短暂的离别,是为了长久的相守。”
“嘶”敬舒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个不轻易说矫情肉麻言语的男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敬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多么通透的男人啊,总能精准的找到她的症结所在,一番话语说下来,敬舒心里的那根刺松了松,她磨磨蹭蹭地说,“你有喜欢的东西么?”
“你。”
“我是说爱好。”
“你。”
“不是,我说的是礼物,你有想要的礼物吗?”
“你。”
敬舒忍了好一会儿,“说正经的。”
“现阶段,我只想要你。”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通话时长最久的一次,敬舒突兀沉默下去。
纪临江便也不说话了。
敬舒似乎能听到他所在国度的夜风,撩拨过人的心头,发出铮铮的声响,“挂了。”
敬舒忽然切断了电话,闷坐了好一会儿,方才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她的少女心在泛滥,该送给他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日日想,夜夜想,每时每刻不在想,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该送他什么礼物好。
闵恩呈这段时间接了一个大项目,没日没夜的忙,敬舒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个项目是纪临江给他的。
毕竟那曾是纪氏势在必得的项目,当闵恩呈前来竞标时,纪氏竞标的底价飙升,几乎将项目拱手送给了闵恩呈,纪氏对外宣传是工作人员的失误导致流标,可敬舒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纪临江为了维护闵恩呈的颜面,安抚闵恩呈别扭的自尊心,方才给出了这么个借口,只有这样,闵恩呈才会以为是自己业务能力优异,高高兴兴拿下项目。
他哥已经被纪临江拿下了,而不自知。
而敬舒,亦是沦陷在了纪临江若即若离的温柔里,他对她的每一次情感回应,都让敬舒对他的感情依赖强烈了那么多,似是一种瘾药,一点点投喂,一点点满心欢喜的吞下去,起初并没有察觉,可当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吞下了那么多次药时,量变引起质变,她已经对他的温柔上了瘾。
尽管那根刺还扎在心里,略微的松动,可是拔不出来,又按不下去,只能任由它扎在那里,尽量不去触碰。
纪临江回国那一日,海港市迎来了第一场雪,漫天漫地的大雪,临海山脉覆盖了一层苍茫的素白,敬舒大清早推开窗,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微微惊呼了一声。
她想给纪临江打电话,可想着今日要给他一个惊喜,便忍住了联系的冲动,她想破头顶都没有想出来送给他什么礼物,围巾?帽子?手套?腕表?西装?钢笔?香水?等等等等全部想了一遍,都觉普通,纪临江什么都不缺,他见惯了这些东西,就连这场初冬的大雪,那么浪漫的时刻,他都无声无息,不觉得稀奇。
想来想去,想到头秃。
最终她去商场扫货,将腕表、钢笔、香水、皮带等等能想到的礼物全部买了,都是她喜爱的牌子,最终觉得不够,她从自己心爱的花园里端出一盆最爱的仙人掌,也不知脑回路怎么转弯的,就想着送他一个盆栽,这算是她最看重的礼物了。
闵恩呈见她在客厅里打包了几大箱子礼物,说:“搬家?”
“不是啊,一个朋友过生日,送点礼物。”敬舒说。
闵恩呈说,“你朋友很缺东西?”
“他什么都不缺。”
“那你搞这么多东西干嘛?”
“你别管了。”敬舒说,“我自己看着办。”
不管看见什么,都想送给他,想把自己喜欢的一切都买给他,让他穿她送的衣服,配她买的领带,喷她喜爱的香水,戴她送的腕表,她几乎将卡刷爆,买到面面俱到,将自己所有错过的细节全部买了下来。
“头脑灵活,情感笨拙。”闵恩呈说,“别费尽心思取悦男人,这样只会让男人觉得你轻贱。”
敬舒遣人将一箱一箱的东西搬进车里,随后从楼上抱下一个人偶娃娃下来,塞进车里,她看着时间,差不多纪临江已经到家了,她驱车前往纪临江的家中。
纪临江似乎很喜欢小动物,他在迪士尼的时候戴过米奇耳朵,所以敬舒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便买了一套成人米奇人偶,她将车停在纪临江的家门口,在车里把自己装进人偶里,戴上了米奇的大头,跳下车,捧着一束玫瑰花,一跳一跳往他的家门口走去。
还未靠近他的家,便看到纪临江站在大雪纷飞的路口,助理拎着行李箱站在一旁,似乎刚下飞机回来,在路口便遇上了许韵桦。
纪临江着白色长款大羽绒服,一米八七的身高。
许韵桦扎着时髦的丸子头,娇小迷人,她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将手中的围巾给他戴上,扑进了他的怀里。
米奇人偶的大头似是有些遮住了视线,敬舒取下大头抱在怀里,定定看着这一幕,白色的雾气从嘴里溢出。
那根扎在心里的刺瞬间洞穿了心脏,血淋淋的穿透了她的身体,尖锐的疼痛从心脏处迅速蔓延,芒刺扎满全身,敬舒忽然转身往回走,尽管知道他们是发小,他们是朋友,说无数遍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是她仍然敏感又多疑,疼痛且难忍。
她的步子越走越快,玩偶的身形笨重,跑起来一跳一跳,猝不及防摔了一跤,她赶紧戴着玩偶的大头,遮住自己狼狈的样子,散了满地的玫瑰花。
纪临江的视线越过许韵桦的头顶,落在不远处的米奇玩偶身上,那玩偶慌慌乱乱的跑,双腿打架,跌了好几跤,最终跳出了他的视线。
许韵桦依然搂了他的腰说着什么,纪临江缓缓推开她,他看着米奇消失的方向说,“小许,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你先回家去。”
他向着米奇消失的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