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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芊荀在赢景初的背后站定,看着他微微僵硬的后背,又探头看了一眼房中秦帝的状况,帷幔之后的人,早已形容枯槁,虽说还有小六日的时间,可眼下看起来,即便六日后得到了解药,只怕是秦帝服下后,也再难恢复从前的生机了。
黎芊荀突然伸手,抓住了赢景初握紧的拳头,她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害怕,他从未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恐惧过,更多的是自责,是内疚,是无能为力……
她不能这样,黎芊荀吸了吸鼻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帝就这么枯槁下去,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赢景初这样消沉下去。
黎芊荀愈加肯定了自己此前的决定,她不能再干等着了,她决定夜探栖月楼,今夜就去!
黎芊荀忽然松开赢景初的手,赢景初意识到什么,转身的时候,却见黎芊荀已经动作利索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荀,阿荀!”赢景初连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能得到回应,而今,阿默和羽影都负着伤,赢景初只得派了其他人跟上去,可惜,他的那些手下的轻功,根本就抵不上黎芊荀的半成,别说是追上黎芊荀,就连黎芊荀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殿下,怎么办……”其中一名手下问道。
赢景初摆了摆手,“罢了,你们下去吧,我知道她在哪里的,我亲自去找!”
“这……”几名手下有些迟疑,而赢景初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容不得他们反驳,于是只得应声而去,赢景初换了身轻便的夜行衣,便寻黎芊荀而去,他知道黎芊荀,一定是不死心去了栖月楼。
当黎芊荀重又来到栖月楼的时候,发现栖月楼外多了不少守卫,看来,聂辰是知道她会去而复返,所以多加了防守?
黎芊荀这样想着,正门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了,虽然她掂量着这些守卫们的实力,段时间撂倒他们不是什么难事,可到底还是会打草惊蛇,若是聂辰还给自己留有后手,那就不好办了。
黎芊荀远远附在石柱后面,看着栖月楼的方向,然后,飞身跳上房顶,借着夜色,窜入栖月楼伤口,惊起三两落叶,而后轻便地落在了栖月楼后门的方向。
相比于前门,后门的防守分明就薄弱了不少,黎芊荀兀自惊奇,这不像是聂辰的行事风格啊,聂辰如今那般谨慎,怎么可能容许自己身边会有这样大的破绽这样大的安全隐患呢?
不过,也不难看出,看守在后门的守卫们的身手明显比前门的不止高出一个档次,难怪聂辰只放心由两个人守在后门。大概是顺着一般人的正常思维,见前门守卫多,便会下意识地认为前门不好对付,转而走到后门,见后门只有两个守卫,便会放下心中警惕,从而铤而走险,却不知,后门的仅仅两个人,实力远远超出了前门的十数人。
黎芊荀兀自咬了咬牙,聂辰啊聂辰,想不到你还是这么的狡猾!
不过……
遇上她黎芊荀,再多的小聪明也没用,她照样有法子进去!
正当黎芊荀紧了紧身上的绳索,准备潜入栖月楼时,却见后门走出一个打扮怪异的人来,那人身影远远瞧着有些熟悉,黑衣黑帽黑斗篷,然而,昏淡的夜色下,还是叫黎芊荀认出了她!
是田贵妃!
黎芊荀想,田贵妃果然没有死,正如她和赢景初所猜测的那样,只是,想不到田贵妃竟然真的在聂辰这里,这么说来,田贵妃假死之事,应该也是聂辰促成的了,聂辰在秦宫还安插了眼线吗?黎芊荀想着,却见田贵妃正紧张地往外走。
黎芊荀猜测,既然田贵妃出现在栖月楼,那么,赢景瑞越狱后是否也她一样,甘愿被聂辰利用呢?
只是,黎芊荀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派了很多人盯着栖月楼,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出栖月楼,更重要的是,黎芊荀还得知,自己和赢景初正四处派人寻找赢景瑞下落的时候,聂辰也在秘密派人找他,但显然聂辰的人和他们一样,都没能找到赢景瑞的藏身之处。
而田贵妃这么晚出门,难道说,是要去会见自己的儿子吗?
如果是的,那么田贵妃为什么不让赢景瑞露面,她不是和聂辰已经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了吗?为何还要偷偷会见自己的儿子呢?
难道说他们之间的联盟并不牢靠,田贵妃还是想着给自己留一个后手吗?
黎芊荀越想越觉得惊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百般翻涌的好奇心,调转方向,直接跟了田贵妃而去。
恼火的是,田贵妃一路绕过好几个诡异的巷口,她自己不晕,都快把黎芊荀给绕晕了。
黎芊荀恍惚意识到,自己这是中计了,难道说是自己藏身藏得不够隐秘,被人发现了,所以她要故意带着自己绕弯子吗?
总之,不管如何,这个人是不能再跟下去了,正当黎芊荀准备放弃折返回去的时候,却见眼前的人突然停了下来,黎芊荀惊了一跳,也跟着站定了下来,夜色将面前之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黎芊荀见她缓缓转过头来,原本她分明看清的田贵妃的那张脸,此时却成了一张凶悍的男人的脸,他们的背影那样相似,又穿着同样的黑衣黑帽,几个弯子绕下来,自然眼前的人换成了另一人,黎芊荀便没能分辨出来。
但此时此刻,黎芊荀算是彻底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定是自己哪里有所暴露,所以才叫人给耍了,看来聂辰又要故技重施了,在一个人手上栽一次跟头或许是因为经验不足,可若是连续因为同样的计谋栽两次,那就只能怪自己蠢了!
黎芊荀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既然一场恶战在所难免,那就好好应对吧,太久没打架,她也有些耐不住了!
黎芊荀抬眼,看见眼前之人手上执着的匕首,正在夜色中隐隐泛着渗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