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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大娘本名叫王满弟。这王家原先有四个女儿了,但是这王满弟的爹啊,觉得生不出儿子是愧对祖宗的事,于是就给这最小的女儿起名叫做满弟。意思是只要再来一个儿子这家里就圆满了,果然,第二年这王家的儿子就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的来了,自然是受尽万千恩宠的。这王家原先在村子里面是属于哪种说不上话的,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这王家人走出去啊,腰板都能挺得直直的。以前只要人家和他家骂架的时候,这只要别人骂着:“你和我狂什么狂,再怎么狂,还不是无尾巴后代。”这意思啊,是讽刺他家没有一个儿子来传宗接代。刚开始王满弟的爹还会和别人抄起锄头扁担的干上一架,后来有一次这她爹在和别的人干架的时候,那家刚会跑的小儿子,跑过来抱着她爹的大腿上咬了一口,那是在五黄六月天。这只穿了条大裤衩的王大汉被咬的大腿青紫。当场放下扁担,哭着回家了。以后就一直在生儿子,寻偏方的路上奔波着,只要是听说那户人家吃了那个地方的哪一味药,隔年生了儿子的,这王大汉一定要去找来。也是因此他再也不和别人干架了,因为和他干架的人都是有儿子的。有些的儿子已经上学了,有些虽然也是嗷嗷待哺,但是和他们比起来,王大汉是自卑的,每次只要他被别人骂了之后,来到家里面他就会抄起那墙角的竹条打王满弟和她的姐姐们。那时候她总是不敢出去玩,怕被别人看见她手臂上额竹条印子笑话她,她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三个姐姐因为别她出身的早或多或少是上过几天学堂的,而她刚刚生下来不久,她爹就沉迷在生儿子的梦想中,这当然也花费了家里不少的钱财。姐姐都下来了,她更别提去上学了。她觉得自己始终是吃亏的,在这之前自己根本没有进过学堂,更别提什么读书了。
终于她的弟弟王来得出生以后,家里不在花费钱财去寻找这样或者是那样昂贵的偏方,她爹终于敢和别人干架了,即使他的儿子还帮不上忙去咬对手的大腿,但是他爹还是敢和别人干架。因为有了儿子就有了底气。比她大的姐姐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也嫁人了。她也托弟弟的福气和弟弟上了学堂,去做弟弟的陪同。她娘说:“这丫头片子以后也是别人家的,花钱送她上学干什么?倒不如送出去给人家做做工,以后再嫁个好人家,收取彩礼费得了。”她爹说:“哎呀,来得这不是还小吗?让他一个人去上学我可真的不放心,这要是老师掐他怎么办?这要是路途中他觉得书包沉背不动怎么办。这要是他饿了怎么办。让满弟去嘛,这还可以好好的照顾照顾他,反正她也吃不了多少。”就这样王满弟上学了,托了她弟弟的福气,后来,因为弟弟的想要往上走,家里供不起两个,她退了下来。弟弟继续上学,后来她弟弟倒也是争气上了师范学校,现在还在县里面教书。她家出了一个大学生自然那腰板更是挺的直直。而她的姐姐们有两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现在瘫痪在床上,每天的吃喝拉撒还需要别人打理,那是长期劳作造成的。所以她根深蒂固的认为家里只有有儿子才会有出息,就像她家一样,就是因为有了她弟弟才能在村里面抬起头来做人。而她也是庆幸自己嫁到张家以后,一连两个生的都是儿子。这要是生的女儿,这估计她也是会像当年她爹那样,到处去寻找偏方。她的儿子也算是争气,大儿子现在做生意买卖赚了不少钱,房子都是三层的洋房,每一层有个七大间,大概是五六百平方的样子,外表看上去十分的豪华。也买上了小车,脖子上,手上常年挂着一颗很粗的金链子。大媳妇肚皮也很是争气,生了一男一女,虽然长相并不是很俊俏,但是只要是生了儿子,她可不看重那么多。反正脸蛋也不能当饭吃,所以和她相处的倒也融洽。相比之下二儿子过的就并不如她的意了,虽然也是买了小车,但是还是和她住在老房子里,自从她男人死了之后,那房子里就只有她和二儿子一家住了,大儿子早些时候就自己搬出去了。这二媳妇柴香兰早些年的时候,她也是很喜欢的,因为长得十分漂亮,虽然个子是娇小了一些,但是脸蛋哪叫一个出众啊,鹅蛋脸,际线还挺高的,但是也并不显得突兀。早些时候二儿子把她带来家的时候,她带着她出去摘菜,村里的人看见这儿媳妇夸赞说:“哟,这是你儿媳妇吧,长得可真俊,这以后生来的孩子啊,肯定很好看,你们老张家算是有福了。”她的眼都会笑眯了。她是自豪的、高兴的。被别人夸赞谁不高兴啊,虽然不是说的她,但那说明自己儿子眼光好啊。做娘的怎么能不骄傲呢。但是现在对这个媳妇她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满意。就是因为一连生了四个都是女儿,这村里和她一样节奏的孩子,这第四台都生了个儿子,就她生了个女儿,关键那孩子腿脚还不是很方便,天生的高低脚。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有时候她走在她后面,都想直接一脚踹上去,死了更是符合她的想法。但是她不敢,他的儿子是个老婆奴,她怕他的儿子从今以后不再认她这个娘,那可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啊。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到处打听有效的生儿子的偏方,只要听到消息,菜她也不卖了,有的时候还会连夜赶去。
虽然她是和二儿子一家一起住的,但是这吃饭啊,生活作息全是各过个的,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一起吃上一顿饭。这天王大娘刚刚吃完饭,正拿着香在沙上剔牙,一边剔一边看着电视里的小品哈哈大笑。这时敲门声响起,她转过头去,看见儿子和儿媳妇站在门口,王满弟放下手中的香,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说道:“进来,怎么了,今天想起来来我这里看一下?”这柴香兰拉着张胜利走过来坐在沙上,柴香兰用脚碰了碰这张胜利的脚,张胜利清清嗓子说道:“娘,我和香兰啊,就是来和你商量一下,我们现在的钱啊,也已经够盖栋小楼了。”这王满弟一听,大喜说道:“真的吗?能盖个多高的?”然后脸色又一垮说道:“这要是像村里面那家人家一样只能盖个三间平房那你们还是别盖了,你娘我啊丢不起这个人。到时候人家肯定会把你们两兄弟做对比,我啊,在中间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拿了多少钱补贴你哥哥呢,说我这一碗水啊没有端平。”这柴香兰急忙摆摆手说道:“不会、不会,我们估摸着这点钱啊,大概能盖个两层,大概一层无间的样子。只是........。”这王满弟一听前一句脸上满是兴奋,听到后半句急忙催促道:“这是什么啊,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这有什么娘能帮你们的,我肯定会帮的。这是要我给你们看孩子?还是做匠人的午饭?还是?”这张胜利两口子摇摇头。这王满弟说道:“哎哟,你俩别只会摇头啊,要我做什么倒是知会一声,这样打谜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张胜利嘿嘿的笑着,说道:“娘,那我就可就说了啊,我们啊,是想要把这老房子拆了,以这个为地基直接在上面修房子。”这王满弟一听关于这老房子的事,这脸色一下不好了。时刻观察这婆婆脸色的柴香兰一看见婆婆额脸色放了下来,掐了掐还傻傻的笑着的张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