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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雅赚得二百多两银,欣喜若狂后,她心满意足地下了船。
其后,她如何就一下子赚得那么多银子,担心惊住了徐氏,使得其一直追根究底地问,然后再问出别的什么她解释不了的事情。
为此,徐雅瞒下一百两银子,只告诉徐氏她赚得一百三十两银。
这银子里,有六十两是卖变形小车的钱,其中有三十两,等一百辆小车交付后,人孟老爷才结算给她。
刨除六十两,剩下的都是她卖创意的钱了。
为此,徐氏惊瞪了眼,只一而再地问着徐雅买卖合同签订前后的经过,直到问了几遍她才罢休。
“就是给孟老爷出了个主意,他就赏赐给了你七十两银子吗?那你前头还拿了十两,这岂不是说,孟老爷总共给了你八十两银子买主意!这——这——”
徐氏再说不出话来——
徐雅除了给孟老爷画画的事情没说,其他的,她都基本无有隐瞒地告诉了徐氏。
徐氏代她诚心,她自然也愿意真心回报对方。将来她希望,对方和元宝能成为她可依靠的家人。
那会从家出来时,徐雅有多愁云惨淡,而如今她就有多阳光灿烂。
除了自己不能过户给徐氏那一抹阴影,此时徐雅心情好了不少。
接着,赚得了银子,徐雅一家人便有所依仗了。
他们这就打算去县城的牲口交易市场买驴车。
可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们这才下了码头区域那高台子,打算雇车往县城的牲口交易市场,结果却被台子下的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国人爱围观热闹的天性肯定是遗传!
徐雅一家本准备绕路前行的,可方才在台子上就随意看了眼,却让她看清了那被围观的人。他们被迫停下了步子。
“奶,那是郑同他二叔呢!”
徐氏皱眉看向人群围观的对象。
对那几个围着他的人,郑二叔大着舌头,摇着手,“我——我说过了——说过了,我没拿你银子,你丢的银子——我——我还你了!”
显然,郑二叔喝酒喝多,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拉着郑二叔的人是背对着徐雅的,徐雅也看不清他模样,他身旁还跟着三个帮手。
四个人围堵着郑二叔,就是不让他离开。
“你这醉汉,你明明拿了我的钱!我钱袋里银子加银票明明是八十两,你还回时却少了五十两,你不许走,你把那五十两银子给我交出来!”
郑二叔继续摇手,“我根本——根本——就没打开看那钱袋,我怎么会——怎么会拿走你银子呢!你们——你们——快放我走,我——我一会——还有事呢!大家都评评理,我都跟——跟大家伙——说了——说了实情了!”
“你喝醉了,胡言乱语,说的根本就不是实情!你明明拿了我银子!不行,不能放你走,你把少的银子给我拿出来,我们才能放你走!拿不出来,你就给我们写欠条!”
“不——不行,我不写!你们——你们想要——想要讹诈我!”
结合双方说话的意思,徐雅又问了问早围观在这里的一两人,她这才知道事情个大概。
郑二叔就在这码头对面的酒楼,临水楼里喝酒,结果,他去后院上厕所的功夫,正好看到他隔壁厕所里进来个人,然后那人往厕所矮墙上头放了个钱袋。
这酒楼后院的厕所都是由矮墙区隔开的。
而那隔壁上厕所的人呢,上完厕所没拿钱袋就给走了。郑二叔看见,就捡起那钱袋,从后院后门处追了出来。
可人家丢钱袋的人呢,如今发现那钱袋里的钱数量不对了。
因此,两方这才争执不下。
徐雅看着这情形,觉得正如郑二叔说的那样,这像是对方在讹诈他。
后世里这种事情很是常见,她又不是没有看到过的。
可这会该怎么办呢?
这郑二叔也真是的,说他不顾家的赌博喝酒吧,这会他就还给她来个品格高尚的拾金不昧,而偏偏这拾金不昧又没得到回报,还惹上了麻烦!
这会,难道让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冲进去救人吗?这不行吧?人对方四个大男人呢!
如此,她单枪匹马地闯进去,是想找死呢还是想找死呢?
正在徐雅考虑如何救助郑二叔时,郑二叔却扛不住酒劲上头,在拉扯中一下子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那丢钱袋的人一看这样,便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他喝酒喝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此也好,方便让他给咱们画押欠条了!”
看到那丢钱袋之人的面容,徐雅那难以压制的恶心劲便极速翻涌上心头。
她刚想喝止让那人住手,却是临水楼里冲出三人,喊住了对方——
那三人以前头的中年白袍人为首,像是一读书人带着俩小厮。
只听那中年人喝止道:“你等乃敢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欺诈之事!给老奴——不,给老夫我住手!”
这奇奇怪怪的换口称呼,使得徐雅疑惑不解,这到底是老奴还是老夫呀?
徐雅不解间问徐氏,“奶,这人怎么回事?”
徐氏也疑惑不解,但她却很快觉察出了不对劲。
“此人披着读书人的皮,却非读书人。你看他年纪四十来岁,还未到五六十岁年老搂腰苟背之时,却总习惯于苟着腰背,垂手敛目说话。从这一点来看,他像个奴才,而非读书人。奶觉得他应该是个时常听人命令的奴才。”
徐雅一脑门黑人问号,不知郑二叔怎的就招来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这时,那丢钱袋之人则道:“明明是他偷盗了我等的银钱,怎的就成了我等行欺诈之事?你不要行污蔑之事!”
徐雅皱了皱眉,虽说那带小厮的中年人不可信,但此人更不可信。
此人鼠目獐头,三白眼,发顶半秃,不是那李延年又是谁呢!
想想刚穿越之初,系统给她看的原主在李延年手里遭受的那些凄惨虐待,还将那些被虐待的痛苦加诸在她身上,她就没法不恶心透了此人。
那中年人则是国子脸,厚嘴唇,长相普通,看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他反驳李延年道:“你空口白凭说你丢了钱,那你就真丢了钱吗?”
他身后的小厮有一人则道:“你那钱袋里本就是那点钱,你只不过看这位老爷喝醉了,趁他醉酒糊涂便污蔑于他罢了!”
他说着话间,和相随着的另一个小厮上前去扶郑二叔起身。
但李延年那拨人哪里容郑二叔就这么轻易被带走。
双方人数相差无几,谁也不怕谁。
不一时,双方就此拉扯了起来,而那被拉扯之人郑二叔,他却昏睡如死猪般。
徐雅想不出办法救郑二叔,又不想在李延年跟前暴露自己,只得站在一高个子背后,隐下自己身形,掐着嗓子拉偏架。
她喊道:“既然丢钱袋的人觉得,那钱袋里的钱对不上,那便说明钱袋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