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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声响渐没,门外步声紧至。
一人推开房门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两人放眼望去,见来者衣着粉翠,娇容纤身。
秦月、林子辰秉直身子,直唤:师父。
何玉柔来得急促,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水一罐而下。
“师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外游历吗?”秦月当即问道。
“是啊,还如此急促。”林子辰也插上话。
何玉柔缓缓放下茶杯,启动齿唇:“别提了,山中无大事,我岂会回来,难道你两就不知焚魔堂的事?”
秦月沉下心,原来是这事。
“此事我们知晓,如今正在周旋。”林子辰回。
何玉柔连连摇头,面展愁容,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刚得到消息,焚魔堂放火烧山,这大火已成燎原之势,困在山中的焚魔堂一干人已活活烧死。”
“烧死。”秦月不敢置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群山之中,这火根本就不能放。”林子辰说。
何玉柔不赞同,缓道:“你有所不知,就算不放火,他们也出不来,村中有瘟疫,起得可不是一般,乃毒疫。”
“毒疫。”秦月身子猛震一下,竟不可思议。
林子辰也颇为吃惊,传闻毒疫,见息封喉。
“而此番来见你们,也是为了此事,此事虽不是我们所为,但由于我派众之中出了败类,谎报军情,耽误了救援,对此我们着实推脱不了干系,所以门主让我们全门众斋戒三日,表达敬意,顾让我们一一告知门下弟子,你们定牢记,这三日决不可食荤。”何玉柔说完,示意两人牢记,转身便离。
对于荤素,秦月完全不以为然,食则裹腹则已,倒是毒疫与焚魔堂一干人之死让其心有不安,要知道这来得有点快。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林子辰望着深思的秦月。
“没什么,只是想不到人心竟然如此险恶,让我有些不得安生罢了。”秦月缓缓回道。
“安生?”秦月心颤。
“这,想焚魔堂掌门死的,恐怕远不止我们神仙峰,他们焚魔堂想必也是乐意的很。”秦月说。
“此话从何说起?”林子辰不解。
秦月深深吸一口气,神韵间有些伤。
“神仙峰的不救,那是冷漠,焚魔堂的放火,那是无情,只在眨眼间,大火就烧死焚魔堂一干人等,我本以为这火还要烧到明日,没想到这么快,一场能瞬间吞没群山的火,放得是有多大,看来不止我们神仙峰,连焚魔堂的人都未曾想过救他们的掌门,放火并未救人,意在杀人,这是多么的可悲,人情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可讲了。”
一番话,林子辰已懂秦月的意思,这已不是谁算计谁的问题,是所有人都希望一个人死,慕容天。
夜里,星光稀疏,林子辰回了自己屋内,秦月未动桌上那些素食,只身躺在床上,转辗反侧,阿鸦扑腾着翅膀。
秦月想忘记这一切,缓缓闭上眼睛。
阿鸦翅膀伸展,便不得停歇,兴是几日未见秦月,屋内四处搅扰,见木桌前有吃食,贪起嘴来,吃得尽兴见桌边有一布袋,阿鸦停至桌前,探头探脑,倒好似一幅贼样,脚爪勾住其木盒,好奇至极,挣脱开盒盖,着是一幅做贼好手。
盒中通体透彻,红润至极,偶发红光,阿鸦见至分外眼红,啼叫不已,囫囵吞枣般一股脑吞下,卡在喉咙,折腾至推倒木桌,猛煽动翅膀,此物才抖落下肚中。
秦月惊起,转身望去,见木盒空无一物。
“我的,凤凰啼血。”
秦月紧目,起身将至,阿鸦颇具灵性,张开翅膀便逃,知秦月气头上,钻出窗户。
“如何了得,如此贵重竟被你吞下。”秦月咬牙,手提擎天便飞奔追出去。
刚至屋外,见阿鸦盘旋在夜空,空中明月当照,星辰不减,借着月光见阿鸦转向不远处山头。
秦月提起棍棒,绕小路追上,与斑驳树林擦身,于树林平地停下,阿鸦停在一棵大梧桐树上,尖嘴啄着身上羽毛,印着月光倒有几分神韵。
秦月深望阿鸦,缓缓而思,这番追赶,想是气消大半。
“罢了罢了,这凤凰啼血虽珍贵,但是也不能真把你给剖腹,养你多年,亦下不了手,况这东西几百年来也没人知道有何用处,吃便吃了。”秦月望着阿鸦。
阿鸦通人性,知晓秦月已不怪它,便扑哧翅膀,啼叫几声,相互回应。
秦月把擎天戳在地上,单手举起,阿鸦会意,从梧桐树上飞下停在秦月手掌虎口之处。
可阿鸦刚站稳,不知为何惊身而起,秦月略回头,阴冷,感其不好,单手紧抓擎天,还未动作,脚下被一物缠住,只“嗖”的一声捆上身来。
秦月心惊,是藤条。
擎天横扫而去,未料到藤条四面八方包围秦月,出手不利,被藤条缠住,绊倒在地,拖出一路,阿鸦情急转身空中旋转,俯身啄向缠住秦月的藤条,使秦月一手挣脱开来。
身形脱至不远处,只见如大铁树般一朵奇花盛开,其花心有数十条藤条伸延,与缠在秦月身上的连为一体。
“这是什么花?”
秦月只觉离的越近,有一种奇香飘飘而出,闻在鼻息之间,越发使人无力,本挣脱的手欲劈砍反倒成缚鸡之力。
大型花瓣有芭蕉叶般大小,叶上有倒刺,秦月不妙,只奇花怒卷而上,数藤条飞扬,甩秦月于空中,落下时花瓣一合,席卷吞噬秦月于花苞之中,擎天掉落在奇花旁。
落入花苞如网中鱼鳖,丧力困心,花身一紧,压缩秦月,花瓣内倒刺勾住秦月皮肉,扯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撕心裂肺的疼。
鲜血从花瓣缝隙流出,溢在擎天上,染过鲜血的擎天,如火烧般炽热。
炽热过后的擎天,不可思议,棍身长满锈迹,像极一条废铁棍棒。
秦月双眼泛红,他看见群虫化长龙,身体似乎起着变化,莫非达到极限,全身上下本满是血肉模糊,突这满满血肉口子活生生长出獠牙,竟与倒刺相互撕咬,包住秦月的花苞散得膨胀。
轰然间响声起,花四裂,一人跳落地面。
身上所有伤口融合一般无二。
“在那,响声是从那发出来的。”
只听不远处一行人脚步声四起,正寻此处而来,秦月红透的双眼慢慢暗下,拾其擎天绕道离去,阿鸦也盘出天际。
“这很平静,那响声如何来的?”
“你们看,那是什么?”
“花,食人花,竟碎成一地,那响声来源定是食人花,是谁竟能把食人花裂成此般?”
一行人闲言碎语,深觉不可思议,小心而谨慎,直至确认四处真的无人。
消息开始四散,一传十,十传百。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林子辰便敲响秦月的门。
见半响没人应门,撞门而入,秦月才起身。
“师兄,你也有赖床的时候,你,怎么了。”林子辰与秦月刚打照面,吓一跳,见秦月脸上面无血色,惨白的吓人。
“也许是昨夜没睡好。”秦月敷衍。
“昨夜。”林子辰一听这二字,立即道:“师兄,可知昨晚那巨响声,今日一早传闻,有人竟然在昨晚裂开南荒古国的食人花,此等功力怕是已达破虚后期,着实可怕,很多人怀疑昨晚之事是外来人员所为,大抵是焚魔堂弟子不满我门众出手不救,前来报复。”林子辰说。
秦月听后,一惊。
“食人花,北极门怎会有食人花,那东西不是长在南荒。”
“师兄,你难道不知,北极门的偏山之上有一棵食人花,是半年前北极门前门主何易之从南荒之地移植过来的,那时还劝阻我等不得胡乱上偏山去,要知非破虚后期修为,去那只是送死。”林子辰望着秦月,说。
“想必是我忘了。”秦月深思昨晚之事,难道自己修为就已达破虚后期,可自己明明是破虚前期,按理说自不是食人花的对手,怎庆幸没事,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对于被食人花缠住吞入花苞之后发生什么竟一丝也想不起来。
“师兄,你没事吧!”林子辰再次注视秦月的脸。
“怎了?”秦月好奇。
“你的脸惨白的让人看着发触,怕不是一晚上未睡好缘故,会不会是病了,我这就给你叫大夫。”林子辰说完转身便走。
随即被秦月拉住。
“不碍事,只是身子有些虚落,怕是昨晚感了风寒,别叫了,好生休息便不碍事。”
听秦月如此一说,林子辰虽担心但也强求不来,也只作罢,无意打量这周身,竟有一根锈迹斑驳的铁棍,林子辰一眼便认出,这不是擎天吗?
“师兄,擎天怎会锈成这般模样,宛如废铁。”
“我,也不知,昨晚过后,它就已是这般模样。”秦月摇头,也不解。
林子辰手摸擎天,只觉可惜了件称手的兵器,随即放下,转向秦月,道:“师兄,想必你还未吃东西,我也尚未吃,我现在去取来,与你一起进食。”
秦月觉腹中着实空荡,吃些东西想必甚好,对林子辰稍稍点头。
林子辰微笑,转身出门去取吃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