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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茶花宴,幕晨雪本来只想安静的当个“聋哑吃客”,却不想这些无聊的夫人们一心只想着让自己的女儿表现一番,甚至更有甚者,让小姐们玩起了“飞花令”。
要说这“飞花令”,幕晨雪虽未玩过,可也不是全然不知。
“飞花令“就是一种“行酒令”,又称“雅令”,是筵宴上助兴取乐饮酒的一种游戏。而掷骰、抽签、划拳、猜数等,则属于“通令”,一般男人们多玩“通令”。而女人们比较矜持,所以饮酒助兴多以“雅令”为主。
而“飞花”一词则出自一句诗,“春城无处不飞花”。行“飞花令”时选用诗和词,也可用曲,但选择的句子一般不会超过七个字,且要求句句有花。而更高难一些的,这花字要依序出现在每一句的不同位置。这些小姐年纪都不大,虽多有上得闺学,可若让她们依序对诗,只怕用不了几句,就有人会败下阵来。到时失了小姐们的颜面,可就不好了。所以柳夫人只提了一个要求,每一句有花就好字数不限。刚还有些紧张的几位小姐,听闻此言这才略感安心,朝各自的母亲微一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应对。
女儿们胸有成竹,夫人们自然心里欢喜,倒有那起哄的拱着柳夫人为“令官”,先出题。
“我看你们就是没安什么好心,这是想看我出丑啊!我可不上这个当。既然这主意是田夫人出的,这“令官”自然要由田夫人来当!”柳夫人嘴上虽这么说,可幕晨雪仍看出其眼中的跃跃欲试。好在这田夫人也是个人精,哪里会接这话,忙连连摆手推脱,最后众夫人自然是拱着柳夫人当了这“令官”给各位小姐出题。
“既然几位夫人都不愿出丑,那我只好豁出这张老脸,倚老卖老一回了。就以这茶花为题,出上一句‘花深嫌少态。’,请诸位小姐接着往下接吧!”要说这柳夫人也是出自官宦之家,这样的行酒令年轻时候也没少玩,又怎能被几位夫人难住,其实田夫人也是深知柳夫人多才,不然哪敢真的让她当众出丑。
不过柳夫人这一手,不仅以茶花为题,更是首字就带上了“花”字。就连幕晨雪对她也是高看了一眼。要知这题能应景儿已经不易,若再能扣题更是难上加难。
“柳夫人还说咱们姐妹没安好心,可你们看看,这一句才一出口,可就把咱们全比了下去。还好我刚才没冒那个头儿,不然只不定这脸就丢到那关外头去了!”田夫人最善长的就是奉迎之语,一边拍着心口一边将话讲了个圆满。说的柳夫人眼眉之间都带上了些许的笑意。虽说这好话、好人全让田夫人做了,可几位夫人早已习惯,自然一起跟着附和。
“行了,行了!你们也跟着田夫人讷于起哄不成。不过也别只顾着夸我,我这可全是为了抛砖引玉。我看今儿人也不多,不如让所有小姐都来对上一对,这行‘雅令’人多了才热闹不是!”柳夫人这话倒是让在座所有的庶女心中都有些小悸动,可也多了一份担心,只怕自己对不好,名声不保事小,若是失了府里的颜面,只怕回去后要受嫡母的责难。
可人就是如此,往往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这些庶女们终究敌不过心中那份想要炫耀才华的小心思,毕竟她们等这个机会,也是等了很久的。特别是三姐儿幕兰婷,更是高兴的差点儿就笑出了声,连矜持含蓄都忘了。要不是大夫人在背后盯着,她甚至会更为得意。
可这个提议对于满座的小姐都能算得上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可却难坏了幕晨雪。她倒不是怕对诗,而是若是今儿她对了出来,大夫人一定会有所怀疑,甚至回府之后只怕会变本加厉的难为程姨娘。可若是她对不出来,就是失了幕府的颜面,到时回府一样要受罚,这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而且若之前没有尿遁一事,今儿她至少可以寻此借口。可大夫人出府前还特意因此事,对她耳提面命一番,这个法子自然是不可再用。
芳华倒是一脸得意的站在五小姐身后,虽说她入府时间不长,可五小姐文采如何,她从方砚那里也是略有耳闻,毕竟九少爷的功课都是五小姐在盯在看的。
幕晨雪在这里为难的直想尿遁,而藏于花阁外暗处的南宫书墨也是一脸的焦急。他知道以幕小姐的个性,根本不会去想玩什么“飞花令”。可他一时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甚至刚才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要找人泼幕小姐一身茶水,这样自然不用在坐着行令对诗。
可心里明白,这样的想法根本不能付之于行,毕竟被人溅了一身茶水,无论对错,幕小姐在诸位夫人眼中,都要担一个行事不小心之过。所以越想越气,气自己无能为力,更气自己笨拙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其实也是南宫书墨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所谓的爱之深忧之慎。
幕晨雪百般思量,既然对与不对都是错,那么如何将惩罚减至最低就是重中之重。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幕兰婷,灵机一动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三姐儿也是进了闺学的,虽然学的并不好,可如果三姐能答的出,那她也跟着答就是了。若是连三姐儿都答不出的,那她不会也是正常。而且有三姐儿表现于前,她回答得出大夫人也不会过于在意。
其实细想一下,这个方法并不是最好的,可眼下救急,在不能离席的情况下也算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了。
南宫书墨因担心幕小姐,所以一直盯着她看,见她眉眼间已不再有忧色,就知幕小姐已找到了解决之法,这才安心藏于暗处静观其变。
刚才主子一心想要急于出手,风五心里也跟着着急,好在主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这才将手放了下来。刚才若是主子冲动为之,他可是打算冒大不违也要全力阻止的。“主子要不要让暗桩给幕小姐送个信儿,也好能安其心?”
“不必了,我们先看着吧,若是到了不得不用之时,再想办法就是!”南宫书墨不想让幕小姐知道自己暗随而来,是怕她有所误会。而风五有此一问,也不过是想安主子的心,见主子并无冲动之意,也乐得不暴露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