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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晨雪开了铺面、置了田庄,原以为一切顺利。府内除了大夫人程氏时不时的刻意刁难外,应该不会再有人记起她们来了。却不想一间小小的点心铺,一处不起眼的田庄,竟然能引起庆王府郡王爷南宫勋的注意。好在她行事低调,南宫勋的手下又未尽全力查证,这才让她暂时躲过了一劫。
夏末秋初之际,又到了佟江来幕府报账的时辰,幕晨雪换了衣裳,从后院柴房的角门溜出了府,直接上了马车。
“小姐,这是这十天的账册和银钱,田庄那边儿和往常一样一切正常。只是有件事,奴才总感觉怪怪的!”自打上次来过幕府后,佟江总感觉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不放。可他暗中观察过,并未见什么可疑之人。
今儿来幕府,他还刻意多绕了好几条街,直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没那般强烈了,这才敢来向五小姐回报。
“仔细说来听听!别落下任何细节!”幕晨雪第一反应就是她的铺面生意太好,被有心人盯上了,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不只是盯着她的铺面,甚至时时的跟踪佟江,那这事儿可就不是想的那般简单了。
佟江也只是有一种感觉,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毕竟他身不带武功,更不会飞檐走壁什么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怕真是有人盯上了咱们。这样,从明儿起,每个月我会寻个机会去铺子里查账,你暂时不要来幕府,免得暴露了我的身份,到时让人拿捏住,只怕这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五小姐,您出府一趟不易,若是让大夫人瞧出什么端倪,只怕不只您会受罚,更会连累了程姨娘和九少爷跟着受罚!”佟江可不只是担心主子,更担心自己的娘亲,给姨娘当奴婢,可不是那么舒坦的。
“我会小心寻找时机,若真出了什么事,也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任何人!”佟江在担心什么,幕晨雪心里明白,可她更在意自己被陌生人给盯上了,如今是她在明,敌人在暗,而她又无力揪出此人,与其坐以待弊,不如积极应对,毕竟她易容变装后,看上去就像是哪府的一个小厮,这样的装扮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幕晨雪坚持,佟江身为奴才,只得领命回去。可幕晨雪还是晚了一步,佟江这里刚离开不久,庆王府怡然居和雪梅居就各得了线报。
“主子,查出来了,郡王爷派人查的竟是幕小姐的点心铺,今儿佟江去幕府报账,只怕已露了行藏!”风五的回报惊的南宫书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风叔此话可当真!”
“是!”风五也知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所以仔细查实过,这才来敢禀报。
“兄长怎会对间铺面如此上心?”南宫书墨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之前被人利用,所以才不甘心,想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可这些疑问,他总不能去问南宫勋本人。
“今儿夜里必须寻个机会去幕府一趟,将此事告知幕小姐,提醒她早做准备!”若不是尚未宵禁,只怕南宫书墨这会儿就溜出府去报信儿了。
“万万不可!”风五却一反常态的反对,“主子一直对幕小姐隐瞒真实身份,若真的将此事告知,以幕小姐的聪慧,必会引起猜疑!”蓟县虽不能与京城相比,可却是庆王府的封地,南宫书墨竟能将眼线布到庆王府里,这身份只怕是要呼之欲出,幕晨雪就是不用脑袋去猜,也能想出个大概来。
“这!”若以前南宫书墨隐瞒身份,是因为不信任她人,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两人早就不再是陌生人,甚至比至亲还要可靠。可越是这个时候,南宫书墨反而越不想让幕晨雪知道,他不愿自己的身份成为两人之间的屏障,而让他们的情谊出现裂痕或芥蒂。
风五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自然猜得到他心中所想,“主子,这事儿倒也不急,据手下人回报,他发现有另一伙人跟踪那姓佟的掌柜,为了提醒他故意露出了些蛛丝马迹,已然惊动了对方。想来幕小姐那里应该已经得了消息,总会有应对之策的。您不妨多留意郡王爷那里,这样您和幕小姐一明一暗,也许可化解此次危机!”
“也好,我先去兄长那里打探一下。风叔去把我新寻来的那块老坑端方砚拿来!”这个东西他原是要送给父亲的,可眼下这事儿更为急手。
“是!”东西再贵,也要它用的有价值。既然主子认为这个时候用最合适,风五也不会刻意劝阻。
而在怡然居呢,流云已将所查之事禀告给了郡王爷南宫勋,“幕府?之前说那佟掌柜的母亲在幕府当差,他与人偷会在幕府后院,也许只是巧合?”对于幕谦为人,南宫勋虽接触不多,可是见过几面。以这人沽名钓誉的性格,断养不出如此杰出的人才。
“属下原也是这么认为,可眼线回报,他跟踪时发现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另一股人在暗中保护着那佟江和幕府。而且那人还故意露了杀气行藏,只怕那姓佟的已将此事报给他幕后的主子!”手下人虽未看清幕晨雪的样貌,可流云从线索中,还是推测出点心铺背后之人一定与幕府有关。
“幕府?穆青?音同字不同,说不定真有些什么瓜葛!”对于流云的判断,南宫勋也觉得有些道理。正想下令细查,就听书房外有下人回禀,二少爷南宫书墨求见。
忙让流云站去一旁,起身出了书房,亲自将弟弟的轮椅推了进来,“今儿什么风把二弟给吹来了,虽说天已经黑了,可暑热之气未散,当心身子!”
“弟弟今儿刚得了一方好砚台,急着想让兄长帮着鉴赏,倒忘了这会儿暑热未散,好在这些日子药石未断,身子倒没感觉有什么不适!”接过南宫勋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大口,这才放下。
“能让二弟如此急不可奈的砚台,想来必是名品,连我都有些好奇了!”接过砚台仔细端祥了起来。
也许南宫勋从未对这个弟弟有所怀疑,所以并未瞧出什么。可站在一旁的流云,和隐于暗处的隐雾二人却都存了疑,二少爷以前就算是得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也从未在这个时辰来寻郡王爷,今儿他们才查到了幕府,二少爷就登门了,这中间难不成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知的。可郡王爷对这个弟弟特别不同,没有真凭实据,他们可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