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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苟之所以用王凤娇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首先,还她前世之恩。
而且,过完年装修公司那边他确实需要一个眼线,是的,只是眼线。
小山城楼房马上就会雨后春笋般不断拔地而起,随之而来,装修公司那边问题也会慢慢冒出。
他人不在,也得随时掌握公司动向,出问题可以及时处理,最起码也不能叫出大事。
叫王凤娇转修律法,顺便还可以结识一些真正法律人才,而王凤娇只是一道桥梁,最终她能走向什么高度,顾苟也摸不准,只能寄希望于她自己努力了。
兼修财务,是想在未来,尽快让公司顺利转型到房地产行业中。
为此,他还得回老家请动小姨夫,如果真能做大,最后的财务人选还得落在王凤娇头上,若她胜任不了,顾苟也只能勉为其难的金屋藏娇。
呸!是闲养着她了。
好像都差不多,罢了,懒得解释。
回来时,两人沿着未来的泉江公园不急不慢的步行,同时顾苟也在等她答复。
王凤娇时而看一眼他侧颜,明明还很稚气,却谈论的话题总也能令她陷入沉思中。
最终她轻笑一声,洒脱道:“手机拿来吧!明日我便跟你回趟老家,你是包养也好,真心为我也好,我这一百来斤就都听你的了!”
这女人与她根本说不清,顾苟已经无力反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明早别打扮的妖里妖气,回去和家里好好说道说道,手机也不是送你,回家也好说服你爸妈。
完了从工资里扣,5500一毛也别想少了!
正式上班前,一月500还饿不死你,省着些花,别都折腾在脸上。”
王凤娇惊呼一声,怒声道:“啥?你还能要点脸吗?人家都陪你出差了还不算正式上班?而且包养了人家手机都舍不得送!真是小气的小男人!”
顾苟这个气,咬牙切齿的回敬道:“你可能对出差有什么误解,我只是自己回老家,家人不放心,叫上你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而且,我郑重的提醒你,我有女朋友,别用你那肮脏的心思揣度我,再犯就扣你工钱!”
王凤娇闻言下意识捂住了包包,看得顾苟几遇吐血,里面是刚刚发的这月薪水。
心道:身旁的女的怎就没个省心的,以后还是不要招惹女人了。
十几公里的路。
走到一半王凤娇赖到原地不走了,虽是平底鞋,可也感觉脚上起了泡,就央求顾苟要打车回家,顾苟问她你有钱自己摆一个不行?
王凤娇理所当然的回道:跟着老板,哪有员工花钱的道理。
从小蜜到职员,身份转变之快令顾苟措手不及。
无奈,顾苟只好成全她。
门廊下,两人对视着商谈明早行程,顾苟千叮万嘱道:“不能迟到!不要画浓妆,别喷香水,定要穿得得体些。”
王凤娇乖乖点头,可顾苟总感觉对方要出幺蛾子,没什么根据,就是直觉。
“好啦!你好啰嗦啊,还不走是等这个吗?给你好啦!......”
突兀的,娇媚的容颜在顾苟眼中无限放大,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被偷袭了,而且上来就是缠绵湿吻,顾苟惊呆,然后被她趁机得手。
很熟悉这种滋味,甚是甜腻的唇膏,娇嫩的烈焰红唇,唇齿留香,对方已经娇笑连连地夺门而逃。
顾苟回过神来气个半死,冲院中喊了一句:“你犯规!罚款50!下月工资里扣!”
“哎呦!......”
咣当一声,里面之人像是撞上了什么。
......
...
当晚,不止王凤娇,顾苟也是与家人进行了一场一句话说不对就要饱受皮肉之苦的艰难博弈。
他是理由不算充分,奈何人皮实抗揍,您不让我就偷溜。
老妈反复斟酌。
跑客运的,是自家老乡,简直不能再熟,顾苟又以公司为由,谁叫您弄不过姜婉那女人替他擅作主张签了字。
现在说啥也晚了。
前车之鉴。
老三是个倔性子,从老家说去城里就去城里,一下午独自走出40里,若不是遇到个好心的,说不准自己就能摸到小姨家。
老妈长吁短叹,最后还是想打发大哥陪他一道去。
顾苟就怼道:“您不怕一下没了俩?”
老妈一想也确实在理,随即又拿起扫帚动起了武,一晚上鸡飞苟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清晨,顾苟终是一瘸一拐背着个书包独自出了门。
本来在山下就能坐上车,奈何还得与王凤娇集合,顾苟就多走了几步上街打了个车,最终到了医院门前推门下来。
早上6点,又恰好遇上个阴天,街上黑布隆冬半天才叫顾苟在一处角落里寻着王凤娇。
上下打量,一件一拖到底的加绒黑风衣,平底白色旅游鞋。
长发披肩,素面朝天,只是那精致的脸蛋上,左侧脸狭明显肿起,人漂亮,于是看起来更加可笑,侧面也能看出,对方昨晚没少挨打,定是和家里吵翻了天。
但她能与高杰顺利交往,想来也是个皮实的。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用笑话谁。
王凤娇第一次出远门显得有些忐忑,话也变得极少,顾苟也担心看她脸蛋藏不住笑意。
于是,等待的时间里,两人一直相安无事。
有道是赶早不赶晚,二人等了许久,直到提着大包小包上赶着回老家的人越聚越多,一辆前面挂着从山城到顾苟老家的大巴才姗姗来迟。
然后驶过十字路口,慢慢停在了医院大门旁。
曹家老二从车窗中探出个脑袋操着一口家乡话吆喝道:“辛县啊!太原的,临汾的,汾阳的,太谷的,离石的上车了喔!......”
若是太原的上了车,半道准会大哭一场,顾苟不想解释,拉着同样背着个书包的王凤娇,跟着人流慢慢挤上了大巴。
赶上了春运,老乡也不会跟顾苟客气。
曹家老二就给刚刚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顾苟出了个大难题。
“你小子别一人占着个坐啊!你妈呢?怎么不见来?”
顾苟指了指靠窗的王凤娇,回道:“就我与她,叔你啥意思啊?”
曹家老二一直在老家住,把王凤娇认成了顾玲玲,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口吻劝道:“算你半价吧!让你姐抱着,多让出个座位来。”
顾苟哭笑不得。
指了指自己,苦笑道:“叔!我又不是儿童,您不用这般照顾我,你再跟别人谈一谈吧。”
没想到,曹二叔来了火气,蹙眉道:“咋这么不懂事!赶紧的,别墨迹,马上就要发车了,好多人过道中都坐不下呢!”
顾苟哑口无言。
王凤娇就险些笑岔了气,这时插嘴道:“好了叔!您别说了,我就跟他挤一挤,您去忙,这里有我。”
“唉!这才对嘛!”
曹二叔心满意足的走了,顾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指着自己鼻子问:“我是儿童吗?需要他半价吗?你一路十几个小时抱着我不怕我挤死你?”
“欸?”
王凤娇傻眼。
捶了顾苟一拳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顾苟懒得再与她废话,伸手就要解她风衣钮扣,王凤娇突然变色,但仍是一咬牙,自觉一颗颗地解开,不然对方也没法坐啊。
他才起身,座位就被一位大妈占了去,等王凤娇一颗颗钮扣解开后,顾苟突然就瞠目结舌,无力地指了指她,转过身去扳开她一条腿一屁股坐下后气得长吁短叹起来。
镜头下移。
原来王凤娇居然大冬天,加长风衣里,下身居然是短裙配了一条灰色纯棉裤袜,顾苟真担心她冻死自己,此刻已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