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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进去就出来,你怎么弄得这模样了?”奉箭又气又恼,浑然不觉地开始拿着自己的绢帕开始给雨墨脸上使劲擦唇印了,“他们亲你,你就不会说不要啊?”
“挡都挡不住,不让亲不让过!”打小就在这环境里习惯了的雨墨,很是无辜。
“怎么这么不要脸!夫人呢?”奉箭给雨墨擦啊擦。
“我小姐脸上更红,就跟那猴儿屁股一样了,满脸的印子不说,衣服上都是!”雨墨赶紧找个垫背的。
“看把你美得,我看你们主仆是五十步的百步?”奉箭眼瞪雨墨怎么也擦不去的印子,一面取桌边的茶水沾湿,一边问爷交代的事儿,“夫人说什么时候出来了吗?”
“一群人拉着呢!”雨墨也帮着奉箭一起擦自己脸上的红渍,“不过,小姐肯定一会就能偷偷溜出来。”
这音没落呢,那边屋的门忽然“吱——”一声开了,便见柳金蟾布满红印的脸弹了出来不说,她身后可见好似生了十余双手妖怪拉着她似的,齐刷刷地跟着也探出了屋门,煞是吓人的紧。
“不去久了!”
“去去就回!”
“金蟾你要敢有去无回,明儿就都闯你家去胡吃海喝,气死你相公!”一叠声后,是柳金蟾的声:
“好好好!看你们想我想的,去去就回,让你们说得,我还能管不住一相公吗?”
“不怕你管不住,就怕你回去,被你相公夹住出不来……”回答的话呀……这叫一个不堪入耳。
奉箭吓得赶紧往楼下躲。
一时,柳金蟾自楼上下来,眼见奉箭给雨墨擦脸的帕子,就先抬手自己拿来给自己擦脸,一面问奉箭:“爷,怎么还没睡?”都这么晚了?
“爷在屋里等夫人,说是京城里的事!要夫人赶紧过去。”奉箭眼瞅柳金蟾画花脸似的擦拭满脸的唇印,微微有点替柳金蟾担心,当然更替自己爷揪心。
柳金蟾一听是京城的事儿,也顾不得细擦了,赶紧将擦得血红的帕子,放回奉箭手心:“爷呢?”
“不敢回去,暂时住在隔壁的悦来客栈,一字号房。”奉箭赶紧奉上爷房子的号牌。
柳金蟾想也不想,取了号牌大步流星而去,雨墨和奉箭则小心尾随,随便看看有没有人尾随,直到见小姐绕了两条街,至后门处,问老板要了水洗了一把脸,方折回客栈,二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跟着进了客栈。
北堂傲此刻才哄着三个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娃娃们入睡,已被吵得疲惫,但就是不敢睡。
他半躺在床边,一面给孩子们盖被子,时不时将囡囡横向大宝的小脚放回去,一面闭眼小寐,但金蟾不回来,他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这心里搁着事,又想着弄不好明儿就得夫妻各边,不免心内生忧,久等柳金蟾不来,更觉得心焦,最后只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苦思良法。一听外面敲门,先是一惊,后听闻是柳金蟾的声音,这才喜出望外地命奉书开门,自己在里间挑了帘子迎柳金蟾进屋:
“看你,这一身的寒气,怎么酒楼里就没给设个炭炉,你看你,外衣……你脸上是什么?外衣呢?你是不是又去找了外面的男人?”
下午才觉夫妻是真夫妻了的北堂傲,一瞅柳金蟾外衣不见了不说,脸上还深深浅浅貌似胭脂红的唇印,不禁微恼了起来。
“不是我喊的!”柳金蟾赶紧辩解。
“那这又都是谁亲得?”
北堂傲素知这女人在外捧场做戏总是难免,只要她的心在自己身上,就不怕她跟着人假戏真做,但毕竟他是个男人,谁家男人看见自己女人这般模样,心内不觉得自己女人好似被人咬了半口肉去一般,心内醋意满满,都是别扭呢!
北堂傲撅着嘴,一边仔细在柳金蟾脸上找红印擦,一边暗暗的数唇印,也是他眼力好,居然还找出了一串,虽自我安慰不是同一个亲得就好,但……
“亲一口说是捧场做戏还罢了,怎的,还让亲了这许多?”才说喜欢他,这出去还能是,这般来者不拒么?
“十……十几个……”一人一口……
柳金蟾要解释吧,忽然见北堂傲又掏出他那块洋葱帕,大有再上演一场苦情戏的架势,吓得她赶紧住了口,拉着北堂傲坐在床沿边上开始软言安慰道:
“这就动气了?”
“你今儿才说要对我好儿,还说要对我一心一意……”北堂傲大帕子立刻摸上眼儿。
“那几个……狐朋狗友,你不是不知道……今儿我爹的日子,我不好扫了她们的兴……”柳金蟾搂着北堂傲就一边细细碎碎地亲着北堂傲的脸,一边附耳低低低地软言诱哄,“你说,我屋里有了你这么一个真香玉,咱……还能想那些个胭脂俗粉?再者……咱们下午才好过,我就是个铁打的,也……唔——”
“你……孩子们还在后面呢!混说什么话呢?”北堂傲一听柳金蟾又要口没遮拦地说那些个有的没的,急得忙拿手就捂住了柳金蟾的嘴,半是羞窘半是欢喜地低低与柳金蟾嗔道:
“你……我还不知道?
就是为夫这心里不欢喜,都自己说是‘狐朋狗友’了,也知好歹了,怎就离不得她们呢?难道,她们还能比为夫好?”
北堂傲边说边往柳金蟾肩上依偎过去:
“白日里,为夫任你在外面跑着,只要把为夫放在心里就好,但这……夜里,为夫还是想你守着为夫,守着咱们的孩子!这夫妻夫妻,为夫嫁了你,就是为了让你来守着、哄着,然后……为夫为你老柳家养儿育女,兴家旺业的。”
“这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柳金蟾拿手去拨弄北堂傲颈边微乱了些许的发,却被北堂傲忽然一手轻轻压住:“我们去那边,让孩子们好好睡!”
言罢,北堂傲含羞似的脸微微一转,拉着柳金蟾起身,一面示意那头奉书过来陪孩子们睡,一面牵着柳金蟾奔另一头去,边走还边低低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