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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长女柳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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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那楚傻子在时,虽然闹得这牛村景陵县没一天清静的,但……起码她在这景陵称王称霸时,这曹主簿算老几?”一个不高兴,楚傻子拿着麻袋一套,说打她就打她,满街的人看见了,都只说没注意……

    何幺幺不禁有些怀念那个傻傻的楚天白,虽然她男人好几次提着大刀,说要砍死教唆他妻主去吃喝嫖赌的金蟾。

    柳红闷闷的心,一听何幺幺这话,突然就来了精神:她怎将这楚天白忘了?这傻子可是金蟾丫头的铁杆小跟班。

    “明儿……”柳红立刻附耳在何幺幺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何幺幺挑眉:“能行?”她能信?

    “若是金蟾没事,自然是不用,但真有个……咱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好歹也是个办法不是?”

    柳红说着,便又想转身去金蟾屋里看看金蟾——她可是现在柳家唯一的希望。

    何幺幺抿唇,想想也觉得是,金蟾在,凭她那脑子,过去就是小秀才时,都能将曹主簿母女哄得将信将疑,这如今功名在身,人若没事,自然是不比把这曹主簿当回事儿,怕就怕……金蟾真有个三长两短……

    不说曹主簿来如何,就是柳家这三姐妹估摸着也做梦都想把他和他女婿撕碎了,若是再有曹主簿暗示许她们点什么好处,弄不好,背着他,私下里,先气死柳红,再接着把金蟾男人卖了给人当妾,她们这群眼下坑瀣一气的女人都敢——

    尤其柳金花。

    既如此……

    “说起来,今儿金蟾出事,金花她们三个好像一个都没见着!”

    何幺幺故作不经意地好似猛然想起似的提了提——反正已经撕破脸,与其等将来自己一无所有时等人来制,不及他还先斩草除根——无毒不丈夫!

    柳红一愣,转而一想,可不是,三个女婿都在,但三个女儿真就是一个都没露脸——

    而且这三个女儿,她知道,素来是以金花为首,老二没主见,老三虽刚烈,但眼下吃了金蟾女儿的亏,肯定更是对金花言听计从。

    至于金花能有什么计?

    柳红头痛,说来也是她教女无方,那丫头和咋曹主簿私下里来往可谓甚密,此番她与何幺幺下大牢的事儿……

    想起这牢狱之灾,柳红就觉得心寒,要知道这五个女儿里,其实就柳金花敢说敢做的性格最像她,若非金蟾天生是个读书好苗子,四个大女儿里,她最偏疼的应该是她……

    “我先去看看金蟾!”

    柳红人老心不糊涂,何幺幺毕竟不是金花的亲爹,何幺幺的心思,她又如何不明白?所以,她压住心里的愤怒,只佯装不解何幺幺言下之意,只一心关心金蟾的病。

    说起来这金蟾,打小除了爱追着漂亮男人跑这点正常外,其余的行为举止,甚至做事的方式,都和柳家女人,没有一点像的,像谁呢?

    “看什么呢?她男人在屋里给她洗澡呢!”一把年纪还不解风情了呢!

    何幺幺忙拉住柳红,想也不想,脑中就浮现出北堂傲那满脸满身的朱砂印,他此刻不借着水也跟着洗洗?何幺幺很怀疑——他那个女婿披着斯文脸,合上屋门可是比他小户人家的儿子还大胆的紧。

    但反过来想,他胆子不大,他泥鳅似的闺女能栽在他手心里,每次和他这老爹说要和离,都和离不得,这下还给上了族谱,愣是让他个小妖精修成了正果,回来就迷住了柳红的心窍。

    “可金蟾……”柳红还是不落心,眼下金蟾的命,就是柳家合族的命那。

    “‘可金蝉’?你也不能进去啊?”何幺幺一瞅柳红还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就觉得柳红这不是惦记自己女儿,而是还没忘了那小妖精呢。

    “再说了,眼下他能让金蟾有点子闪失?”才进公婆门,就被人说丧门星,先克公公后克妻但鳏夫?

    对这个女婿之恶形恶状,愣是寻不出半点好感的何幺幺,不得不承认,这女婿再是一千个不好,但对柳金蟾嘛,也是巴心巴意过日子,想有个归宿的寻常男人,无非就是心机重了点,此外太好妒,手段又狠——

    眼下,这柳家这光景,指不定就是天意,不然以金蟾那孩子的遇到人命关天就优柔寡断的性子,还真不是柳金花那孩子的对手。

    何幺幺一边说话,一边脑子飞快地转,其实嘛,他也放心不下自己女儿,但再是不放心,也不能这节骨眼儿方柳红去女儿女婿的屋里转悠吧?刚那方道长可趁人不备时,和他悄悄说了,说是要除金蟾体内的残余的阴寒,还得要女婿身上的阳气冲冲——

    这冲冲什么意思?

    傻子都知道,是要小夫妻合房呗!

    “说是这么说,但……女婿毕竟是个外人哪!”外姓能是一条心?尤其又是那种模样的!还那么年轻。

    柳红第一次对何幺幺说出了一句心里话。

    何幺幺一听这“外人”的话,心里当即冷冷得就哼了一声:他何幺幺为柳家操碎了二十余年的心,想来若非金蟾在,他想来也是个柳家血脉之外的“外人”了。

    “‘外人’?这‘外人’也是你孙女们的亲爹。”何幺幺忍不住吐出一句袒护他女婿的话。

    柳红立刻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暗暗拉了拉何幺幺:“不如,你去看看?”

    何幺幺要立刻转身去看金蟾吧,无奈他才转身,就想起了方道长的话,少不得又转回身,悄悄儿与柳红说了说。

    柳红一听这还能合房哪个,想来就是没事的意思了,只是……女儿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得,怎么说也要亲见才落心。

    “当真?”

    柳红说白了,还是不落心,倒不是她对女儿有她自己想得那么要紧,而是压在她肩上的柳家兴衰荣辱,全部都维系于金蟾一身不说,金蟾那男人好死又让曹主薄那禽兽给相中了,这金蟾要是没了,弄不好那曹主簿就得弄得柳家家破人亡不说,最后还得给柳门扣上一顶大绿帽——

    左思右想,柳红都觉得今天不见着柳金蟾,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