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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点点头，“嗯，车祸的事儿网上反响很大，公司要开个记者会安抚一下粉丝，我得到场。”
说完，她上楼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再下来时已经从一个居家女孩儿变成了精致的女明星。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乔伊问。
沙发上的路安栩猛地眼前一亮，“我也可以去吗？”
乔伊什么也没说，拉着他的手就向外走。
……
记者会安排在11点，世曜传媒大厦一楼。
乔伊是自己开车过去的，路上接到了宁珂的电话。
“伊伊，卡洛斯的代言定了，只等你来签合同，可是……他们那边的负责人想要在签约的时候见你一面。”
乔伊戴着耳机，车速不算快，不像是去工作的路上，倒像是漫无目的兜风。
“关昕？”
宁珂说不是。
乔伊猜到是谁了，想了想，问：“在哪儿见？”
“顾总办公室。”
乔伊直接挂了电话，车子加速。
十五分钟后，顾清染办公室。
乔伊和路安栩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沈寻泽。
而顾清染则是在茶桌那边煮茶，一副事不关己，你们家务事自己聊，但我还想听听的样子。
“听说你同意为卡洛斯做代言。”沈寻泽开口就是工作。
顾清染在那边听了都忍不住想去敲他脑袋。
不趁这个机会拉近父女距离，说什么代言啊？
乔伊：“嗯，还得多谢沈总给这个机会。”
亲子鉴定已出，人人争抢的卡洛斯全球代言为什么会落在她身上，已是心知肚明。
顾清染无语了，这特么是父女相认现场？
他跟人谈上亿的合同都没这么严肃。
沈寻泽坐的端正，腰板挺直，无论从言行还是举止上，都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严于利己的人。
“关于车祸，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查案的事儿还是交给刑侦队吧，那是他们的责任。”乔伊表情淡淡的。
气氛再次凝滞，两父女似乎都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可又都没有说离开。
最终，还是沈寻泽先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乔伊身边的路安栩，“你好，路先生。”
路安栩的羞涩只属于乔伊，面对其他人，哪怕是乔伊的生父，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局促，清冷着一张脸，语气也是淡淡的，却又不失礼貌。
“你好，沈家主。”
是很客套疏离的称呼。
乔伊没说什么，但眼底的暖意证明了她很受用男朋友这样的态度。
她还没有认这个爹，男朋友自然越俎代庖以亲昵姿态相对。
沈寻泽看了看两人，“不知路先生和伊伊的关系是？”
“乔伊。”乔伊纠正，“沈家主还是叫我名字比较好，网上黑料太多，我不想再多一条傍金主。”
沈寻泽也没在称呼上多做纠缠，改口很快，“不知路先生和乔伊是什么关系？”
能在今天被带到这里，参与这个话题，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一般粉丝和偶像那么简单。
甚至要比朋友更近一步。
顾清染也想知道，煮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路安栩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旁边的乔伊。
乔伊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下。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路安栩。”
啪啦！
顾清染花几百万拍回来的宫廷紫檀茶壶就这么成了一地渣渣。
“你，你们谈恋爱了？”
顾清染看都没看地上那堆几百万渣渣一眼，绕过来走到沙发旁，“什么时候的事儿？安安这是真的？”
他问的是路安栩，毕竟是看着路安栩长大的，如父亲一般的心态到现在也没有消褪过。
这就跟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路安栩也很意外乔伊的突然官宣，雀跃的因子在眸中跳动，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再克制，浓郁的深情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嗯，是真的。”
他紧紧回握着乔伊的手，回答的很坚定。
沈寻泽的眉头几不可察蹙起，但他现在身份未明，也没什么资格表态。
他只问了一句，“你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吗？”
在沈寻泽的概念里，男女之间一旦确定关系，必须是以结婚为前提，否则便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
他警示的眼神令乔伊不爽，她反驳：“沈家主是以什么身份过问这些的呢？”
沈寻泽：“我是你的父亲。”
乔伊：“父亲？我妈同意了吗？”
沈寻泽沉默了，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机会再见乔湜宛一面。
借着代言签约来见乔伊，是他唯一的机会。
顾清染还是第一次见老友这么吃瘪，但说实话，看着还挺不舒服的。
于是就想做个和事佬，“乔伊，不管如何，亲子鉴定证明了你们就是父女，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们血脉相连，这是事实。”
“我没否定这个事实。”乔伊还是刚刚那副表情，什么找到亲爹的喜悦和激动，完全不存在的。
“生物学上，沈家主是我的父亲，但那又如何？素不相识的让我跟他上演痛哭流涕的相认戏码？你以为是演戏？”
“还有。”乔伊看着沈寻泽，表情严肃，“迄今为止，你这个生父带给我的除了麻烦还是麻烦，这回是伤了我男朋友，那下次呢？我不清楚你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但我对沈家的财产没兴趣，你若是搞不定你的那些亲戚，就少往我们眼前凑合，尤其是我妈，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别怪我翻脸。”
记者会的时间快到了，乔伊带着路安栩先离开，办公室里，沈寻泽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乔伊刚刚说的话。
顾清染有些担心，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不会真受刺激了吧？你那女儿就那样，性子随你，说起话来能噎死个人，她现在不给你好脸，也是因为心疼她男朋友，并且担心她妈，不过我觉得她说的对，在查出到底是谁害乔伊之前，你还是别去找她们娘俩了，谁知道那暗中的人如果发起狠来，还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儿？”
这种豪门争斗，顾清染没经历过，却见识过不少，多少个世家毁在了这种内斗上，最终获利的都是旁人。
“亲子鉴定这种事儿，你都跟谁提起过？尤其是在帝都的沈家人？”顾清染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你那个养女也在帝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