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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曜传媒大厦。
乔伊从大堂到电梯，无视了许多人羡慕嫉妒的眼神，成功抵达顶层总裁办公室。
宁珂和小昭在总裁办被拦下了，只把乔伊一人请了进去。
办公室内，顾清染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尚未分出胜负的围棋棋盘。
顾清染执白子，黑子一方无人。
“来了？坐。”
顾清染盯着棋盘，头都没抬。
乔伊走过去，坐在了黑子一方的位置，淡淡扫了一眼。
“你输了，无解。”
顾清染当然知道他输了，可他就是不甘心啊，从认识那家伙开始，这么多年了，论下棋他就没赢过。
当然，其他方面他也基本都是输。
“喝什么？咖啡？”
乔伊没反对。
顾清染把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盅内，起身去办公桌那儿按了内线，吩咐助理给乔伊送杯咖啡进来，而他自己则是继续喝茶。
“乔伊，你也懂围棋？”他一副准备跟乔伊闲聊下去的意思。
乔伊这会儿心情说不上多好，但也愿意卖新老板一个面子，“黑子出手果决，从一开始就是诱敌深入，挖了坑让你进，这人思维缜密，是个高手。”
至于顾清染，她就不做评价了，总得给新老板个面子。
顾清染：“……”
他端起茶杯，低头喝茶的时候，余光朝着休息室的方向扫了一眼。
听见你闺女夸你特得意是不？
顾清染秉着损友守则，决定让那家伙在休息室里多待一会儿，于是拉着乔伊各种聊。
从围棋聊到了工作，又从工作聊到了昨晚的热搜，并顺便八卦了一下童刚的事儿，对他的为人表示深恶痛绝，对童小童的遭遇感觉惋惜。
乔伊一杯咖啡喝完了，顾清染还在说。
“顾总。”
顾清染：“什么？”
乔伊双腿交叠，“您现在的样子像是要潜我。”
总是因为无关痛痒的事儿把她叫回来，现在又没完没了找话题尬聊，说是没目的，鬼都不信。
“看来有时间我得约婷姐出来吃个饭，叙叙旧了。”
她说的是郝婷，顾清染的老婆。
二十几年前就是钻石级的经纪人，现在虽然不带艺人了，但威名犹在，不因为别的，因为她脾气出了名的爆，人送外号‘郝狂’，自从她和顾氏财团总裁顾清染隐婚的事情爆出之后，全网都知道顾清染惧内怕老婆。
顾清染：“……”
喉结滚动，仿佛已经听到了他家老婆大人的怒火咆哮。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乔伊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十分。
而她进来的时候是十一点半。
乔伊耐心告罄：“顾总，还有事吗？我一会儿还有约会。”
“什么约会？”这得问问。
不然一会儿那家伙出来了又得怪我不关心他女儿。
看着乔伊一脸的‘你就是想潜我’的表情，顾清染也察觉到自己是有点儿过了，连忙找了个台阶。
“哦，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是约的谁，如果不介意可以大家一起，你来世曜也有段时间了，作为你的新老板，请你吃顿饭还是有必要的。”
这番解释非常完美。
可乔伊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连标点符号都透着可疑。
“应该认识吧。”乔伊道。
顾清染微笑着等答案。
乔伊：“我约了你老婆。”
顾清染：“……”
惹不起惹不起。
你先走你先走。
直到乔伊离开他的办公室，顾清染才松了口气，随即笑了笑，对休息室走出的沈寻泽说：“这性子，还真随你。”
沈寻泽坐回沙发上，拿起一颗黑子，一子定输赢。
顾清染的白子满盘皆输，被吃的渣都不剩。
沈寻泽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顾清染，“在后辈面前错露百出，你是故意的？”
他还真是故意的。
顾清染起身走到沈寻泽身边，乔伊刚刚坐过那么久，果然掉了头发。
他捡起来，装在早就准备好的透明塑封袋里。
“不故意怎么办？你这个女儿啊跟你一样，智商高，性子怪，最讨厌别人背着她暗中搞事，所以还不如干脆卖她一点儿破绽，也好给你们日后相认找个契机，这样显得更顺其自然点儿。”
随后他晃了晃手中的塑封袋，“这个，你自己去弄，还是我去找个可靠的化验所？”
对于亲子鉴定，沈寻泽很谨慎，“我不便插手，还是要麻烦你了。”
顾清染也不意外他的反应，点点头，把塑封袋揣进兜里。
“怕你家那些亲戚察觉？”他问。
沈寻泽没多说，只是针对亲子鉴定又做了交代，“尽量找个可信度高私密性强的研究所，一般的化验所不行。”
“行，放心吧。”
顾清染倒了杯茶给沈寻泽，“这些年你一直单着，你家那些亲戚都以为沈家的一切将来都会归他们，所以就算给你介绍女朋友也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歪瓜裂枣，这回你突然多了个女儿，他们知道了，少不了作妖，你这太平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沈寻泽神色依旧淡淡的，没什么多余表情，可在听到顾清染提起那些亲戚的时候，眸中还是闪过了一抹冷意。
“我从不曾薄待了他们，但若是他们不知足，我也不会再迁就，我的一切，只属于我的妻子女儿，旁人休得肖想。”
顾清染忍不住想打击他，“啧啧，人追到了吗，就‘我的妻子’？”
据他所知，乔伊她妈妈人都不在帝都，正在远方快乐自在地赚票子呢。
“哎？我听说啊，这异地最容易收获艳遇，乔伊她妈妈能被你惦记这么多年，各方面绝对不会差，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出差，你就真不担心？”
见沈寻泽没反应，顾清染继续道：“玉城以原石招揽旅游业，去那儿的人身价可都不低，大佬遍地走，万一谁跟你口味相同，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乔……”
沈寻泽抬眸，语气平静：“我今晚飞玉城。”
顾清染语顿，随即笑了。
装啊，你再装啊。
心里肯定急坏了，行程也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
“那祝你一路顺风，抱得美人归，回来后我请你和嫂子一起吃饭。”
沈寻泽重规守礼，可这一次却没有纠正顾清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