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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七年时间,这一日,俞之夫赶至又一处可能有玄冰蒿存在地方,但是经过几次探查并无发现,于是他来到附近一荒岛上盘腿打坐休息。
俞之夫将梅逢春收集整理的地图材料等一股脑儿摊在膝上,仔细比较研判,因为几乎所有消息记录均是传言而来,虽说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以讹传讹……尽管各种资料不少,但他并不能从其中理出头绪。
正在踌躇之时,天空里突然涌出半边天的乌云,眨眼之间,乌云滚滚,道道雷电劈落下来,轰隆雷声几乎将大地震得塌陷下去,海面上风起云涌,浪涛滚滚远远超过十丈之高……俞之夫大骇,怪异天象他并未少见,俗话说物有反常必见妖,如今怪异天象,必是有其原因。
俞之夫打算立即远逃他处,正在起步时,天空里雨收云散,才不过数息时间,便是晴空万里,他正纳闷,这时天空里凭空聚起灵力充沛的云彩,而这云彩五颜六色,竟然有七色之多,才过去半天时间,七彩祥云便将方圆百里之内的天空遮蔽……俞之夫顿时恍然大悟,附近肯定有人或是海兽正在进阶,而且不是寻常进阶,应该是高级别的进阶,甚至有可能是应劫飞升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顿时冷汗淋漓,几乎大气不敢喘,又在身周摆布数座法阵,尽可能将自己一切生机隐在法阵之中,这时才一动不敢动地原地打坐,根本就断了逃跑的念头。
天空之中的七彩祥云越聚越多,越来越是浓厚,大约两天后,云层堆积得如欲滴水一般,其中雷电滚滚,银蛇乱窜……两天来,一股无比强大的灵压渐渐逼迫过来,若不是俞之夫借助李小月的杨柳枝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此时不但法阵被破,而且他亦有可能被那股灵压挤压成齑粉。
这时本来隐隐雷声的天空里传来咯吱声声脆响,如天空被碎裂一般,俞之夫正在心惊肉跳时,一道水桶粗的雷电劈落下来,只听得海底传来一声痛苦的“嗷——啸——”声划破长空传来。只见海水如煮沸一般翻滚分开,一头体约三十里见方红色甲背的海龟从海底腾空而起,但才飞离海面百丈高便重重地摔落下来,沉浮在海面上。
俞之夫几乎吓得破了胆,因为凭他直觉,完全断定最初的想法,此海龟应该是十一级,也就是说相当于人修元婴后期大圆满存在,据说此阶存在为此界顶阶存在,如此说来,今日所见,应该是此十一级海龟应劫飞升。
想到这里,他心里既是激动兴奋,又是害怕惊恐,毕竟应劫飞升只是传言之中才有,几乎无人亲身所见,应劫飞升兹事体大,若是被有心之人扰乱,增添意外变故,所以应劫飞升之修行者均是事先勘探地形,排除一切可能干扰——每一个修行者最终目的便是迎接飞升,俞之夫亦不例外,而此次亲眼目睹,对他以后应劫飞升肯定有莫大借鉴和帮助——只是此场面实在壮观,说不定会将他牵涉进去,以致最后尸骨无存,一切枉然。
俞之夫正在思绪翻飞之时,有是一道水桶粗的银白色雷电劈落下来,海龟飞至百丈径直迎上去,以其厚实背部硬生生地接过这一道雷击,尽管其背部厚实,仍是发出一声痛苦嚎叫声,几乎刺破他的耳膜。
接着又是一道水桶粗的雷电劈落下来,海龟照样接下来,随后一段时间,除了天上灵云翻滚雷电乱窜,一切似乎沉寂下来,俞之夫亦是舒缓了一口气,但他心里明白,此番迎接飞升不可能如此简单,否则天上的灵云早已散去。
大约五个时辰后,几乎无任何预兆,天空里跌落两道比水桶粗两倍的雷电,轰然落在海****背上,海龟痛得连连翻滚,其引起阵势如翻江倒海一般,惨厉的嚎叫声欲破云霄。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雷电或是一道或是两道,也有三、五道落在海龟身上,但雷电越来越粗,轰击力几乎倍增。
俞之夫以为海龟扛不住接下来劫雷的打击,因为海龟在海里翻滚摇晃,根本掌控不住自己庞大的已经遍体焦糊的身体,时不时还翻白肚儿……这时一道直径丈余的红色雷电冷不丁劈落下来,远处的俞之夫看得差点儿胆儿吓破,就在他以为海龟即使修为再强大亦不可能凭自己的龟背扛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海龟张嘴吐出一口白色雾气,雾气之中一枚约拳头大小的晶莹球体升起,径直迎向劈落下来的雷电。
俞之夫一眼看出此晶莹球体便是十一级海龟的妖丹,若是丹碎,海龟定死无疑,若非生死攸关,凡是妖修,绝对不可能吐出妖丹对抗打击,但是在生死攸关之际,又无其它应付手段,祭出自己苦修的妖丹又是最有效最可能化解危险的唯一办法。
果然那直径丈许的雷电在接触妖丹的那一瞬间,轰然一声爆裂开来,电光被溅得四散开去,原本艳红的晶莹妖丹黯淡不少,在劫雷消散后,妖丹亦被海龟收进腹中。
这时天际边有一乌云般的黑影飞过来,待到俞之夫抬头时,发现那乌云似的黑影已经飞至海龟所在上空。此鸟甫一现身,他便认出此鸟竟然是罕见的大鹏鸟,凭他直觉判断,此白头大鹏鸟亦是十一级修为存在,身长三里有余,展翅超过三十里。
大鹏鸟并没有落下,而是在半空里盘旋一个圈儿,停驻在海龟所在上空,道:“龟兄,无论今日你成败与否,均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只是为何你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海龟道:“呵呵,十万年修行不就是为了今日?之所以不告诉你,并不是因为你我情谊浅薄——”
大鹏鸟道:“看来我紧赶慢赶,倒也不算迟,正好可以抵挡一二,尽绵薄之力。”
海龟摇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通知你,不久以后你亦将应劫飞升——呵呵,你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大鹏鸟笑道:“此时你还开得了玩笑?似乎劫雷又要来了——龟兄,凭你脾气怎么能允许那里有一小朋友正在鬼鬼祟祟地偷窥?”
“他只是无意落脚在此,并不是有意的,何况他一旦有不轨举动,我灭杀他只在举手投足之间——苍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生已经有多年了。”
俞之夫顿时坐立不住,正欲起身,这时天空里滚落无数雷珠,足以将数十里范围覆盖,每颗雷珠约有小儿头颅一般大小,正好将海龟所在覆盖,大鹏鸟正好又在其上面,正好抵挡雷珠攻击。
海龟翻身鱼跃而起,道:“鹏老弟,此番劫雷非同小可——从前我领过你一次人情,如今你替我挡此劫雷,必是伤你修为,或升或死,如何使得我走的心安理得?”
“龟兄,你就是废话太多,死则死尔,活这么多年还嫌不够?”
大鹏鸟一翅膀将海龟扇落海中,展翅迎头赶上落下的如雹雷珠,轰隆隆连珠炮般剧烈爆炸,顿时地动山摇,海啸骤起超过百丈。
本已筋疲力倦的海龟见此,再次突出妖丹,此妖丹才飞至丈许高,便是红光炽发,将半边天映耀得红彤彤的,刚才还是声势浩大的雷珠竟然如烟消云散一般不见……
俞之夫见此,肝胆俱裂,再也呆不住,从法阵之中起身以平生最快速度背向飞驰而去。
三个月后,因为好奇心所致,俞之夫亦步亦趋地回到海龟应劫飞升所在地,令其瞠目结舌的是,原本他落脚所在荒岛竟然矮下去百丈,满岛竟是焦糊一片,举目远眺,此时阴云万里,海涛滚滚,哪里再见海龟与大鹏鸟与劫雷对抗的影子?
俞之夫并没有就此放弃,毕竟已经过去三个月时间,即使有遗迹可能,亦是随风逐浪而去,于是他循着浪涛踪影飞去万里,果然见到海龟断离的残骸,不仅如此,竟然发现有大鹏鸟的断离肢体,接下来半年内,他竟然将那些残骸收集齐全,正好凑成红甲海龟和白头大鹏鸟全部躯体,分别被他收在两只储物袋里,可惜因为被劫雷所毁,并无可用之处。
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不会浪费时间在此作无谓的举动,但是俞之夫不但将红甲海龟和白头大鹏鸟尸骸收集齐备,而且总是觉得还是遗落什么东西,于是他扩大范围继续搜寻,发现可疑之处打开灵眼再仔细搜索。
连俞之夫自己也没有想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竟然花费十年时间,将附近数十万里之内整整搜索了一遍。
这一日,俞之夫潜入深海约千丈之深,试图搜索前面一片石林,才进石林没多久,便发现其中有奥妙之处,凭从前经验,他肯定此处定是修行者经常活动出入之处,于是他倍加小心地向前移动脚步,时不时打开灵眼仔细观察。继续向前行进,可疑之处更多,他反倒不敢打开灵眼观察,前面百丈之处似乎有一洞口被掩饰的洞室,而且似乎有声音陆续从其洞室内传出来,因为声音极其细小,何况有时半天也没有一丝儿声音,他并没有从声音中辨认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