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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之夫花费数日时间将丹田连同盘腿坐在丹田之中的元神从左脚大拇指头指甲盖下整体搬移至小腹部位,此后每日将丹田真气经过任督二脉等经脉运行三十六周天,每运行一周天便将真气中的少许煞气、戾气截留净洗,便将其积存在丹田中元神一肋骨所在部位之内。
其间不知经过多少次洗髓之苦,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因为不堪其苦,半途而废。如此周而复始地运行真气,三年后的某一天,他长舒一口气,经过他不懈努力,他终于将全身的煞气、戾气通过洗炼,将其积存在元神一肋骨之中。令他意外的是,他全身上下竟然是彻头彻尾换了另一面貌。原本他面黄枯瘦,如今面色微黄略是红润,恰如黄金在夕阳余晖映照下其表面逸发若有若无的辉光,身材亦是拔高许多,微微发福,原本两侧发际处各有一缕红毛,亦被青丝所替代,他那红毛煞神的称呼可能是名不副实……俞之夫自嘲道:“没想到化去积年毒煞,竟然换得一副好皮囊,倒没有从前那般从容自然,大概过一段时日,便渐渐适应如今皮相。”
先前曾有过考虑在筑基后期以后再一次分裂元神,如今应了昔日偈语,他重温《分身札记》,经过三个月的准备,他沐浴焚香后,让丹顶紫鸢和金线冰蚕左右护法,李小月盘腿坐在其对面,两人四掌两两掌心向贴十指扣在一处,一旦发生凶险,李小月随时施救。
第一次元神分身时,他倒没有意识到危险存在,如今这次分出的元神却是包涵毒煞在内,他一方面期许自身平安无事,另一方面又是期待分身的元神如李小月一般亦能化形成人。尽管心怀忐忑,如十月怀胎孕妇,期待一朝分娩性情,但他盘腿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双目微闭,面沉如水……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果然俞之夫所预料,此次分裂元神,经历数番生死,若不是李小月在对面协助,他有死无生,以致后来他在修行过程中再也不敢轻易分裂元神。当然有李小月协助,他成功分裂元神后,修为竟然没有跌落,倒是意外之事。
俞之夫与李小月看着眼前收在灵泉之中的一团墨漆乌云似的黑面娃娃,此时那黑面娃娃双目紧闭,盘腿而坐,对眼前两人根本视而不见,不动如磐石,尽管墨团似的,但却是辨认出来,此元神分身又是一女身化身。
李小月吃吃笑道:“同样是你元神分身,一个是我,美至天下无双,一个是她,丑得也是天下无双——”
俞之夫打断她的话,道:“我们修行者有必要在乎皮相么?不过她也真是丑得见不得人——当然五官端正,周身皮肤黑如漆而已,嘿嘿——”
“老大,你别嘿嘿了,我照顾她便是,因为它是毒煞化身,又暂无寄身之物,恐怕时间太久,她有夭折可能。”
“我尽快帮她找合适的寄身之物,如今我在南安镖局做事,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本命法器——”
“老大的主意倒是不错,内贼难防啊……”
俞之夫挠头道:“我有一个疑问,我两次元神分身,怎么都是女身化身?你知道其中原委么?”
“你刚才还说不在乎皮相呢?其实很简单,上古传说中造人时,女人本来就是取男人肋骨塑造而成,你两次元神分裂均是取自你元神肋骨部位元神,自然是女身化身,也正好印证上古传说中并不是空穴来风。”
“哦,原来如此!”
在这一段时间,由于有李小月悉心培育,丹顶紫鸢、金线冰蚕、玉面螳螂分别进阶四级,而伏魔谛听才进阶三级。黄毛金刚因为先前受过重创,修为一段停滞,故而仍是保持在三级。红毛狮王的修为亦是突飞猛进,虽说其功底厚实,如今在四级瓶颈处,距离突破瓶颈进阶五级修为指日可待。
俞之夫回到南安镖局时,胡若云惊讶他的种种变化,他掏出双方签订的文书凭证,胡若云才相信他并不是假名冒充的。
“俞长老,才三、五年不见,如今竟然进阶筑基后期大圆满境界,果然非寻常之人,似乎你从前的病症亦彻底痊愈,竟然修养如此丰润。”
俞之夫皱眉,道:“刚才我进来时,见镖局中镖师神色仓惶,而胡掌柜神色亦是憔悴,不知镖局出了什么事故。”
胡若云长叹一声,道:“俞长老果然慧眼如炬,镖局确是发生大事故,此事说来才发生不久,大概三个月前我接到一总价八十亿灵石镖单,其中有一估价六十亿灵石的镖的,此镖的我亲眼过目,是一截世间罕见的万年阴沉木,由赵长老与袁长老俩人共同押运,前日传来消息,此趟镖竟然半途被劫,袁长老当场陨落,赵长老身受重伤后下落不明……”
俞之夫沉吟良久,道:“当时幸存目击者有几人,现在何处?”
胡若云传令下去,不一会儿时间,唯一的幸存者便到来,此人筑基中期修为的修行者,姓穆,叫穆宇飞。
俞之夫见其神色萎靡、目光呆滞,安慰几句,便询问当时情况,这穆宇飞所述与胡若云所说相差无几,便叮嘱其留在镖局随时听候询问,没有允许,不得私自离开镖局。
“胡掌柜,这一趟镖是以私人名义还是商行名义签订合约的?”
“商行名义,签订镖约前我派人暗查那家叫玉林商行,事发之后,我也派人暗查这家商行底细,除了才建行三、五年外,并没有其它任何异常……”
“在我来之前,你也曾被劫镖一次,能否将那次情况详细与我说一遍?”
“你怀疑上次劫镖的与此次劫镖是同一伙人所为?”
“或许吧?一切皆有可能。一会儿,你将你所知道的两次押镖详细情况写成文字交与我,尤其护镖人员名单、签订镖约副本,我想亲自打探到底是谁在劫镖?在我回来之前,暂时想方设法拖延赔付。”
俞之夫回到自己的院子,见胡菲儿并不在院中,于是叫来常芸芸,道:“你可知胡菲儿去向?”
“胡姐在半年前因为修行正在瓶颈告假外出游历了。”
“哦,刚才胡掌柜没跟我说这事么?”
“俞长老,胡姐现在归你属下,应该与你说的,但是你一直未归,她与我说一声,便出去了——”
“你可知她去了何处?什么时候归来?”
“她没说!”
“嗯,若是无事,你也不要出去,否则有些事可能牵连你身上,即使你名义上是我侍妾,但我也不好帮你解脱。”
俞之夫待在房间内,反复查看胡若云送来的材料,三天后,他撤去院子所有法阵禁制以及法阵机关,再次来到胡若云房间,道:“胡掌柜,你暂时对外宣布停业整顿,不要接受任何任务,待我打探仔细追回镖的后,再作打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胡掌柜你遭到宿敌暗算。”
胡若云闻言,大惊失色道:“我世代经营镖局,结交四方朋友,从不肯与他人为敌,除了最近先后两次遭受劫镖外,我镖局几乎向来太平无事。”
俞之夫冷笑,道:“上次丢镖虽然是你自家的物事,但是损失肯定不小,这次丢镖的损失几乎是你镖局包括我的股份全部赔付也是不够的。”
胡若云黯然点头。
“胡掌柜,我还知道你有些事不肯对我说,但我相信将来你一定会告诉我的。我也实话对你说,我之所以入股镖局,其实也是打算对镖的下手,但我不会采取劫道偷窃手段,我自信我有足够实力收购看中镖的的,我不会让视我为朋友的人吃亏的。”
胡若云面色反复变化,道:“你可有目标镖的?”
“我对万年阴沉木有点儿兴趣,但是你放心,在找到万年阴沉木并交付对方后,我才动手收购的。”
“似乎你对你所做的事很有信心?”
“每个人做事,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管他做事多么隐秘,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何况他们两次劫镖都留下不止是蛛丝马迹——”
胡若云眼前一亮,道:“按照你的说法,你有把握追回第一次镖的?”
俞之夫冷笑道:“第一次被劫镖的是你自己的物事,若是我能侥幸将其拿回来,那是我的东西,与你无干。”
胡若云面色羞红,道:“若是俞长老将第一次被劫镖的取回来,奴家任你摆布——”
“胡掌柜,胡前辈,请你自重,晚辈可以看在你我合作良好份上,适当还你部分被劫镖的。”
“我只要其中一件东西,其余权当报酬。”
“胡掌柜,你可能弄错了,我未从你手上取一针一线,报酬根本无从谈起。”
胡若云叹道:“你可取任意物事其中三成,如何?否则我一旦查知你抢回被劫镖的并一人独吞,即使我将全部家当抵押出去,也要收买天下杀手,使你只要在这世上活一天,就不得安宁一天。”
俞之夫笑道:“胡掌柜,何必如此下狠手?我只取所有看中物事的一成即可,当然凡是我看中的而又不可分割之物,我倒贴灵石收购。”
胡若云亦苦笑道:“我们还没有将天上飞的天鹅打下来,倒在此地争论是烤是蒸是烧?真正可笑!”
“胡掌柜,一点也不可笑,还是有言在先的好!”
“若是能讨要回来,总是好的,只是希望俞道友不要让我空喜欢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