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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李氏见女儿将真相道出,心中一惊,立即大步走过去,甩手照着于珍的脑袋瓜就是一巴掌。
“啪”
于珍吃疼,哇的一声,扑到于萍怀里大哭起来,于萍眉头皱起,神色有些不耐。
于珍晌午说漏了嘴,李氏回去之后,既对于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再不要乱说,同时也让于萍看好她。现在于珍又不长记性,把事情弄砸了,李氏只好返回到于花草身边,用眼神示意于花草该出力了。
于花草眼珠子一转,在心里想着说辞。
“老大,那个陈家到底怎么回事?”好在于老爷子还不算老糊涂,深感其中十分不合理。
“爹,你别听小孩子家家瞎说,她知道个什么?那陈家在临县做陶器生意,是一户再正经不过的人家。”于重建挺直的腰杆,忽然弯下了一些。
“爷,我能值二百两呢,珍儿和我年纪差不多,不如一起卖给陈家,合计就是四百两呢。”于侨又道。
于老爷子一听,两只混浊的眼珠子立马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于重建,这其中的不合理处已经很明朗了,绝非什么好事,弄不好还真是个丢性命的腌臜事。任哪家有钱人,也不可能花一百两去买个小丫鬟使唤,他不是傻子,年轻时候在临县做过几年学徒,见识了很多无奇不有的怪事。
于重建被于老爷子直勾勾瞪着,不由心虚的微微低头逃避,不敢直视他爹。
“这事算了吧,让丰伟也不要痴心妄想了。”于老爷子一正拐杖,面若寒霜的沉声宣布。
于重田这一房的人闻言,皆面露喜色,白氏像是重获至宝似的,将于侨紧紧抱在怀里,把自己的脸贴着于侨的小脸,蹭了又蹭,亲了又亲。
于侨活了三十多年,被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又亲又贴,她只感觉别扭的很,可又不好抗拒。
就这么算了?
于侨不甘心,可是她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中的猫腻。
上面的李氏更不甘心,她暗地里朝于花草的胳膊猛地一掐,于花草眉头一皱,便对着毕氏一阵耳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毕氏的脸色就有些冷了。
“老头子,这事你该为丰伟想想……”
于老爷子一听就不乐意,高声道:“为谁想,都不能干出那种事。”
“那是哪种事?你没听老大说嘛,那是户正经人家。”于老爷子很少冲毕氏火,毕氏在几个儿媳面前向来很要面子,这下失了面子,也不乐意了。
“你懂个啥,难道你想死后也不安生?”于老爷子质问道。
毕氏被于老爷子一噎,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于是憋着一口气,装聋作哑起来。
“爹,大嫂说让徐婆子明儿还来接侨儿呢。”白氏高兴之后,又惦记起这茬,声音便有些颤,照以往她是绝不敢主动要求什么的,可李氏的这话,就像刺一样扎在她心头,她生怕再出什么变故,固执的想要个准信。
“这好办。老婆子,明儿徐婆子来了,你就打她走,说我们不卖了。”于老爷子作为公公不便和儿媳妇说什么,就对毕氏交代道。
毕氏正在气头上,脸扭向一边,也不看他,也不答应。
于老爷子知道她性子别扭,也不去管她。
饶是在气头上,然对于迁但凡交代下的外事,毕氏心里哪怕一百,一千个不愿意,也万不会违他的意。
男主外,女主内是这个时代的传统。
于重业夫妻两眼看到手的富贵,又飞走了,一脸败兴的起身率先走出了堂屋。
上头的李氏依旧不甘,可即便再不甘又能怎样,老宅不是她的纸扎铺,她做不了主,能做主的公婆不站在她这边,也是枉然。
她这样为于丰伟,一来自是和他娘生前关系不错有关,二来这事若成了,于丰伟答应婚后给她一笔不菲的报酬。如今这事弄不成,那前头她搭进去的钱财礼物,自然也白搭了。
现在她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甭提多气急败坏了。
暗暗气愤着,她狠狠地剜了一眼二房的一家五口。
而二房这边,白氏见于侨眼已虚弱的闭上了眼,她赶忙起身,告辞后,转身和于重田,一双儿女一道回屋去了。
于老爷子虽然嘴上说没钱就不结亲,可并不真的想放弃。他交代于重建明儿清早去找媒婆谈谈,看能不能将聘金少些,好歹把这亲尽全力定下来。至于钱从哪儿来,于老爷子没说,于重建也就不好明着去问。
压在于侨心地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得以保住性命的她,心情很激动,肚子也更饿了。
现在就算给她一只烤全羊,怕是她也能一口生吞了。
半卧在木板床上,她大口大口的喝着白氏又端过来,已有些凉的白粥。
起先即便是饿了,她优于生死,也不大想吃东西,现在却不同了,已经在这个朝代安身立命,自然要吃好喝好,养好身子。
她算是看出来了,在于家,于重田这一房是最没地位,最说不上话的。她如果想要活得好,就只能靠她自己。好歹她在现代也是一位职业女性,做得是会计,想在古代做点生意,赚点小钱脱贫致富,应该是不难。
米粥下肚,有了个三四分饱的于侨一落枕,继而头一歪,便睡死过去。
她是真的累极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头的日头已经高高的升起。
好好的睡了一觉之后,于侨感觉这小身板有精神,有力气多了,不像昨天,双脚踩在地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全身绵软无力。
前世她是在南方的一个小村子里长大的,而于家村所处的位置,也正是南方的湖广一带,种植小麦和稻米。具体是现代的哪个省,她搞不清楚,只知道最近的府叫东阳府,一个她从没听过的省名。
而当今的时代称为文朝,皇帝的年号是建朔,今年是建朔十一年,正是天下已定的太平盛世。
她从门后的水缸里舀了点水,到院子里漱口洗脸。
于家的屋子是个类似四合院的土胚房,分上房六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正上房的一间大屋是于家老两口在住,大屋右边两间小一点的屋子分给了大房,大房逢年过节或有事回来就住在里面。在大屋靠左的又一间大屋做招待客人,或吃饭的堂屋。
堂屋这边也有两间小屋,靠近堂屋的这间是于花草带着女儿在住,另一间是留给于花叶偶尔回来小住的。上房后头还有个后院,是一间厨房和一间茅房。
古时候就那样,厨房和茅房做成一排屋子,往往隔得不远,这边拉,那边做饭,香臭两边传。就连在现代有些农村,依旧是这样的格局。
二房一家住在东厢房,三房一家则住在西厢房。
梳洗毕,于侨倒了水,回了屋。
她搭好巾子,转身正要去厨房找白氏,就看见于丰伟一脸颓废的进了大房于重建夫妻两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