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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族中终得秀才出
更新时间2o14-12-1911:49:51字数:3881
即便是乡试结束,笼罩在乡学外面的白光,也没有散去,包括众学子额前的虚印,也只是深深收敛了起来,并未散去。
要到三日后放榜后,这些才气和印记才会散去。
乡学之中存有乡试答卷,因此除了学正和参加乡试的学子外,其他人是无法入内的,哪怕是学子,也无法进入书阁。
此刻的乡学之中,学正满脸的笑意,周围尽是乡中有才名的学子,大概有十七八人,姜四郎也在其中。
这个时候,能够进入乡学之中的,都是众人眼中的优等生了,就是那些有希望中秀才学子,其他自问没希望的学子,也识趣的没有入内。
“学正,你倒是给我们讲讲这次乡试的成果吧?”人群之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学子腆着脸问道,随后说道:“国朝规定放榜前不能透露名额,但是可以说说考中秀才的人数埃”
所有参加科举的学子都知道,答卷的纸是特制的,能够与天地才气共鸣,所以在答卷完成的时候,学印便会自动判定答卷等级。
随后虽然还有学正与学士复核的程序,但是大多数答卷判卷等级都不会改变。
所以一般来说,这个时候,考中秀才的名单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而学正,毫无疑问是知道内情的。
按照国朝规定,放榜前,是万不能公布中举名单的,但是,透露一下考中的人数,还是可以的,这种事情在国朝各府县都生过。
学正也没有推辞,脸上笑容不变,但是却轻咳了两声。
有些小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十七八人都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学正,确切的说,是看着学正那一张老嘴。
“大家都知道,秀才是有标准的,两甲一盯一甲一乙一丙、三乙,低于这三个标准,便不可授予秀才。”学正拉了拉胡子,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之中,故意停顿了一下,显然是要放重要消息了。
果不其然,随着学正的动作,周围一群人的呼吸都一下子屏住了,火热的目光看着学正,仿若学正是一个绝世大美女一般。
不!此刻就连绝世大美女,都不如学正有吸引力。
学正当年也是参加科考过的,理解学子们的心情,所以没有再留悬念,笑道:“此次乡试,经义答卷两甲七乙、策论答卷一甲六乙、诗赋答卷一甲七乙,而且,有一位学子同时答出了三份甲等答卷。”
三甲试卷、直达府学!
几乎每一个学子脑海里都蹦出来了这两个词眼,随即将火热的目光投向了李荣。
李荣在众人眼中是当之无愧的稽原乡第一才子,若是有学子答出三甲答卷,那么十有**的人都会相信,这个学子会是李荣。
瞬间,李荣的脑袋无限的抬高。
学正笑了笑,没有点破这件事,看向李荣的目光之中,却多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意味。
若是在以前,李荣即便骄傲的像只大公鸡,爱惜才俊的学正,也最多以为李荣这是少年轻狂;但是现在,有了姜尚离珠玉在前,李荣这姿态就有些不堪了。
“也就是说,三甲是一个人,除此之外,最多有六名考生中秀才1有学子心中算了一阵,突然开口说道。
刷的一声,所有脑袋都看向了学正。
学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一共六名。”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答出三个乙等答卷的,还是有两乙一丙或者两乙一丁答卷出现的,而后者,则会被罢黜,不会得授秀才。
六名!几乎所有看向学正的眼睛都亮了,目光之中有忐忑、有探询,也有不安。
在场七八人,李荣恐怕占了一个秀才名额,那么其他十七个人,只有五个中秀才,三个人之中才有一个人会中!
想必,等待放榜的这三天,对于众多心中没底的学子来说,恐怕都是非常煎熬的。
“好了,没事的话,大家都散了吧,三日之后放榜,再来乡学。”学正笑着说道。
按照大周府县律令,凡府下辖三十县、凡县下辖十八乡,而大周三大学道七十三府,每年录取的举人名额大概有六千多,平均到每府,连一百人都不到。
而每年的秀才,每府却有近六千人,平均下来一个乡也有十几个,稽原乡却出了仅仅六名秀才,按道理来说,成果是非常差的。
但是学正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真的一点也不以为意,因为有姜尚离。
姜尚离,才是这次学正最大的惊喜。
一个三甲答卷直达府学的学子,在学正眼中,远远比十几个普通的秀才分量重,前者有希望成为举人、贡士甚至是进士,后者却可能平庸一生,两者前途和未来可能取得的成就,是压根不能放在一起比的。
心情大好的学正,看着学子依依不舍不想离去的小儿女姿态,不由笑道:“莫要如此姿态,你们还都年轻,即便是这次没中,明年还可继续参加乡试,想来成绩是差不了的。这三****要复核答卷,如若无事,便不要来乡学了。”
学正的一番话,让众学子心中松了口气,是啊,即便是这次考不中,谁说明年就不行呢?再说,十七人里面中了五位秀才,谁说一定没有我呢?
想通了这点,再加上李荣带头离去,不少学子便纷纷与学正告辞,然后便朝着乡学外面走去。
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距离天黑还有近一个时辰,足够那些离乡学远的学子到家了,放榜之前,学子额前有虚印护体,自是不怕魑魅魍魉。
又是一名学子来告辞离去,学正笑着,正待点头应允,脑中猛然灵光一闪,开口问道:“你是姜维源?”
正准备退去的姜四郎一下子愣住了,不过还是答道:“学正大人,学生是姜维源。”
姜四郎的大名,就叫做姜维源。
其他几个未曾离去的学子,也都愣住了,前面那么多学子都没有叫住,为何偏偏找到姜家四郎?
“嗯,你先留一下。”学正笑眯眯的说道,其他学子也都识相的离开了,只剩下姜四郎的时候,学正才颇为欣赏的看了姜四郎一眼,说道:“在乡学学习几年了?”
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姜四郎小心翼翼的回道:“三年。”
“三年,看来你这三年也算勤奋,没有荒废。”学正颔,捋了一把胡子,顿了一下,说道:“这次考的不错。”
姜四郎一愣,随即浑身打了个激灵,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轻微的颤抖着,嘴张了张,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这是激动的!
连学正都说考的不错,姜四郎岂能意识不到是怎么回事?十有七八是中秀才了!
大周律禁止放榜前公布秀才名单,但是一些隐晦的暗示和提点,也是可以的。
足足有五六息的时间,姜四郎才恢复正常,长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学正,道:“多谢学正教导。”
学正眯着眼点了点头,似是不经意的说道:“姜尚离和你关系如何?”
“六郎?”姜四郎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很是疑惑学正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六郎喜静,和我关系还不错。”
确实,恐怕除了姜大维一家,还有已逝的老夫子外,和姜尚离关系最好的,便是这个姜四郎了。
“唔,那就好。”学正点了点头,说道:“莫要自满,回去好生温习,三个月后还有府试。”
姜四郎点了点头,学正这番话,更是确认了他的想法,心中一阵狂喜涌过,他中了秀才!
“对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和你族弟姜尚离好好交流,三个月后的府试,若是我稽原乡能够有一门两举人的幸事,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说完,学正不急不缓的朝着书阁走去。
背后,姜四郎彻底傻眼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两只眼都失去了焦距,学正的话就像是天雷一般,震得他七荤八素的。
姜四郎不傻,所以他能够听出学正话里的意思,期待一门两举人,岂不是说,现在已经是一门两秀才了?
而学正话里话外都提到了姜尚离,莫不是说,姜尚离也中了秀才了?
疑惑、不信、震惊、狂喜诸般情绪在姜四郎心中盘旋着,浑浑噩噩的给学正鞠了个躬,姜四郎便朝着外面走去,直到到了外面,整个人还没有恢复正常。
姜四郎的父亲陪同在外面等着,同样等着的,还有村中的牛车,得知姜四郎考的不错,这是族长特意吩咐派来的牛车。
“四郎,听说学正把你留下来问话了?学正大人和你说了什么?”姜父眼中露出一丝希冀的目光,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得到让人失望的回答。
“嗯,是留下来了。”姜四郎沉闷的说道,六郎可能中秀才这个消息,至今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他晕晕乎乎的,顺着姜父的话说道:“学正大人说我考的不错。”
姜父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和激动,随即期待的追问道:“可是中了?”
姜四郎看了乡学一眼,靠在牛车上,说道:“爹,没有放榜前,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不过看到老爹有些失望的样子,姜四郎说道:“不过,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参加乡试的五百文铜钱,乡学应该会返还回来的。”
姜父纳闷,不明白为什么乡学会返还回来,坐在牛车上苦苦思索。
一贯铜钱即为一千文,折合银一两,四贯铜钱折合金一两。
参加乡试与府试,由于这是一个大浪淘沙的两道关卡,每年考生如过江之鲫,答卷用量很大,为了避免国库因此耗费巨大,所以每位考生收取费用五百文。
所以像姜大维这样的家庭,一般是等到姜尚离年岁不大不小的时候,才会让他参加乡试。
年纪不大,日后可继续进学;年纪不小,读的书也不少,有了考试的资本。
而像姜四郎和姜尚离他们参加乡试,一般都是自家出一半,族中资助一半考试费用,当然,族中只会资助三次,若是三次还没有考中,以后想要参加科考,那就自己掏钱吧。
乡试若是中秀才,乡中奖励纹银五两,村中同样奖励五两,远报考的半两银子。
牛车都走了一半的路,姜父终于想通了,龇牙咧嘴的笑着,厚实的手掌在自家儿子青衫上拍了一下,顿时印出了一个黑色的巴掌樱
“这是真的?”姜父严肃的问道。
“十有**。”姜四郎同样认真的答道,父子两个都知道自己谈论的是什么。
十有**,那便是了,留下一两分余地。
“族中终于要出秀才了!哈哈哈哈,我儿子要成秀才了1姜父仰天大笑,兴奋的说着:“五叔,在前面小店停一下,我要犒劳一下我家孩儿。”
“好嘞1赶车的老者也笑了,一边挥舞着长鞭,一边念叨着:“族中有些年头没有出秀才了,今年终于有望,族长知道,会很高兴的1
恐怕会乐的找不到边了,这次可是一次出了两个!姜四郎心中说道,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把六郎考中的事情说出来。
这倒不是姜四郎不愿意将这等好事分享出来,而是因为六郎一直表现的很是平庸,说出来恐怕也没多少人会相信,还不如等放榜,到时一切自然明了。
第十五章有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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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村之后,姜四郎和姜父便下了牛车,拎着从路边店中买来的卤货,高高兴兴的朝着家里走去。
至于赶车的老头,吆喝着赶着牛车,朝着族长家中赶去,老头觉得,这种好消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族长。
姜四郎和姜大维两家距离比较近,在往回走的时候,便可看到,姜大维一家早已经熄灭灯火,这让姜四郎打算去拜访的心思落了空,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刚到家不久,族长就趁着夜色赶来了,兴致挺高的几个人,倒是一起喝了些酒庆祝了一下,不胜酒力的姜四郎自然是很快就变得晕晕乎乎了,没一会儿就回房间睡去了。
第二日,或许对于他人来说,乡试的余韵尚未散去,但是对于姜尚离来说,乡试,已经成了过往。
前世,海子有一诗,叫做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对于姜尚离来说,没有马可以喂,也暂时没有周游世界的本钱,更是没能够面朝大海。
但是每日读书、练字、教导海子,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中,姜尚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幸福的人。
手中的竹板晃了晃,对姜虎脸上的苦色视而不见,姜尚离道:“伸出手来。”
姜虎嘴巴瘪了瘪,一副想哭的样子,但是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
“啪1
竹板不轻不重的打在姜虎手上,姜虎的左手手心立马浮现出一道红樱
“那一句是露结为霜,好了,现在再背一遍。”姜尚离面无表情,一副严师的模样。
姜虎揉了揉手心,然后小大人一样背在身后,在姜尚离话音落后,便背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一共十句,四十个字,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姜虎还是勉强背了下来。
姜尚离心中满意,不过脸上却依旧一副平静的模样,递给了姜虎一根木棍:“自己练字去。”
不过姜虎小小年纪,能够背下来四十个字,却未必能够记得这些笔画,所以姜尚离在沙滩上一笔一画的将这四十个字竖着写成十列,然后让姜虎在后面临模
练了一刻多钟,姜虎就累的不行,偷偷瞄了姜尚离一眼,将木棍插在沙地上,苦着脸摇着揉着自己的手腕。
“咳。”姜尚离不着痕迹的轻咳了一声。
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般,姜虎立马抄起木棍,小心翼翼的看了姜尚离背影一眼,然后老老实实的继续仿写着姜尚离写下的字。
大概写了半个时辰,看着日头有些高了,姜尚离这才停了下来,带着姜虎将沙滩上的字迹清理干净。
正好此刻姜月也劳作完毕,兄妹三人相伴归家,路途还没有走出一半,昨日赶车的五叔公就赶着牛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到姜尚离时,五叔公吆喝着喝住了老黄牛,问道:“六郎,你怎么还在这里?”
“五叔公,怎么了?”姜尚离有些讶然的问道。
“唔,你们家来客人了,你二叔又不在家,现在四郎在招呼着呢,你快快回去吧。”五叔公叮嘱了一句,便继续赶着牛朝着河边走去。
客人?姜尚离和姜月都有些愣,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怎么会有客人呢?
“走,回去。”姜尚离思忖了一下,说道。
待姜尚离返回家中时,便知晓了来访客人的身份。
面上蒙着面纱的,自是有一面之缘的陈忆锦;而一边坐着的,自然是宋默然了。
时至今日,姜尚离自然知晓了宋默然的身份,但是心里横亘那根刺,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谁让宋默然当着姜尚离的面,给姜月奏了一曲凤求凰?
见到姜尚离归来,林媛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寻了个理由,带着姜月从正厅走向后院,毕竟接客这种事情,还是男人出面的好。
“不知宋师来访,还请勿怪。”姜尚离干巴巴的说道,脸上表情生硬,任谁都能够看出姜尚离并不欢迎宋默然。
学子遇到主考官或者监考官,有些时候直接称呼名字并不妥,便可以以师称之。
不过宋默然却没有在意,反而是将目光投在了姜尚离身后的姜月儿,看了两三眼,这才将目光收回来。
姜月儿自是也认出了,面前这个看似苍老的老者,便是前些日子对着她吹曲子的人,见到宋默然年龄果然如同六兄所说,已非翩翩公子,心中自是有些失望。
当然,也不像是六兄所说那般不堪,老的都快要走不动路了,看起来顶多也就五十多岁。
不过姜月儿也没有失礼,微微一福:“见过先生。”
宋默然微微失神,姜月儿的落落大方,让宋默然的思绪不由的飘回了二十年前,那个落雨的季节。
“咳咳”陈忆锦不着痕迹的轻咳了两声,把宋默然从走神中惊醒了过来。
看到姜尚离一脸不爽的样子,宋默然脸上也不见尴尬,对于活了这么长时间的宋默然来说,脸皮已经厚的足以抵挡住姜尚离目光的杀伤了。
“姑娘好,又见面了。”宋默然微微点头回道,打量的目光让姜月儿脸上有些酡红。
大周朝虽然风气开放,但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打量,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还是很不适应的,即便对方年长的足以和父辈称兄道弟。
姜尚离脸上有些怒色,不说话还真把我当空气了?!当即咳嗽一下:“月儿,去里屋去。”
“嗯。”姜月儿应了一下,背着竹篓正准备朝里屋走,目光突然瞥到宋默然的笛子,心中顿时一动,踟蹰了片刻,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抬头问道:“宋先生,当日你的笛子吹得很好,不知道能否教我”
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便是在大周朝,这也是公认的。
宋默然愕然,姜尚离脸色却直接黑了下来,教什么?教凤求凰?
“月儿1姜尚离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直接打断了姜月儿的话:“回屋1
姜月儿心中有些委屈,却是没有反驳,拉着姜虎朝着里屋走去。
屋子里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姜尚离和宋默然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连陈忆锦怀里的小白狐,都能够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安静的呆在陈忆锦的怀里。
陈忆锦坐在旁边,眼睛一会儿打量姜尚离,一会儿打量宋默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默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姜尚离同样眼观鼻鼻观心,最后还是陈忆锦受不了了,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不满的拿着自己早就喝完的杯子,问道:“喂,姜尚离,你们家还有茶水吗?”
对宋默然不爽,不代表姜尚离就会迁怒陈忆锦了,那不是待客之道。
等姜尚离给陈忆锦杯子中添满水后,屋子里气氛总算是活跃了起来,陈忆锦对面前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可不感兴趣,饶有兴致的追问道:“姜尚离,这次乡试恭喜你啦!快点把那诗后两句说出来1
姜尚离故作不明:“什么恭喜我?”
陈忆锦鄙视的看了姜尚离一眼:“是谁说了,中举后就把考场上未完成的里那诗写完?你现在”
“咳咳1这次是宋默然咳嗽了,大周律可是禁止提前散步这种小道消息的,暗中小小提示一下还可以,比如学正暗示姜四郎,但是像陈忆锦这种明目张胆的透露消息的,最好还是别那么干。
陈忆锦声音戛然而止,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