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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跳楼了!!!!”
“我操?”
伴随着尖叫声骤起,姜云生赶忙便冲出了休息室,朝声源跑去,此时的酒店顶层已经围满了服务生,姜云生好不容易才费力挤了进去,只见宴会厅的露台边沿上不知何时站上去一个黑袍人,正淡漠的扫视着围观的人群。
“喂!兄弟,大哥,姑娘,咱们有事好商量,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这高度下去,别说你妈不认识了,猪肉摊的老板都不敢认啊!”
“对啊,对啊,恁千万千万别干傻事啊,生命诚可贵!”
“安保呢?谁去叫一下安保?”
后厨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墩子苦口婆心在那劝,反倒是那些职业学校出身的服务员却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还有几个皱着眉头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恶毒的话。
看着身边那些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男女女,姜云生暗暗的摇了摇头,看来这社会里冷漠的人还是更多啊,刚想着帮忙劝两嗓子时,姜云生却愣住了,因为他强烈的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而且非常非常近,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往那黑袍人的方向看去。
而那黑袍人此刻也正面对着姜云生的方向,当两股视线相交时,时间似乎瞬间静止了,世界化为了一片虚无空白,只余下黑袍人与姜云生相对而立,缄默无言。
“八...”
黑衣无风自动,上下翻飞,刹那间,姜云生恍惚中似乎听见了那黑袍人说了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说,而后,他/她伸出一指,直指向姜云生的心脏。
砰————!!!
一指指出,姜云生顿时只觉得脑海中仿若洪钟震彻,虚无空白的世界瞬间如同倒带般向后飞去,姜云生当时便身体软麻失去了知觉,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
“喂喂?小姜你还行吗?哎呀,这可咋办啊!真他娘的要急死个人!”
在一阵焦急呼唤声后,姜云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白色的灯管;周遭嘈杂的交谈声和刺鼻的香烟味道让他有些头疼。
“哎哟,你可算醒了,小姜,出大事了,刚刚那黑袍人跳下去了!”
说话的是后厨的一个墩子,名叫胡猛,刚才第一个出声劝阻的人也是他。
“那人....跳下去了?”
姜云生头疼欲裂,方才那一下着实让他很不好过,换成其他人估计得晕上好几个小时,晃了晃脑袋,姜云生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然后看了看周围,此时的走廊里已经站满了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方才那黑袍人的事情。
“是啊,你晕倒过后那人就直接跳下去了,可奇怪的是没人看见那人的尸体,就跟在半空消失了一样,太他娘的吓人了,你说那人是不是.....鬼啊?”
说到这里,胡猛咽了口唾沫,两只眼睛跟做贼似的环视了一圈,像是有人要害他一般。
“行了,胡哥,别自己吓自己了,对了,叫警察了吗?”
“没呢,经理不让咱打电话,说是怕影响酒店的声誉,还不准任何人往外传。”
“还有这种事?”
姜云生捏了捏下巴,低着头开始回忆着方才自己晕倒前看见的那些东西,那黑袍人恐怕不是什么普通人,那种堪比电影特效一般的手段,简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一阵后怕,脖颈的衣领上渗满了汗水。
“上班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该说啥好呢?”
姜云生苦笑一声,而就在这时,花爷领着一帮子安保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还在吵闹的人群顿时便安静了下来,花爷环视了一周,对着几个安保低声吩咐了些什么后,便径直朝姜云生走了过来,姜云生一见他走过来,顿时就垮起了个批脸。
“你这什么表情?嗯?”
“没没,花爷我这不刚醒吗,头疼难受。”
姜云生捂着脑袋努力装出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但花爷却并不领情,冷哼一声说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小子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就赶紧滚回你的位置上去,把刚才的事情给我统统忘掉,要是晚上的宴会敢出半点差错,呵,我敢保证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说完便转身坐电梯离开了顶层,见他走后,姜云生在心里又是把这死人妖骂了千百遍,而这一出过后,原本就冷清的顶层餐厅更加是无人敢说话了,就连话痨胡猛也不敢再找自己聊天。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晚上,集团方宴请的权贵名流开始陆续入场:衣冠楚楚的男士们正相互举杯,专注地交谈着最近的商业信息。身旁的女士们更是艳丽动人,她们穿着华贵的晚礼服,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淡橘色的灯光下仿佛玉石一般美丽,身上昂贵的首饰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令本就奢华的宴会萦绕着珠光宝气。
环视整个楼层的落地窗,将城市如银河般星星点点的灯光尽收眼底,极为壮阔而璀璨的景色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这座绝世府邸中,此时正汇聚着整个天南市最具有权势的家族们,这些男女无一不是社会的精英阶层,他们有可能是掌握权柄的政府要员,亦有可能是身价过亿的企业总裁...每个人手中都掌握着雄厚的资金与滔天的权力。
“嗯....一个都不认识。”
在后厨观望着宴会中的名流雅士们,姜云生挠了挠头发,虽然是从后厨偷摸的看,但确实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规模的晚宴,换做以前自己是敢都不敢想的。
宴会仍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钞票、酒精、权力的碰杯,如同那羞涩的躲藏在阿芙罗狄忒的面具下的女人,在这纸醉金迷的夜的“派对”中,她的身旁永远不会缺少追求者,那些人看着她的一切,几乎是崇拜着她的美丽和曼妙。
但是这一切,终究只是留在了“面具派对”上的惊喜,又有多少人,会在这个被浓妆和面具遮掩下的巫婆脱下面具后,再去跪倒在她的石榴裙旁,歌唱她的美丽呢?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面具,曾经存在;现在存在;在未来,也必须存在。
“呼——总算能休息一会儿了。”
时间来到了傍晚7点半,趁着后厨休息的空档期,满身油烟味儿的姜云生也有了今夜独属于自己的一点儿时间,独自一人来到远离宴会现场的角落,姜云生依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准备休息片刻,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短暂的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
姜云生猛一睁开眼,连忙寻了一个盛开的十分艳丽的花坛,俯身躲在了后面,自己这满身油污的形象可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客人的面前的,要是被逮到的话指不定又要挨那死人妖一顿臭骂。
随后,他便看见一个身着风衣的女人提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手提箱走了过去,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个西装革履的壮汉,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保镖,那女人的装束明显跟今晚的宴会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得体,但为什么她会以这样一身打扮出现在这个远离现场的地方并且还带着保镖?
姜云生想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他,不要好奇,古人云: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些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有点意思,看来这场晚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是雨我无瓜。”
对这种权贵间的明争暗斗,姜云生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明面上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背地里干的勾当指不定有多脏。
“还是早点回去吧,等会儿被发现了又要挨那人妖一顿臭骂。”
拍了拍衣上沾染的泥尘,姜云生小心翼翼的起身探查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晚宴来到了高潮,在东家天心集团的董事长的示意下,宴会正式开始,精致的菜肴开始陆续摆上客人的餐桌,而伴随着刀叉、酒杯的碰撞,一场场关于权力及财富的“战争”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趁着客人们享用佳肴时,闲的没事干的姜云生在后厨找了一张小板凳坐了下来顺便还摸出了手机准备打发一下时间。
“最新新闻,据气象台报道,预计本周将有持续一周的特大暴雨,近日天南市全境将迎来大范围降水,希望市民做好防潮防洪的准备。”
一则突如其来的新闻,瞬间浇了姜云生一头冷水。
“靠,有没有搞错,说来就来,又要水淹七军了,完犊子。”
姜云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又把手机收了回去,得,自己那小窝估计又要成洪涝现场了,迟早得一脚踹了那破公寓,等有钱了自己一定找个又大又宽敞的屋子!起码,怎么也得有个五十平吧?
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蜀川的鬼天气,姜云生站起身来眼睛却不自觉的望向了窗外,原本万里无云的夜空上,开始有大量乌黑沉厚的云块聚集,它们不断翻滚着,如同张牙舞爪狰狞可怖的凶兽一般,从远方侵蚀着天幕,云层之上不断有豆大的雨珠砸落在宽大的落地窗上,发出如炒豆般的噼啪声。
就在此时,宴会的现场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姜云生循声望去,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大惊失色,几乎将令他永生难忘:
方才那身着风衣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晚宴现场的最高处,她手中高举着那个银色的手提箱,如同一只高傲的雌狮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而后,数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私人卫队则将宴会的唯一入口完全堵死。
随后,那掌权者一般的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命运女神宣告众生的命运时那般令人颤栗不已:
“诸位,看来今夜的盛会,才刚刚开始啊。”
今晚,注定无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