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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十九被阿莲叫醒,迷迷糊糊地穿衣洗漱后,季十九闭着眼睛跟着阿莲坐进了马车里。
昨天晚上,季十九倒是想回房早点睡,硬是被李嘉赐亲到嘴巴都肿了……季十九揍了李嘉赐一拳后骂骂咧咧地回房睡觉。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阿莲见外边几个男人面色都十分严肃,也没敢跟他们搭话,索性靠着季十九和她一起补觉。
“听南,下来吃午饭吧。”李弘深在马车外站立,等着季十九起床。
季十九这会儿睡够了,脾气也好了不少,乖巧地跟在李弘深后边去吃饭。
一行人落座后没吃几口,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谈论。
“哎,你们最近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怎么?你看见了什么?”
“我那天夜里隐隐约约看见好像有一队人从我家门口过,你们也知道,我家偏得很,我也没敢出去看。”
“应该是商队吧?”
“商队晚上也休息啊,再说了,商队不走大路,不怕被抢啊?”
“难不成是流民?”
“最近也没听说哪里打仗啊,怎么可能有流民,还能悄无声息地来我们这了?”
“嘘,快别说了,万一是什么人做那些要命的勾当,听到你在这胡言乱语,晚上就把你抹脖子了!”
“越想越让人发毛,快都别说了。”
季十九一点也没耽误地吃着菜,把旁边那桌人的话听了个明白。
那些人极有可能是五皇子的手下,看样子五皇子逼宫的事还真是快了……难怪旁边那三个家伙一直不说话。
其他人都不说话,季十九也很识趣,选择趁阿莲午睡的时候自己看电视剧。
季府内,季丞相和其他文官在唉声叹气。皇帝的身体愈发差劲了,说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皇位继承给谁这个问题,虽然晦气,但还是应该定下来了。
“自然是由太子继承!”
“太子如此荒淫无道,这么多年来也无甚建树,如何能当大任?”
“太子不能当,难道二皇子就能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二皇子那些奏折是由谁经手的!”
“那不然,还是让五皇子回京城吧?”
“你疯了?当年四公主和慧嫔的事你忘了?你真不怕五皇子回来拿我们都杀了出气?”
……
文官们吵得你死我活,就是默契地都不提起三皇子。
季丞相也被吵得有些头疼,往桌上拍了一掌,待四周寂静以后,道:“为何非得由皇子继位?王爷,不行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附和。七王爷这些年云游四方,也不像愿意插手朝政的人啊……
“你们以为,七王爷如今回来,当真是为了陪圣上吗?”季丞相抬头,两眼望天。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七王爷求亲,他也不会额外关注七王爷的动向……
“季丞相,你莫不是想推自己女婿上位?”有人不认同。
“这女婿,还有这福气给你吧。”季丞相转身从书架上的盒子里掏出圣旨就要往那人手塞,“横竖我是受不起了,你爱要就拿去吧?”
季丞相脸上的嫌弃,是半点也不作假。只是这一群人再怎么争,也得看圣上的意思,更别提还有那一帮武将了。
没想到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得派人去打探一下皇帝的意思。这倒霉差事,派谁去呢?
众人默默看向了季丞相。这就是能力越强,职位越高,职位越高,责任越大。
“啊?我嘛?你们不应该积极表现吗?”
“可是,我们更想活着。”
谁知道到时候皇帝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人泄愤呢?如果是丞相,皇帝应该还会犹豫一下,换成他们……够呛啊。
季十九回到季府时,天色都黑了。季十九刚进大门,就被季丞相提溜到书房去了,同样被提溜的,还有季湛杰。
季十九刚刚在外边吃了饭,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季丞相翻了个白眼,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十九,你想做皇后吗?”
季十九皱眉歪头,又打了个嗝,“不想!谁要被关在那个里边一辈子啊?”
季丞相瞪了季十九一眼,让她小声一些。
“所以,父亲要推李嘉赐当皇帝?”
季丞相无奈点头。
他也不想啊!谁让剩下这几个皇子一个赛一个废物?他还想在官场多待几十年呢!万一中途换了朝代咋整?他接着干,名声就保不住,他要是不干,这一家老小都得散。
这个晚上,除了季十九和阿莲,其他人都睡不着。
季十九如同往常一样,练功、去学堂,然后抱着路上买的小玩意儿去了戏院找青竹。
对于季十九而言,能少干一件事就少干一件事,只要一直摆烂,就能有摆不完的烂!
青竹又不在。季十九决定在院子里等他回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
“我回来了。”
季十九陪着孩子在沙土地上画画,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朝青竹笑了一下:“你回来了呀~”
青竹眼里满是惊喜,大步走到季十九面前,想抱又不敢抱。
季十九丢掉手上的树枝,笑嘻嘻地站起身,“你要是不嫌我脏就抱呗~”
青竹闻言,用力地抱住了季十九,贪婪地闻着季十九身上的味道。
“不就几天没见,你至于这样吗?不知道的以为是久别重逢呢。”季十九轻轻地吻了一下青竹的脸颊,低声开口。
“我只是……很想你。”青竹叹了口气。
见孩子们都看着,青竹羞红了脸,急忙与季十九分开,只是手仍旧牵着季十九的手。
青竹让孩子们散开去玩,拉着季十九回了房间。
“怎么今日这么主动牵我?”季十九佯装惊讶,抓着青竹的手指把玩。
“没有……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青竹想松开手,反被季十九抓紧。
“我说笑呢,让我多牵会。”季十九拉着青竹的手,给他看自己在外边买的小玩意儿。
随后季十九把那绣着竹子的手绢拿了出来,“我看见上面绣了竹子,就想着正好给你。”
青竹接过手绢,小心地收进了自己床头的小盒子里。季十九知道这个小盒子,青竹把自己觉得最宝贵的东西都放里边了——娘亲的遗物、孩子们身上的信物、陈婆婆的棺材本和季十九送的这条手绢。
季十九开始反思自己送的东西是不是太随意了……主要她也没想到青竹竟然会那么重视。
季十九有些心虚,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手绢而已,怎么还放盒子里?”
“你送的,当然得宝贝。”青竹似乎有所察觉,望着季十九看了半天,直到把季十九脸都看红了。
季十九发现青竹在憋笑,有些羞恼地抓着青竹的衣领亲了上去:“你不准笑!”
嗯,青竹这下的确是没心思笑了。
青竹有些青涩地回应着季十九的吻,闭着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可爱极了。季十九觉得十分有趣,还上手去碰了碰他的睫毛。
“怎么了?”青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季十九瞧着他这个样子,恨不得尖叫,再狠狠rua一rua他的脸。但是,季十九还是忍住了。突然发疯,指不定会吓着青竹呢?
季十九用手捧住青竹的脸,没敢太用力地rua了一下:“我是觉得,你真好看,想多看一眼。”
“哦,对了,我跟你说的那匹布,我已经让人在赶工了。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能拿到了。”季十九捧着青竹的脸,又亲了亲,“等我拿过来,你穿给我看吧?”
“好。”青竹被季十九这样亲着,耳朵又红了一些,他乖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