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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忘痴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点郁闷:“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忘痴嗤笑:“我说的那还不算夸张,以前有小叶在,就算有什么,近不了你的身呢,就被小叶给收拾了。现在小叶不在,后边有你受的。”
我心里有点发毛:“那有什么办法没有?”
忘痴说:“打呗,打过了就吃,打不过就跑,多简单的事情。”
“是啊,说起来简单。”我伸手揉了揉额头,看来以后的事情也不会少了啊。
忘痴给我剪好了头发,就带我去了三吴胡同。
还是那一家铺子,还是上一次的掌柜,还是那令人发毛的眼神。
忘痴换东西换的顺利,也不知道他又让吴三搭了什么东西给他,他一个人都说的特别起劲。
我插不上话,一个人无聊,就往旁边看去。
这一看一下,我顿时发现,这里不止有吴老三一家店铺。远处隐约可以看见几点灯光。
这么一看,这三吴胡同,可真是大的出奇。
我有点好奇这里其他的铺子都是卖什么的,但是我也不敢乱跑。万一再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被什么奇怪的人给抓走了怎么办?
所以好奇归好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
忽然间,我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说:“让开!快点给我让开!”
这个声音听起来距离我很近,但是我转身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人。
不应该啊,这声音我听的清清楚楚,说话的人应该就在我附近。
如果说说话的不是人倒是可以理解一些,但是我的眼睛就算不是人的,也能看见啊。
就在我茫然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是哪家的?!这般无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虽然我不确定这声音是不是在说我,但是本着不惹事的原则,我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道那声音骤然尖叫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忘痴他们也听见了。
忘痴连忙走到我身边,开口说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刚刚有个声音让我让开点,我就让开了。”
忘痴往旁边看了一眼,说:“哪儿有人?”
这时候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你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若是不想要那双招子,大可以挖下来给你鼠婆婆下酒喝。”
听见这话,忘痴往地上看去,犹豫着道:“鼠婆婆?”
这时,黑暗里冒出来一双冒着光的绿豆眼,我们两个看了半晌,才看出来地上有一只拳头大的灰皮老鼠。
这一片原本就暗,更别说那老鼠的皮毛又是灰色的。能看见它,也全托了我们两个的眼神不差。
“怎么的?你们连鼠婆婆都不认识?”那老鼠人立起来,仍然教人看不清楚。
忘痴道:“这一片儿谁不认得鼠婆婆,刚刚是我眼拙,还望鼠婆婆包容包容。”
那老鼠又看向我说:“那她呢?她刚刚可是差点踩到了我!”
忘痴笑道:“那我让她给鼠婆婆道歉!”
那老鼠还不太乐意:“光道歉就行了?要我说,得让鼠婆婆我咬上几口,才能放了她走!”
忘痴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我们两个虽然是过路人,但是规矩还是知道的。这事若是闹大了,我们两个且不说,鼠婆婆,你可是住在这里的,你恐怕也要受点惩罚吧。”
听见忘痴的话,那老鼠颇有点气急败坏,刚要说什么,我连忙道:“别这样,该是我道歉的。鼠婆婆,原谅我来的次数少,不懂事儿,有什么冒犯到您的地方,请见谅!”
听见我的话,它似乎勉强接受了我的道歉,说:“你倒是懂事,跟那个和尚不一样。”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拉着忘痴要走,谁知道那鼠婆婆幽幽地道:“那我就少吃你几口罢了。”
它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嘴,就要往我腿上咬去。
我刚要躲,就看见忘痴抬脚一踹,那鼠婆婆打着旋儿滚到了旁边去了。
“什么东西啊!”忘痴拍了拍手,“走走走,咱们出去。”
“你不认得那个鼠婆婆?”我原本以为忘痴认得它呢。
忘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怎么会认得那鬼东西。”一边说着,忘痴一边带我走出了三吴胡同。
“那你刚刚那么踢它,不会出事吧?”
听见我的话,忘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犹豫着道:“应该没事儿,要是有事,大不了我过段时间再去三吴胡同。”
见忘痴都不着急,我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
我们从三吴胡同里出来,就往博爱医院赶了过去,到地方的时候,正巧碰见一起医闹。
医院门口围了一大堆人,看热闹的居多,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病人家属,被叫过来跟着一起闹事的。
医院的人反而没来几个,看起来势单力薄的,好像分分钟就会被愤怒的病人家属给撕碎一样。
我们两个在人群外停下了脚步,忘痴踮着脚往里头看,奈何人群太多,更不用说大部分都是比我们还想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他压根就看不见什么。
半晌才郁闷地说道:“这闹事闹的一点都不合理,也不知道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们都不说,那怎么让人民群众做裁断啊。”
听了忘痴的话,我说:“人家可不想让人民群众给他们裁断是非对错,人家是想让人民群众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忘痴也挺赞同我的话:“差不多是这样,换了我,我也想让人家不分是非对错,就站在我边上啊。”
我看了看旁边,见大部分人都围在大门口,侧门应该就畅通多了。我就对忘痴说:“走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先进医院再说。”
忘痴有点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才跟着我从侧门进去医院。
我们到医院里,给陈筱两个打了电话,问他们在哪。要了地址,我们就赶了过去。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刚刚在外面没能围观上的事情,现在却是能够围观上的事情,等我们找到陈筱他们之后,却知道了个大概。
关键是陈筱他们正在院长跟前,而院长,则正在调解治死人的医生跟被治死的病人家属之间的矛盾。
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才刚刚开始,一听下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差不多就是这名叫冯远的医生,在给病人手术的时候,出现了失误。具体什么失误不知道,反正最后人是死了。
人家的肿瘤是良性肿瘤,就是个小手术。病人家属呢,也怕手术出问题,红包什么的没少送,谁知道到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人家这哪能受得了,立刻就闹起来了。
院长的反应也迅速,两边都给请到了,想看看能不能在中间说和说和。
冯远看起来眼神挺呆滞的,胡子拉碴的,一脸颓废样。
一看就知道病人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估计没少折腾自己,不然不能那么颓废。
但是人病人家属可不管这个,一个劲地让他给个说法,不然就让冯远偿命。
院长艰难地从中调和着,无奈冯远不说话,他调和也调和不起来。
眼见不管他说什么,冯远就是不答话,加上病人家属也不愿意接受调和。
院长也怒了,他回到办公桌后面坐着,说:“你们想闹事,我们医院也不害怕。手术本身就有一个成功率,只不过有的手术成功率高,有的成功率低。你让医生保证一定把病人给救回来,那是扯淡!”
冯远这个时候说话了:“那个时候,做手术的人不是我,我做的肿瘤切除手术,从来都没有失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