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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靠城墙不远的津渡时,天色已灰蒙一片,船夫急切地靠岸,要将船上的货物卸下来,蓝月、金田也帮忙把船上的货物搬下来,他俩一人几大包,没两下就卸完。
船夫心里满是感激:“多谢少侠相助,平日我一个人搬运可得费好些时辰。看天的样子时要下大雨,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家歇息一阵,等雨过后你们再去城里,不会收你们钱的。”
蓝月:“不会嫌弃,正好可以歇脚。”
船夫领他们来到不远的一个房屋,屋里一个小女孩正在煮鱼,见船夫带人回来,大喊:“爹,你回来啦?你身后是......”
船夫:“他们是坐我船的客人,你往锅里再加两条鱼。”他回头对蓝月说:“你们随便坐。”
蓝月看了一眼小女孩,十岁左右,脸蛋挺光生的,就是衣服太破旧,想必她的母亲大概是个美人胚子吧!
他走到屋外,看那些赶忙收摊的人们忙碌不休,再望向城外宁静的大海,小憩一下吧。
醒来时太阳已下山,热闹非凡的路边寥无人影,船夫:“少侠,进来吃点东西吧!”
蓝月走进来看到金田他们正在吃,蓝月桌前一条小鱼放在碗里,刚端起鱼汤要喝,观船夫正将一条鱼夹成两半分给女儿一份。
船夫咧起嘴笑道:“今天我不太累,不想吃太多!你们快吃......”
屋外雷声响起,却迟迟不见雨落。桌上的他们吃得津津有味,蓝月问:“船夫,你的妻子呢?”
船夫:“前些年‘卖肉’,染病去世了。”
秋汀:“卖肉,卖啥肉的?”
船夫很小声回一句:“娼妇的意思。”
金田:“娼妇又是啥?”
船夫吃得哽咽起来,蓝月虽然也不懂,但瞧见船夫脸色有变,知道问得不妙,对金田说:“你们俩吃饱了出去转悠下。”
金田带秋汀出去,他们到津桥上坐下,相互依偎,说起清华,还时不时戏水一番。
原本平静的水面忽地卷起大浪,从他们侧翼袭来,他们并未发觉,一个浪头打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拍入水中,金田手快一手抓住津桥下的木桩,一手握紧秋汀的手不让她被冲走,并大呼救命。
蓝月和船夫闻声而出,没想到又一个大浪袭来,秋汀被打个正着,手一松沉入水里。蓝月立马一头扎进水中,把金田托起,又转身去寻秋汀。
船夫本想拉住蓝月别去,见为时已晚,回屋中那撑杆来拉他们。可大浪越来越频,蓝月也被卷得翻来覆去,露出水面时,感到空中有物落下,不是雨水,是冰块。
船夫大喊:“不好,是冰雹!”
突如其来的冰雹使大伙都始料未及,巷子里的人们纷纷出来收东西,拉船进仓,没人在意落水的他们。
船夫犹豫不决,不知是救人还是去拉船。他的女儿却跑到石岸边,牵住了金田的手,船夫咬牙过来一把抱住女儿怕她落入水中,又将金田拖出水面。
蓝月在水里四处观望,寻找秋汀的身影。蓝月吸口气潜入水里,看到水下的涌流拖住一个人往港外去,蓝月使劲游过去,可追不上了。在快要消失时,她又出现在蓝月的视线里,但她似乎被一个妖魔缠住,蓝月大惊,即刻施出法气形成羽箭瞄准它,然而它缠绕在秋汀身旁,蓝月不敢轻举妄动。
当它搂着秋汀来到蓝月面前时,蓝月看清它是一个鬼魂,它一直在说:“她不是我的妻子,好冷,好冷......”
蓝月接过秋汀,它转身游向海里。由不得蓝月多想,一眨眼就浮到水面上,往津渡口游去,抓住船夫的撑杆爬上岸冰雹下的很大,金田和船夫早已被砸的鼻青脸肿。
刚回到屋门口,远处一队巡逻卫兵冲他们吼:“你们干什么的?”说完也冲进船夫的屋里。蓝月和金田没理他们,帮秋汀拍水。
卫兵进来一看厉声问船夫:“船家,你的家中为何有客人?难道你在私营客栈?”
船夫辩解:“官爷,误会,小的怎敢啊?他们帮了小的一把,小的请他们进来休息下,没别的事儿!”
卫兵:“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
另一卫兵:“哟,这妞儿长得漂亮啊!卖不卖肉?”
秋汀呕出喉中海水,大口喘气,金田给秋汀换气。蓝月起身眉头紧皱,手已放在战刀上,就在剑拔弩张的刹那,船夫摸遍全身拿出百余个完美币,递到卫兵面前,笑脸相迎:“官爷,冰雹天还出来巡视,真是辛苦。这点儿意思,孝敬你们几位。喝杯酒,听个曲儿,暖暖身子。”
卫兵听完笑起来:“还是你小子懂事,没啥,以后注意点就行啦!”拿过钱后叮嘱几句,几个卫兵正了正头盔,走出房屋。
船夫坐在屋门口,失落地叹息:“前阵子白忙活咯!”他的女儿走过来扑在他的怀里。屋外的的冰雹下得愈发大,屋内却寂静无声,祖龙城里悲苦的人家在沉默中苟延残喘,为完美大陆尘世间的繁华注入了一丝凄凉......
天亮,他们还在熟睡,船夫起床出门查看自己的小船,船内积水满舱,他心疼不已,使劲儿拽船想把它拖上岸,无奈力气不够。
蓝月被阵阵号子声吵醒,出屋看下,见船夫一个人在拉船,蓝月过去一把将船甩出水面。船夫看到船身有许多洞眼,摇头哀声:“日子难过呀!”
蓝月:“船夫,怎么了?”
船夫:“自城南桥筑成,我拉人过江的生意一落千丈,昨日夜里突降冰雹,船只被砸坏进水,哎......真是老天爷也落井下石,以后怎么拉客呀!”
蓝月:“有什么办法可修补?”
船夫:“且不说如何修补,光到城里买几块木料的钱我都付不起。”
蓝月:“或许木料不一定要买,可以出城自取。”
船夫一听脸露笑容:“对呀!不过有木料还不够,让我想想......城北的师良是祖龙城的工匠大师,人也特别好,也许能帮我修补船只......”
蓝月:“昨晚谢谢你的搭救,今天我们要进城,可以帮你去问问师良。”
船夫:“那感情好啊!”
秋汀醒过来,船夫女儿端来一碗热汤给她,她捧住碗暖和手心,身子还在发抖。金田进屋看望她,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秋汀嘟哝起嘴,责怪金田:“都怪你害我溺水!”
金田自责:“怪我,怪我,是我不对!”
船夫进来闷笑:“该怪我的,是我忘提醒你们,女子是不能碰此渡口水的。”
船夫告诉他们,此渡口是远近闻名的妒妇津。当年有个书生刘先伯与其妻段氏住在附近,刘先伯不知从哪儿得到一本人界流传过来的《洛神赋》,时常与段氏面前吟诵,还称能娶到洛神女子才是人生快事。
其妻大怒,当晚自沉水中而死。头七过后,此地凡有女子近水,必定风波大作,人们都说是段氏死后成河妖,因其妒意未消,继续兴风作浪,妒妇津由此得名。而刘先伯也搬到别处,再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