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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冉猛的从梦中醒来,额头满是汗。
她想起韩沐跟自己都感染新冠病毒而死,眼露凄凉之色,当初知道韩沐离世伤心过度,才会在昏迷中产生幻觉,逃避现实。
如今在宋朝用‘溪雨琦’的身份重新活。
还有原宿主的事情没办。既然占用的人家的身体,答应了别人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欠白玉晨的钱也还没还,宋欣冉困意全无,躺在床上暗自筹算着。
溪宅距离皇宫的午门城楼隔了两三条街道,三更天城楼上的鼓响,宋欣冉就起来洗漱,她答应溪雨琦要帮她尽孝,可是对于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需要银两才可能办事啊!更何况溪大人是为朝廷效力,因职殉公,那官家怎么样也应该表示表示吧,如今官家可能还不知道溪大人遇害的事情。
她要准备进宫,找官家要点儿补偿金也好。
宋欣冉催促着:“翠儿,快些,我们要在那些大臣上朝之前赶到才行,只有这样官家才会怜悯。”
姐姐忽然叫起她,说要到皇宫去,翠儿只好啥也不问的跟着。
一路上恨不得小跑,到了午门城楼,大臣们都在排队城门口,等待侍卫检查。宋欣冉便跪在午门城楼入口,见有人跪在那里,文武大臣便在议论:“哪来的小娘子竟敢在此处跪着,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跪在此处成何体统”“可有人识得此女?”
见人议论宋欣冉便道:“小女家父乃是御史台溪大人,还望各位大人上朝时通报官家,小女溪雨琦求见官家。”
此时一辆马车赶了过来,从里面下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官员,其余官员见此人,都拱手道:“相国大人早……”。
宰相赵普也拱手回礼“各位大人早……”。见跪着的年轻女子便问边上的大臣“这是哪家的小娘子,为何会跪在此处?”
边上的大臣忙答道:“相国大人不知,这小娘子是御史台溪大人之女,要面见圣上。”
赵普来到宋欣冉面前问道:“溪姑娘为何要面见圣上,可否讲与本相听?”宋欣冉带着哭腔对宰相赵普说:“请大人为小女做主,父兄在蜀地老挝山被山匪抢杀,特来跪求官家替父兄捉拿那群山贼匪人。”
众大臣一听宋欣冉跪见陛下的原由,满是震惊,不免有了几份同情之心。
宰相赵普扶起宋欣冉当即说道:“溪姑娘啊!快快请起,本相带你一同面见官家。”宋欣冉被扶起,给宰相赵普行了一礼:“多谢相国大人出手相助。”
城楼的侍卫一看是宰相大人带的人,都不敢上前检查,宋欣冉看出两侍卫的顾虑,便学着其他大臣那样,主动甩出长袖,证明自己没夹带武器。
走过金水桥,便到待漏院,有些早到的大臣还在补觉。
宋朝的早朝时间实在是太早了,有些家远的大臣头天晚上都不敢睡,曾还有大臣来上朝的途中淹死在水中。听有人说宰相大人到了,便一个个上前行。
此时文德殿那边的钟声响起。百官依次走进大庆殿,左边文臣,右边武将,左边排首宰相,右边排首太尉。
宋欣冉跪在大殿门口,听一个内侍喊道:“官家到!”文武百官立马一跪三叩头,异口同声的喊道:“臣等参见官家!官家圣安!”坐在大殿龙椅上的赵匡胤,看着下跪的大臣说了句:“众爱卿平身。”见大臣们起来后便接着说:“各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宰相赵普拿着朝板走了出来说道:“臣有事要奏”。
“赵爱卿有何时要奏?”
赵普说道:“官家派御史台溪常青大人到蜀地考察民情,在蜀地老挝山一代遇山匪,溪大人被杀。”赵匡胤表情严肃的说道:“朕已知晓,昨日收到白将军的奏章上提及此事,据说溪常青还有一女侥幸存活。”赵普说道:“大殿门口跪的正是此女”。
赵匡胤往大殿门口看去,众大臣便让开了一条道路,宋欣冉低着头,从殿门口起身走到大殿前,跪在赵匡胤面前:“小女溪雨琦拜见官家。”
赵匡胤问道:“溪大人遇难朕也痛心疾首,溪姑娘到这大殿上来是何意?”宰相范质开口道:“溪大人是为朝廷效力才遇此难,还望陛下能厚待溪大人的遗孤。”宋欣冉抬起头,看着赵匡胤年纪在四十出头的样子,面相给人感觉和蔼可亲。她低头道:“父兄被山匪杀害,请官家替小女为父兄报仇,抓获那群山匪,为当地百姓除一大害,小女也想过去报官,但仔细一想,如果当地官府能处理,早就解决了那群山匪,小女只能求官家,普天之下皆是官家您的王土,官家定不忍心您的子民受苦。”
两位宰相大人都在为她说话,赵匡胤见溪雨琦的美貌,不忍让她失望,便承诺道:“溪姑娘,朕定会替你父兄报仇,捉拿山匪,还黎明百姓一方乐土。”
宋欣冉就地给赵匡胤磕了一个头:“谢官家,小女替当地百姓感谢官家。”
内侍王继恩就走过来,扶起地上的宋欣冉。
此时才发下殿下的女子,肤白貌美,身材婀娜多姿,如此貌美的女子,后宫佳丽恐无人能及,赵匡胤不免多看了两眼。正好被宰相范质看见,他举着朝板走到宋欣冉边上,对赵匡胤说道:“官家,溪姑娘一弱女子,在汴京也无其他亲属,官家爱民如子,不如就认作溪姑娘为义女如何?”
赵匡胤阴沉着脸,半天没有开口,他本想找个理由把溪姑娘收入后宫,这个范质就是给他添堵的。
没有看懂套路的宋欣冉,单纯的以为赵匡胤不想收她为义女。
“小女只是一介草民,怎配为官家义女,多谢大人好意。”
范质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宋欣冉,赵匡胤说道:“溪姑娘你退下吧,朕跟各位大臣还有事商议。”
宋欣冉本想开口讨要些安葬费,见大殿上站满的大臣,一时又不好开口,只好行了一礼跟着王继恩离开大殿,一路上后悔没在殿上开口讨要安葬费。
她心事重重的跟着内侍王继恩的后面,王继恩放慢脚步说道:“溪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居然敢来朝堂上请官家做主。老奴佩服!”
宋欣冉心不在焉的回道:“叔叔,您别取笑我了,我真是笨死了,刚才是想找官家讨安葬费的,结果人多没好意思开口,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叔叔?……溪姑娘为何称呼老奴叔叔?”王继恩停下脚步不解的问道。宋欣冉这才发现刚才走神说错话了,灵机一动忙解释道:“叔叔是我们家乡平江一带对父亲兄弟的称呼,刚才小女见阿翁与家父年纪相仿,不由就称您叔叔,真是冒犯了,还望阿翁见谅!”
听罢,王继恩微笑的说道:“倒也无妨,溪姑娘见老奴像亲人,也是跟老奴有缘,姑娘爱怎么称呼都行。”
“阿翁,小女是想为父兄报仇心切,才会鲁莽闯入殿堂,多谢阿翁送小女。”
王继恩听见宋欣冉称他为阿翁,心里一阵暖。
一般人见到他都叫王内侍,有些人还在背地里骂他们‘没根的宦官’‘阉人’,没人把他当正常人一样称呼阿翁。王继恩微微笑了笑安慰道:“溪姑娘放心,官家是仁慈之人,定会为姑娘父兄报仇,厚待姑娘的。”
宋欣冉尴尬的笑了笑:“阿翁说的是。”
送到宫门口王继恩说道:“姑娘,老奴要回去复命了,只能送姑娘到此,姑娘慢走!。”宋欣冉给王继恩行了一礼:“多谢阿翁!小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