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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长剑者夺得先机!
长剑者右手握剑屈肘,臂与剑形成一条直线,力达剑尖,顷刻之间向短剑者胸腹部刺出数剑。
短剑者只有不断后退躲闪,身体左倾躲掉刺向心脏的一击,手臂内旋扣腕,短剑向左贴身挂起,将长剑挂住,在对方收剑时不退反进,缩短两人间距。
长剑者不给他消减自己攻击距离远的优势,脚尖点地向后一跃再次拉开距离,可落地时竟踩到异物,身体踉跄几步,土豆?眼神快速环顾四周,眉头一皱,异物颇多!不能轻易做出跳跃的动作,连脚步也大受限制!
短剑者那会给他回神的机会,一个躬身箭步来到自己的攻击范围,握剑上举,自上而下直臂劈向长剑者头部。
长剑者屈腕向上提拉剑柄,剑尖略微斜向下,平剑于头顶挡下重劈。
短剑者再次发力向下压去。
长剑者半跪于地,几缕发丝飘然落下,突然手腕发力旋转剑身,向前一顶将短剑崩开。来不及站直身子,身势左转,右手手心向上,平握剑,右臂外旋剑刃向左,随转体使剑身从左向右水平横向弧形运动,向短剑者膝下横扫。
被袋子装着的土豆滚落一地,长剑者皱着眉头起身,看了看自己的佩剑,抬头又看了看短剑者。
脚上传来的清凉感,让短剑者心中一惊,却也不敢分神去查看伤口。刚刚哪一招若不是被那袋土豆所阻挡了一下现如今我已经是被斩断腿骨,就算如此我还是被划伤,那一剑的威力速度不可谓不恐怖。
两人又是对剑数十招,胡同两侧的墙壁上均留有剑痕。
躲在后面的谢乐早已是目瞪口呆,自己此前还觉得自己功夫已然不错,看来只是会了一点皮毛,不,皮毛都算不上。
这也不怪谢乐,人的天性便是如此,一学会什么新的技能,哪怕只是皮毛,表现欲也会日益高涨。
短剑者,挑腿向长剑者踢起几个土豆。
长剑者,长剑在身前一旋,土豆被轻易破开,在土豆背后是紧跟的短剑者。
短剑者心里明白,虽然自己故意将他引入胡同,利用地理优势与武器的特点极大的限制了对方的剑技,但还是需要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发挥出自己短剑灵活多变的特质。
短剑者剑尖领先,臂由屈而伸使他的短剑从手臂穿出。长剑者翻转长剑,以剑脊格挡,短剑顺着剑从向上滑去,长剑者侧身平剑,由前向侧后方屈肘回抽,击向短剑者胸前。
短剑者来不及用剑隔挡,脚跟猛然向前一蹬后退数步,无赖距离又再次被拉开。
见长剑者不主动发起进攻,短剑者心想,看来他也明白在这狭窄的地方他的长剑处处受限,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若贸然进攻,反而会陷入不利。这正是我的优势,我得好好把握。
想着,短剑者再次拉近距离,这次他没有选择点或刺这类攻击间隙较长的进攻方式,而是连续急促的小动作贴身斩击。
果然如他所想,这次长剑者只能勉强格挡招架。
长剑者不断向后退去,短剑者步步紧逼。
长剑者立剑于胸前,通过手腕的小幅度运动改变抵挡方向,阻挡每一次前来的攻击,如若短剑者挥剑幅度再大一点,那么自己的手腕说不定早已招架不住,不过庆幸他顾忌被我抓到机会反击,一直不敢加大动作......看样子......应该快了吧.......
短剑者还在快速挥舞着短剑,却迟迟没有正式突破过对方的防御。时刻关注着自己快速挥舞的短剑是十分消耗注意力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已经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注意力快要集中不起来,突然,眼前恍惚......
长剑者抓住这一瞬间的空缺,立马向后跳开,同时满握剑柄,腰向右拧转,右臂内旋,手心向下,力达小指侧剑刃,剑由左前向右弧形圆抽,带着破风声向短剑者颈部快速抹去......
胜负即将分出!
短剑者虽然很快便回过神来,急忙立剑格挡,可是,
迟了!
来不及了!
只能一点点看着泛着银光的剑刃离自己脖子越来越近。
一阵剑风拂过短剑者的脖子......
长剑竟在不远处戛然而止,短剑者大喜,长剑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卡在了左侧土墙中。短剑者探身弓步,短剑随手臂上提一剑刺向长剑者心口。
这一剑,
就算不死也会使他将无力反抗!
“噗”伴随一声沉闷的声音,剑刺入心口。
“镗~镗~”长剑落地,敲击地砖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谢乐躲在竹篓背后虽看得过瘾,但自己也是从未见过这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景,不由惊呼一声。
那长剑者抬头看向谢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子的短剑者,跃上房顶,消失在东边紫气吞吐中。
谢乐在长剑者走后,立马上前查看短剑者的情况。都说医者仁心,就算谢乐不是医者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短剑者死在这里。
谢乐背着短剑者急忙的跑着会药铺的路上,此前他躲在背后,看不清短剑者哪里受伤,刚才一查看发现竟是心口处!
奇迹的是暂时还没有出现大出血的状况,但也能明显的感受到短剑者越来越虚弱,谢乐怕他晕过去后将醒不过来,一路上不停说话,问问题,可听不到回应。
谢乐心中一冷,
“......别回药铺......去......去你那......小屋......”突然背后传出一阵虚弱的声音。
谢乐一惊:“柳......柳叔?!!!”
长剑卡于墙中,短剑者瞅准机会提剑向长剑者心口刺去。
长剑者见状急忙将长剑沿着划痕向后拉,在只有剑尖卡住的浅处,他握住剑柄,旋转剑身,毫不费力似的向下一扯,随着一道新的划痕产生,墙体落下许多土灰。
“ting~”短剑不偏不倚的再次击中在长剑剑脊上。
长剑应声从中间折断。
短剑者心中感到不妙,环顾四周的墙壁上,想起了刚开始时对的数十剑,发现除了最后一道是方才那一抹造成的,其他的竟是此前便以留下!怪不得能够迅速回剑挡下我这一击。
再看向插在墙上的半截短剑,折断处有着许多密布的白痕,短剑者心中的不妙感更盛,后背渗出一层细汗。这是我追击时留下的!
怎么回事?难道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想好对策?在这不熟悉的环境,还是在打斗中,还能如此快的收集周边信息并加以利用?
突然短剑者脑中浮现出长剑者看着自己配剑皱眉的表情。
不可思议的说道:“在那时?”短剑者楞在原地。
没有人回答,长剑者抽出折剑扔向地面,这一剑力度还不足以洞穿人的身体,但这刺入的手感让他知道这一剑已然洞穿心肺,没救了。
为折剑消去我的地利,大胆引导我进攻,每次都用长剑同一位置格挡,单单这一件事我就已经输了。
在谢乐三人离去后不久,胡同里再次出现几人,他们环顾四周打斗留下的痕迹,互相对视点了点头......
晨雾弥漫,百姓已陆续开始今日的劳作经商,一四五十岁的男子抱起土豆走出胡同,并没有察觉有何异样。
胡同内已看不见打斗的痕迹,血迹被沙磨去,墙上深浅不一的划痕用沙与水重新糊上,刀剑不见踪迹,所有被打乱打坏的物品也恢复了原状,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乐用热水给柳长青擦拭身体,他想不到,平日里看着文弱的柳叔,长袍下藏着的是如此结实的布有许多伤痕的肌肉与高超的武艺。
在伤口处敷着三七粉用于止血,用水辅佐着吞下了一些银屑。
谢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柳长青,心里有一些庆幸自己的小屋还没来得及堆放太多杂物,清理起来还算迅速,又堆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材,能够及时的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谢乐见已无明显的流血换下三七粉,换之在伤口上撒上一些铜屑。
谢乐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不知如何处理,只能用一些自己能够想到的处理方法来应对,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但有一件事谢乐还是想的明白,这件事绝不能让柳雨澄知道。
谢乐看了一眼还昏睡在床的柳长青,有一丝担忧。将左手搭在他手上感受不到脉搏,急忙起身,发现也感受不到鼻息。
一下子谢乐慌了神,抱着最后的希望找到颈动脉。
长舒一口气,还好,还有一丝微弱的跳动,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谢乐回头又看了一眼,关上门,快步向药铺跑去。
来到药铺,柳雨澄以然在内,谢乐故作自然对柳雨澄说:“今天我有点事要去忙,就不开门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看着呀,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不在了。”柳雨澄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好吧。”谢乐没有太多时间和柳雨澄拌嘴,走到药柜前抓了些有有止血、生血效果的药后又匆忙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柳雨澄说道:“对了,今天早上我碰见柳叔了,他说办事要出去几天,出发的时候你还没有醒,让我给你说一下让你别担心。”
“知道啦,你先去忙吧。”柳雨澄见谢乐走的匆忙,“难过今天早上没有看见爹。谢乐也是,最近几个月感觉他都很辛苦的样子,我也要加油啊。”
柳雨澄为自己鼓鼓劲,专心打理起药材。
谢乐回到小屋,柳叔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将自己带回来的药物整理好放走一旁,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用,有没有用,但以防不时之需准没错。
午时渐进,谢乐在床旁守了一上午,没有出现突发情况,伤情没有恶化迹象,也好像没有好转。谢乐打算去买点吃的回来。
谢乐在常去的酒馆,打包了几个菜与饭往回赶,推开屋门,发现柳叔竟坐了起来。
“柳叔?”谢乐有点担忧。
“没事。”柳长青背靠着墙看向谢乐手里的饭菜,笑了笑,“正好我也饿了,我也吃点。”
饭菜直接摆在了床上,两人说说笑笑的吃着。
虽然柳长青面带微笑,但谢乐还是很担心他的状况:“柳叔,你一会儿还是躺下多休息一会儿,柳雨澄那边我给她说你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在这里修养好了再回去吧。”
“对了,我这里还给你带了些药回来,我也不知道有用没用,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毕竟柳叔还是要比我更懂这些。”
“哈哈哈,不弄这些没用的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心肺被刺穿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可是柳叔......”谢乐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他也明白柳叔的伤势,现在还能和我谈笑无疑已是奇迹。
谢乐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追杀你?等等。但是现在也没法问出口,知道答案了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
柳长青仿佛是看穿了谢乐的心思,再次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中缘由很长,需要一些时间,我慢慢说与你。”
不知为何,柳叔虽然笑着,但谢乐却感受到一丝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