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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养不熟
且说这边罗李氏和罗妈说话。其他人都忙着做饭去了。过年吃不了多少，改了两顿饭。潮笙一家子来却不能简单了。大舅母受了罗李氏的交代，早早就准备好了。罗妈要帮忙，家里人谁都不让，只要等着吃现成的。罗家的男人不会下厨。孟爸也清闲了。和两个大舅子到别的屋说话。正屋的炕上只剩下罗妈娘两个。
“妈，最近家里都好吧？”罗妈问道。
“家里都好着，就是你大哥二哥家的两个到了说亲的年龄了。相看了，没成。你二嫂还好，你大嫂着急了。”罗李氏说道。
“才二十出头，着急啥？两个侄子长相，个头都好。还愁呀！”罗妈不主张结婚太早。
“老家这边不比别处，二十多岁要是没个对象就有说法了。他们也不是念书的材料，现在工作基本上也定下来了。再成个家。就算是安稳了。我和你爹岁数都不小了。就想着看晚下辈的人丁兴旺呢！”罗李氏有传统的老思想。
“老脑筋呢！妈，您以前不是挺开通的嘛！”
“这事有啥好开通的，家家都这样！行啦，家里的事啊，不用你跟着操心。倒是你们在老太太那过年怎么样？你那个大妯娌又犯浑了？”罗李氏最看不上这点。见到赵老太太的时候也没好意思提起。觉得一个孤老太太不容易。可是一想到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嫁过去这些年，每到年关就受委屈。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今天老太太把事情说清楚了。分了老爷子的东西。冷秋英闹的凶，还把潮笙弄伤了－－－－－－”
“什么？阿笙伤在哪儿啦？！”不能罗妈说完罗李氏忙问道。来时没见着哪里像伤着的样子。
“好啦，恢复的快，说来也奇怪，他爸换药的时候那伤口都长上了呢！当时伤的可不轻啊！阿笙疼坏了！”罗妈想起看到潮笙伤口好了的神奇。
“出在阿笙身上不奇怪，当年你们结婚三年无子无女。那道士来了，才有的阿笙，我就知道不简单啦。这么些年，你爹虽是没说，我也多少知道一些。素云啊，你也别多想，怎么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母女连着心呢。新社会不时兴说那些东西。咱们就当不知道吧。你爹心里也存着事。不说是没到时候－－－－－－”
“妈，那道士当年到底说什么了？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那个道士和咱们罗家有关系吗？”罗妈又想起当年那件事。潮笙那时不到两岁，吓得大哭着从狐仙堂跑出来。罗妈自从把女儿留在娘家，有时间就跑回来看女儿。那天刚进大门，就听见女儿的哭声。然后是狐仙堂那边从来罗老爷子的骂声。罗妈没见到那个道士。也不知道从哪里走的。进屋就见自己母亲抱着潮笙在哄着－－－－－
“妈也不知道－－－－－－你爹那老东西嘴严实。不想说的事是问不出的。那道士，你爹只说是旧识。你也别问了。不管阿笙怎么投生到你们家的，都是你们的女儿。我看那，没准儿还是仙女下凡呢！呵呵－－－－－－”过去迷信讲前世是什么什么，后世投生到谁家等等，罗李氏也是相信的。罗李氏可喜欢潮笙。就这个外孙女最招人喜欢。
“她爸也说啊，不管阿笙是什么精怪，都是他女儿呢。呵呵－－－－－妈，我就是担心啊，阿笙她太聪明，怕福薄－－－－－－”
“瞎说，阿笙可是有福气的。周仙儿算过，那白屯的巫医也说过，都个顶个的灵验，还错的了啊！你这当妈的自己吓唬自己！”罗李氏能最了解女儿的心思。没孩子那会儿，想要孩子。可算是盼来了潮笙，还有些说道。这些年心里也不踏实。
“呵呵，从现在开始，不想这些了。妈，您不知道啊，潮笙出主意让我做衣服生意呢。而且收获不小呢！”
“一件一件说，接着说老太太怎么处理的事情。”
“－－－－－－”
娘两个继续在里屋说着话。
过了不多时，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大舅妈到厢房去喊了儿子们和外甥女。又嘱咐几个叫其他人。
孟爸和两个大舅子，孟潮笙和罗老爷子，罗妈和罗李氏都集中到厨房吃饭。
罗家的院落很大。房子也多。过年的时候也方便儿女们回来一起住。虽然老式一些，但是潮笙以为很古色。也正是罗老爷子喜欢的。
“老二春海，给爹把酒满上！”罗老爷子冬天喜欢把酒壶放在热水里烫上再喝。儿女们都知道他的习惯。早就准备了。
“哎，满上满上！”被点了名的春海二舅乐颠颠的给老爷子服务。
大张大桌子坐的满满的。孟爸，大舅，二舅和几个男孩儿都陪着老爷子喝了些。罗老爷子今天情绪高。
“今儿，爹高兴。看到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的，来年松义和松源再定下亲事，就更圆满了。爹没有太高的要求，只希望在我和你妈有生之年，看着你们都成家立业，日子过得舒坦。闭眼也安心了。”罗老爷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大过年的，说啥闭眼不闭眼的，保驾仙保佑，大吉大利！”罗李氏赶紧念叨一句。
“爹，您少喝点吧，今儿个可是三杯的量了！”大舅春棉怕老爹喝多了。
“是啊，爹，到量了！”二舅也劝道。
“满上满上，你少看几场小牌还不愿意呢！你爹喝两杯酒你管上了！”春海二舅没吃过罗老爷子好果子。大舅春棉却没事。看来人就不能有短处。
潮笙觉得外公像个老小孩一样，不讲理。
其他人也不敢劝。都看向潮笙。
“外公啊，您可是又欠了一盘棋呢。说好了吃过饭再下的，可不能不认账哦！”一边说，一边把酒壶递给三妹欣悦。欣悦笑嘻嘻的拿走了。
“我又没说赖账！看你的棋到底有多长进！”罗老爷子眼巴巴的看着拿走的酒壶。扭脸说道。
“肯定比臭棋篓子长进！”潮笙保证道。
一桌子人都笑。
“罢了，不喝就不喝，破丫头，养不熟！”
“外公，那换孙女养您好了！”
“－－－－－－”
看罗老爷子和潮笙说话，几个孙子有些羡慕。小时候，他们都惧于爷爷的严肃。没人敢上前亲近。大了也一样，虽不至于怕，但是觉得更有了距离。爷爷的眼中他们是不求上进的子孙。家里的孩子除了潮笙和大哥之外其他的都差上一节。久而久之就只有敬畏了。其实罗老爷子，没有孙子们想的那样认为。只不过是潮笙会讨喜，缠人。哪个老人不喜欢这样的小辈儿的。再加上聪明好学，正对了罗老爷子的胃口。
气氛不错。罗李氏见外孙女把老头子哄好了。也跟着说笑。
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
罗老爷子下了桌。孟爸扶着他回了主屋。
潮笙也不提下棋的事。帮着舅母们收拾厨房。
罗老爷子其实一点没多，只是一时心情好，想多喝一点。在主屋躺了一会儿，就起身来到了狐仙堂。看了看时辰，起了一炷香。
狐仙堂内光线有些暗。后院高大的围墙挡住的一部分阳光。
檀香绕绕，罗老爷子看着香炉不知不觉有些困意。
就在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人，罗老爷子见到来人，顿时沉下脸。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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