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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天边的那片汹涌的光芒,顾时就感觉自己的眉心处传来一阵阵的抽疼,连同大脑也发生了些许晕眩。
这让他不得不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低下头紧紧闭着眼睛,用手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这到底是……”
顾时不断地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番景象,连同那股强大到让他感到心悸的气息。
“你看到了什么?”
阿蒙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时难受的感觉也因此缓解了一些。
“我看到了一片光芒,非常闪亮……可我看不清楚它具体的样子,只能感知到那光芒背后的强大力量!”
“呵呵,这很正常,窥见接近神明力量的一角,你没有失控已经是因为我的位格在给你兜底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
“当然,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我也知道……?
顾时回忆了一下刚才他看向的方向,思考了一下具体的方位,然后在脑海中把这片区域的地图构想了出来。
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那片光芒的来源可能是……
“是吕道长身上的光芒?他已经过来了?”
“没错,那股难以令人忽视的力量可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想祂应该是将力量投影到了序列三的程度,刚好卡在天使的前一阶,跟那只黄鼬的水准相差无几。”
序列三……之前阿蒙说序列四就是半神,那么序列三不就比它还要高一阶么,难怪自己看了一眼就会难受成这个样子。
“你看到的光芒就是‘星灵体’映射在外界的表现。只有强大到了一定的层次,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色。”
“不过只是序列三就控制不住灵性的发散,祂的这个分身也不够啊。像我作为偷盗者,即使在序列三也能够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只有到了更高的层次,才会难以遮挡,必须借由一些其他的东西才能短暂地掩盖。”
顾时听着阿蒙的念叨,感觉自己好了不少,才敢重新抬起一点头来,但还是不敢看向光芒的方向,只能暗暗地往灵堂的其他地方看去。
他的视线先后扫过正趴在桌子上休息的亲属,看见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颜色,特别是头部,正显现着稍微有些淡的蓝紫色,伴随着她们的呼吸一起一伏。
这大概就表示了她们现在因为疲倦而正在睡眠的状态,灵视还能通过对气场颜色的判别分析对方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其实用性可谓是极佳。
顾时继续往其他地方看去,但在别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视野中的景象和正常情况下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
“通过对‘以太体’的观察,我还能看到一些灵体之类的存在……是这样没错吧。”
顾时提问道。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灵视的确能够看见出现在物质世界的灵界生物,以及那些迷离在物质世界的灵体,游魂等等存在。”
“不过灵体也不会随时都出现,就像你的文化里的那些传说一样,它们同样喜欢在阴暗,安静的时候出来活动。”
“而且这个地方有祂的力量影响,一般的游魂该被吓跑的都吓跑了。也就只有某些强大的灵界生物会受到吸引,试着靠近。”
吕祖的力量,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过来之后还会一直待下去的吧……
想着,顾时看向屏风的方向,对准了大概是爷爷遗体盛放的冰棺所在地。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类似灵体的事物,看来爷爷的灵体的确已经不在这里,而是被限制在了梦境世界当中。
又继续随便看了一会儿,顾时确定灵堂附近并没有存在什么东西,也就是说四外婆不像他所想的那样,在玩什么灯下黑,而是的的确确躲在了远离灵堂的地方。
“她不在这里……话说我该怎么关掉灵视?等会吕道长就要过来了,我总不可能保持着灵视状态去看他吧。”
“这个很简单,重新回到冥想状态,然后闭上眼睛,结束灵性的调动——这对你来说应该更加简单,毕竟你不加限制地发散了那么多次的灵性,对于关阀门肯定非常熟悉。”
“我把水龙头开太大可真是抱歉啊。”
在顾时尝试着回到冥想状态的同时,阿蒙也还在继续悠悠然地说着。
“这种办法只是最基础,最简单,也是最繁琐的方法。”
“如果不是吃了几个官方的偷盗者,我都不知道原来他们是这样教的。”
“慢着,你说的吃是什么意思?”
顾时本来已经进入了冥想状态,但阿蒙的一句话就直接把他脑海中聚集起来的灰雾钟塔驱散。
“啊,我说错了。请教,是请教。”
阿蒙笑嘻嘻地敷衍着顾时,然后接着说道。
“除了这种方式以外,他们还会通过反复的练习,特定的动作在冥想中给自己留下暗示,借以影响灵性,创造一个开启和关闭灵视的‘开关动作’。”
“有的是捏捏眉心,有的是用舌头敲牙齿,还有的仅仅通过面部肌肉的抽动来开关灵视。”
“当然,这只是低序列无法很好地掌握自己的灵性所采取的辅助措施罢了。以我给你开放的位格,还有你本身对灵性的控制水平,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所想即所得,怎么样,很神奇吧?”
神奇是神奇,但是我还是更好奇你说的吃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时在心里暗自嘟囔了一句,他知道阿蒙肯定能知道这句话,他也没有明说出来。
在调整了一下心态后,他重新尝试着进入冥想,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虽然他对灵性的控制确实得心应手了许多,但还是需要一定的控制才能让灵性彻底听从自己的指挥。
在这样的条件下,顾时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水平直接开关灵视,还是按照阿蒙说的,给自己设置一个开关动作为好。
经过反复的练习与暗示,顾时觉得自己应该差不多了,便重新睁开了眼。
此时眼前是正常的景象,他已经退出了灵视。
随后,他用舌头轻抵上颚,左右搓了几下。
这是他舒缓自己的压力时常会做的一个下意识动作,也因此经常把上颚的皮摸破。
把它设置成灵视的开关,如果他一旦下意识地做了这个动作,就会开启灵视提醒他,正好可以帮助自己改正这个不算好的习惯。
伴随着顾时舌尖轻搓上颚的动作,他低着头的眼前再次出现了自己双手的气场颜色。
再轻轻一搓上颚,颜色立刻消失,视野又恢复了原样。
“成了!”
顾时松了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的疲惫,精神也还算充足。
这大概就是因为他所使用的灵性本质上来源于阿蒙,就相当于携带了一个大型的充电宝,让他不会因为灵性损耗而感到疲劳。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有种体力的消耗感,最多像是跑了个五十米。
“为什么我感觉使用灵视比使用能力要更加的累呢……?”
“这是因为灵视本就不是中低序列偷盗者特别擅长的领域,你只是通过位格和灵性来实现了它的基本功能而已。”
阿蒙平淡地说道。
“对于偷盗者来说,窃取才是本职,就像是手与脚一样,你会因为简单地伸手和迈腿而感到疲惫吗?”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我说的没错吧,那么接下来你该站起来了,因为你心心念念期盼的那位吕道长已经来了。”
“他来了?不对,我哪里有心心念念!”
顾时站起身来,刚想往外面走去,就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道长?您怎么来了?”
“嗯,没什么,我过来看看而已。”
吕南山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冷淡了一些,也更加沉稳了一些。
顾时把视线向外投去,正好看到朝着灵堂这边走来的吕南山。
只见他迈着八方步,身上没有更换之前来的时候穿的便服,而是在道观里穿着的长袍,手持拂尘,脸上没有表情,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严峻气息。
“他这是怎么了?”
顾时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由于来自祂本体的神性所导致的。看来祂是匆忙赶来,没有很好地调和身体里的冲突呀。”
“为什么人家的神性那么的肃重,你的神性却有些……”
“呵呵,你想看我表现出那个样子吗?我可以满足你哦。”
“算了,光是想想我就要受不了了。”
摇了摇头,把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阿蒙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样子强行停止了下来,顾时站在原地没动,等到吕南山走近身前,他才低声对他说道。
“道长,她不在这里。”
“嗯,我知道了。”
吕南山简单地对顾时露出了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就往灵堂里面走去。
顾时也转身慢慢跟上,看到吕南山走到了屏风后面,他就从旁边绕了过去,站在屏风的另一侧往里看。
吕南山站在冰棺旁边左右看了看,伸手在空气中扇了扇,闻了闻气味。
“怪哉……”
然后,他又走到冰棺前,抬头往里面看了眼爷爷的遗体,暗暗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往摆放着长明灯的墙壁走去。
“吕道长,有什么问题吗?”
顾时往边上看了眼,父亲也跟了进来,此时正站在屏风外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屏风后面走来走去的吕南山。
“没什么,都挺好的。”
吕南山嘴上这么说着,身体蹲了下来,把脸凑向长明灯。
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根没有点燃过的香烛,用它的头沾了点长明灯里的燃油,拿到眼前认真地审视了一番,又轻轻地闻了闻。
“这加的是什么油?”
吕南山站起身来,拿着香烛对着父亲问道。
父亲想了想,实在没记起上一次加油的人是谁,以及加的是什么油,顾时便帮他说道。
“是食用油。”
他记得可清清楚楚,毕竟这是他进入梦境世界前才添加的燃油。
加完之后,他就不受控制地睡着了。
“是四外婆给我的油。”
顾时又附加了一句解释。
吕南山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捏着香烛走到了外面。
他来到供桌前,将那根香烛引燃,正式地拜了三下,把它插在了香炉里。
等到吕南山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父亲才走过来担心地问道。
“怎么样吕道长,我爹这应该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切都好,继续该怎么办就行。”
吕南山简略地叮嘱了父亲几句,说的话无非就是葬礼接下去要做的一些事项。
顾时浅浅听了几句,发现他说的内容和葬礼的根本目的基本没有什么关系,便不再听下去,准备提前走到外面,去等他出来。
吕南山和父亲说话的动静也惊醒了正在休息的姑姑和三外婆等人,她们看见吕南山的到来,也有些惊讶地凑了过来,专注地听他讲事情,正好忽略了往外走出去的顾时。
“果然还得是权威,号召力就是强。”
顾时看着吕南山身边围起来的几人,啧啧称奇了几句,然后就趁所有人都没注意,走到灵堂外面的棚子底下,拉了一张塑料椅坐了下来。
“那是因为祂身上溢出的神性的缘故,普通人很容易受到其影响,变得崇拜神性对象。”
“是这样吗?为什么从你身上我没感觉到影响啊?”
“那是因为我很善良,我的神性收拢的很好,你才会觉得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打住打住……我只信你的神性收拢的好,其他那些完全是你在自吹自擂吧。”
“你就说我善不善良吧,你看,把灵性和能力开放给你,对你进行赐福,帮助你通关……呵呵,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善良了,真是世态无常,如果祂知道我现在那么善良,会不会心甘情愿地把那个位置让给我。”
“好好好,知道你很善良了。等这次回去,我找人订做一个蛋糕,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我不喜欢吃蛋糕。”
“爱吃不吃。”
“那还是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