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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对着姜妍伸出了手。
只要拉住她的手，姜妍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她也会有足够的力量去打败威廉。
姜妍拉住了那只手。
所有的声音色彩都褪去化作浓稠的黑，只有两个自己还能看得见。
那只手拉着她要向前走去，一拽却没拽动。
“姜妍”不解地往她身后看去，只见一条长长的金色的线连接在姜妍身后。
线的那一端是一捧鲜红的果子，是危机时刻的肉垫，是那一本递到面前的无名书册……是她在副本里的一切温暖与美好。
它们牢牢拽着她。
“为什么？”
“姜妍”有些不理解，她明明感知到了对方的动摇，现在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想抽出手，却发现对方捏的死死的。
“抓到你了。”
姜妍用力一拽，把另一个自己压倒在地双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因为不能、不可以。”
黑雾的确是一条捷径，一条最快获得力量的捷径，
但她存活至今靠的不全是自己，等着她的也不只有家人，就像他们拽着她一样，她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
往小了说，她一旦沦为黑雾的傀儡，救不救林烨和西雅的主动权就会被掌握在黑雾手中，别看现在似乎很通情达理的样子，之前在幻境里面虐她可没手软。
往大了说，起源之树和黑雾正在角逐，任何一个变量都有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一旦黑雾能以她的躯体行走于世界，那就是个移动的天灾。
她只是一个过客，没必要对这个世界的情况负责，但更没必要好端端给世界捅个窟窿。
“是吗，但是你这样是杀不死我的～虽然现在我有了身体没办法带你转移场景……哎呀，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啊，既然你不接受我，那咱们就在这里待着吧，反正外面那两个人死了也无所谓～”
该死。
姜妍心中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她确实杀不了对方，没有完全接受黑雾之前，她的身体就不是真正的人类构造。
要是扶摇在就好了……
姜妍有些遗憾，但既然不在也没必要抱不切实际的希望。
她一拳砸上对方的鼻梁。
森林里。
小老虎嗅着妈妈的味道向某个方向跑去。
科尔收到资料后控制着小老虎躲到了安全的地方，随着他身死控制的效果消失，小老虎就跑了出来。
它跑了许久，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把插在土壤里的剑，剑柄上还握着一截手臂，鲜血从手臂断裂处流出，把整把剑染成了血色。
此刻剑正在微微抖动着，似乎要去某个地方。
小老虎自然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它只隐隐约约记得这东西的样子，由此可以联想到好吃的食物和温暖的抚摸，而且似乎和妈妈在一起。
小老虎张开嘴巴，咬上了剑试图把它从土里拔出来。
一只人面狮嗅着血腥味而来，看到小老虎露出一个人性化的残忍表情。
咬着剑的小老虎听到了动静，小小的身体护在剑前，炸着毛咆哮。
“嗷！”
“吼～”
人面狮一步步走过去，一爪拍飞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
小老虎咕噜噜滚了几圈爬起来，甩甩头又跑了过去，用自己的乳牙去咬人面狮的后腿。
人面狮起了兴趣，用爪子把小老虎拨到剑前。
“吼！”
它把剑柄上的残肢咬下来，当着小老虎的面撕咬起来。
“嗷！嗷！”
小老虎急得跳脚，对着人面狮的鼻子就是一爪。
“吼！”
这一下抓疼了人面狮，原本的兴趣也变成了杀意，尖利的爪子挥出，小老虎身上浮现深可见骨的爪痕，白色的皮毛被鲜血染的通红。
“嗷～”
小老虎撑着重伤的身体爬到剑前，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剑身，睡着了。
它的鲜血流了满地，被剑身一点点吸收。
嗡……
血红色的剑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阵阵嗡鸣。
姜妍似乎感受到什么，暂时停下了挥拳的动作。
“扶摇——”
伴随着她的呼唤，扶摇从土地里飞了出来，伴随着一抹血红的光人面狮头颅落地，小老虎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战场。
水雾弥漫，林烨被威廉穿透胸膛，变回黑色的影子落在地上。
“又是个假货。”
威廉甩了一下手，周边弥漫的水雾影响到了他的感知，被三番两次偷袭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还是影子。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十分钟，他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
咚！
气压从他身周爆开，把方圆数十米的水雾和影子一同震碎。
“找到了。”
一层肉眼不可见的薄薄水膜切过来，威廉偏头躲开，没了水雾阻挡感知，这东西对他构不成威胁。
西雅和林烨现出身形，神色凝重地看着威廉。
“看来是该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了。”
林烨活动一下肩膀，拿出手枪，反正威廉谨慎地很不会靠近他能力范围之内，也就没必要用超能力。
“傻吗你，”西雅恨不得敲开他脑壳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我之前有说过威廉掌握的超能应该不止一种吧？能力都没摸清是去送死吗？既然是拖延时间就苟起来，懂吗？”
他们现在应该做的并不是冲上去和威廉拼命，而是尽可能地争取更多时间。
“哦……嗯，那是什么？”
一抹红光从远处射来，径直落入他们身后。
林烨大惊：“不会吧，威廉那家伙玩阴的？”
经历过白衣人拎出奇怪的枪械，以及那道让流光把神力结晶乖乖拿出来的事件后，林烨觉得他们的对手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应该，不是吧……”
西雅从威廉的的脸上看到了一点迷茫的表情，但也不排除对方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