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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进姑苏城,还未把饥肠辘辘的肚子解决掉,却碰上了知府少公子被人劫持,这简直让刘斐感到非常的不顺畅,来时风尘仆仆,一心想见着大姨,可这事一发生,回到府中大姨知道,大姨肯定会急的哭天喊地,那时搞的自己必然会非常的不自在。
“刘斐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霂这样问着刘斐。
他觉的进了这姑苏城,并没有给刘斐带来快乐,反而这刚才的一件事让她的脸色凝重了很多。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有点头昏,可能是劳累的缘故。”
刘斐不好意思说出那郭祺是她的小表弟,并且来姑苏是投靠亲戚的。因为她现在不想让华抒和华筝知道自己的身份。
“刘姑娘,你们去哪里啊?这姑苏城也到了,我身为提刑按察司,也该回知府处理这几天堆积的一些公事,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就这里互相道别吧!”
华抒微笑着作揖,准备策马回知府。
“刘斐姑娘,后会有期。”
华筝坐在华抒的背后,也拱手跟刘斐道别,也顺势点头向白霂告别。
“好,就此别过吧!一路慢走!”
“一路慢走!”
街市立刻被马蹄声打碎了平静,扬起几道剧烈的风尘,华抒和李朴带着六名侍卫直往姑苏知府方向而去。
过山东和江苏交接处的最高岭,一场虚惊,进入江苏地界的首次尝水果,还有山神庙的避雨,这些似乎立刻在刘斐的眼前浮现,在那扬起的街市尘埃里,还有华抒和华筝的背影,不断地飘起在一起的欢歌笑语。
“刘斐,你一直望着他们的方向,迟迟不肯离开那远方的视线,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的不舍?”白霂也朝着刘斐的方向在看,不过他是在观察刘斐一直望着的那种感受。
“走吧!今天就不去知府了,也怕大姨心情不好,我看着反而更难受。”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无法挽回,这知府少公子被人劫持,肯定事出有因,不会无缘无故。”
“你话真多,你管这么事情干什么,这姑苏知府又不是你家的白都御史大夫府院,可以随心所欲。”
刘斐见白霂在说随意撺掇知府的坏话,心里有点小小的怨言上来。
“一个小小的府尹,还真的是有门难进,让太尉的千金犯难事!”
白霂突然这样的挖苦刘斐。
“明天进知府,省的你这包袱叽叽歪歪的一直没完,好象我不进知府,就象丢了魂似的,放心,跟着我,我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白叔叔会让你来护送我,简直是让我来受气的。”
沿着唐南街一直惘然的走着,只有这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在与人群的喧嚣,一起对称着此起彼伏的音谱。
“这唐西唐南两街,尽然会如出一辙,刚才刘斐妹妹你想和眼光真毒。”
“呵呵……,凭自觉,你不知道,女人的直觉是天赋里的蓝宝石。”
刘斐突然恢复了她原本的娇嗔和妩媚,她的丁香花的香味随着她的笑靥,在涔涔的发散出来。
“我看这管家和侍卫真的愚钝,连一个少公子都会看护不了!”
“这样吧!晚上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再说,不过凭我的再次直觉,这次事情的劫持人或许还在这里并没走远,我们正好可以找回知府的少公子。”
说着便正好看见唐南街有一家客栈,名为“大名王客栈”,这几个鎏金匾牌大字还挺气派。
大门两边发亮的红木柱上还写着一副对联:“笑迎九州八方客,姑苏城中大名王。”
进了那客栈后,里面的掌柜抬头看了看刘斐和白霂,见他们穿着鲜艳,并且有骐骥良驹,夜照玉狮子和赤兔,就知道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和公子,或者是商贾豪门。
“请问这位公子住什么房?”
掌柜点头哈腰的招呼着近在柜台前的白霂。
“这里有什么好房间?我们是兄妹,一人一间,并且要单间,有木桶洗浴的,往最好的房间挑,银子一分不会少你的。”
这姑苏城的确是与京都天壤之别,空气什么的都与众不同,天特别的蔚蓝,虽然那天在山神庙意外的遇到瓢盆骤雨,但是淋的也是值得的,湿了衣襟,但热了心,那神龛下面桌上的蜡烛,焰火变了长夜灯,虽然与高钎烛台的白蜡不一样,但是驱散了寒冷,还有孤独的黑夜,那天还没有一颗星星在闪耀,华筝依偎在华抒的肩膀上,她的脸颊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安闲,嘴唇的初光在敷着一薄的水滴,这是刚才进山神庙是还未处理干净的,剩下的来给华筝做伴的清凉。
虽然现在已在姑苏城,并且饥肠辘辘之时巧遇来知府里的管家和侍卫。
但这样的邂逅简直不堪入耳,在心上会留下未痛的疙瘩,毕竟是少公子的失踪,这对知府郭琯来说是晴天霹雳,或者给天捅了个大窟窿,或许今夜的郭琯和刘斐的大姨正在垂泪,一直垂泪,风也吹不干的垂泪。
在大名王客栈,白霂订的是一人一间的豪华单人房,并且首先要点必须要有大木桶,大木桶是刘斐的最爱,没有大木桶如同没有了丁香花的馥郁的清香。
她的衣服全脱了,连紧身的亵衣也杂乱的扔在地板上,粉红的亵衣如同悬浮在地板上的氤氲霞蔚,如此的迷人,可堕落人的狂躁的心眼。
水开始在房间里弥漫,笃盛的象烟雾缭绕,没有一点埃尘,只有泡在桶里面的牡丹、桂花、枸杞、菊皮而散发的花香。
深深吮吸了一口,如同在太尉府里那后花园的看一挣芬的蝴蝶,最后把自己的小手沾了蝴蝶翅膀的粉叶残留。
香气是如此的舒心,在沁入肺腑,这雪腴霜腻、吹气胜兰的肌肤和容颜,是多么的令人陶醉和痴迷。
这姑苏的夜幕降临的那时分,阳光已在树梢的一颗未结果的雏嫩的小种子,映韫着偶然的巧光。
大名王客栈的鎏金大字在最后的残照里,抹上了夜晚的初灯,从客栈内堂的横梁和白壁上,灯箱已经点亮,外面是精美的图案,是画在镶裹在灯竹架上的粉白薄绢上的。
“刚进姑苏,想不到小表弟竟然玩起来了失踪,看那管家闷闷不知怎么回事……,简直是一个笨老头。”
刘斐一边用纤手在摩擦着臂上的肌肤,一边略有所思的仰望着木桶上的帷幄布帐。
这布帐还透气性不错,一些热气都从孔中间溢了出去。帐的两边是用两根竹棒给支起来的,中间如同开着一个人字小门。
“分明是迷魂术,太尉府上有一次请来了一个懂此法术的异人,亲眼所见其表演的,这种迷魂术实在太令人惊悚发栗。”
“还好华抒是个办案的高手,经过我的一点拨,能片刻间分析出这做案的全过程,确定这小表弟的确是在唐南街劫持了……”
刘斐的思绪开阔的漫无边际,如这弥漫的淡薄的水汽,在倏然、在缥缈。
“唉……,来投靠亲戚,居然会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大姨或许正撕心裂肺。”
“当时华抒说劫持少公子的那些凶神恶煞的歹徒,已经不在这唐南唐西的两条街上了……”
“这怎么可能,如果没有预先的踩点,或者提前的布置,怎么可能劫持的了少公子,再说这衙内的高级侍卫不是吃素的,个个都身怀绝技的,一般歹徒休想进身,而行劫持之事。”
从华抒的分析来看,这唐南街和唐西街是姊妹孪生街,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这个细节,决定施行迷魂术的人,是利用了人的大脑间歇性迷幻,而错误的认为是在不同的地点发生了劫持,并且利用人的固执,那存在的心理思维定势,错误的判断少公子实在唐南街被马车劫持的,其实就是在唐西街劫持少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