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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言谢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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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景天见机得早,急忙收剑后跃,饶是这样。也仅仅保存了腕,薛云义的宝剑,擦伤了他的手指,齐把削断了他的剑。

    兰景天大惊,跳出战团,吃惊地看着薛云义问:“阁下是谁?能不能以真实姓名相示?”

    薛云义道:“我又不想和你做朋友,何必报姓名给你?”

    兰景天又羞又怒,但他性格两面性,如虎狼之残暴,如狐鼠之狡猾,见不是薛云义的对手,高喊了声:“撤!”飞纵着逃去,兰家诸人也跟着他抱头鼠窜。

    李儒渊见兰景天逃了,走到薛云义跟前致谢。他已看出薛云义使的是上官家剑法,走到近处,一看薛云义手里拿的剑,吃惊更大。心想:“他使的是上官家剑法,手里拿的又是“龙腾”宝剑,到底是什么人呢?“龙腾”宝剑被李如是赠给了上官羲那小子,怎么在他手里呢?他对薛云义一揖道:“多谢阁下相救之恩!”

    薛云义冷冷地吐了三个字:“不必谢。”

    李儒渊道:“阁下是谁?请问我家的“龙腾”宝剑怎么在你手里?阁下又为什么要救我?”

    薛云义鄙夷地不看李儒渊:“要救你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贤侄上官羲。至于这“龙腾”宝剑嘛,是不是你家的,可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了……”

    这样说,已经给李儒渊留了面子,他却羞得老脸通红,喃喃道:“李儒渊不是人,上官家贤侄不记前嫌要救我,更加感愧……”

    薛云义对李文廉道:“以子所为,真不当救汝性命,既救了你,你自去吧!望你疏远坏人,检点行为,好自为之。”

    李儒渊看出薛云义大有来历,也知道他与上官家定有渊源,非常惶愧。自从那次借比剑杀上官羲未遂,心里非常悔恨。薛云义不软不硬地说了这些话,他低着头唯唯听命。

    王艳华自停手,就在一边打量上官羲。上官羲寄居他家时,虽然未去拜见她,但她因为如是太爱上官羲,偷偷看过上官羲两次,上官羲的身材容貌,早已印象在心里。她已暗暗衡量了多次,上官羲和如是般配不般配。那次李儒渊杀上官羲未遂,气走了如是,她才不再思忖这件事,至此她非常恨李儒渊,心里对上官羲存歉疚。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理李儒渊,到李儒渊对害上官羲真心悔恨了才夫妻和好。方才上官羲用“龙腾”宝剑削断了兰景天的剑尖,她看得真真切切,上官羲递宝剑给薛云义,她也看得很清楚。此时,那位救他们的老者与李儒渊的对话她因离的远并未听清。她只是想,这绿把镶珠的“龙腾”宝剑,丈夫出门时买来,给她把玩过,并让她珍藏着,后来丈夫把这把宝剑给了独生女儿。又听说女儿把这宝剑给了上官羲。她心想:“这庄稼后生哪里来的宝剑呢?他怎么也会使剑呢?我家的“龙腾”宝剑怎么在他手里?他身材、容貌那么像上官羲,这庄稼后生莫非是他假扮的?”

    薛云义把“龙腾”宝剑送给上官羲:“贤侄收起剑,咱们走!”

    上官羲收了剑,欲走,王艳华走到薛云义面前:“前辈,且慢,小女子有话说。”

    薛云义看了看王艳华,见她英姿飒爽、文静秀美,温言对她道:“夫人,有何话说?”

    王艳华道:“我夫妻要找一位上官贤侄向他认罪赔礼──敢问这位后生,是不是上官贤侄!”

    上官羲感到为难。是暴露身分还是这样硬装下去呢?显然,王婶已经认出了他;当然,他可以这样继续伪装下去,不认王婶一走了之,可是她是如是妹的母亲,又心地慈善,我怎能这样一走,让她痛苦一辈子呢?他不愿见李儒渊,但又不忍骗王艳华,一时拿不定主意,仍默然不语。

    王艳华又道:“贤侄,婶婶已认出你了。当然,我们夫妻办的事,没脸见贤侄,但是婶婶不向你赔罪,又觉心里难安定,所以婶婶厚颜唤住你……”

    上官羲依薛云义而立,默然无语。

    王艳华凄然道:“贤侄,我们不怪你不理我们,我常清夜扪心,觉得实在……是对你有罪的。不过……尽管我夫妻对不起你,如是对你还是痴心的,她把你当成亲哥哥。今日好不容易邂逅上官贤侄,请你看在如是的情分上……”

    上官羲实在不能再拒绝王艳华。她是如是妹妹的母亲,又了解她是个正义、善良的好女子。的确李儒渊很对不起自己,可是王婶可没对不起他。他想认王艳华,但他又实在看不起李儒渊的卑鄙。他想,还是逃避的好。他一拉薛云义道:“伯父,我们走。”和薛云义走了。

    王艳华失魂落魄凄然而立,两行清泪流下脸颊。

    上官羲走了几步,实在不忍,回头道:“王婶,你不用问我是谁。我把如是的下落告诉你,她往朔州外祖家去了。”说着转回头,越走越远。

    王艳华对李儒渊斥道:“上官贤侄就在前面,你那样对不起他,他却让那人救了我们,也把如是的下落告诉我们,你再不追上去赔罪,还够的上人吗?”

    李儒渊低着头没说话。王艳华怒望着李儒渊正欲说话却见上官羲返回来,远远站定道:“李儒渊,我特来告诉你:朝廷鹰爪要杀你。江湖上兰景天之辈也要杀你,你还是赶快避祸的好!”

    李儒渊跪在地上,遥遥对上官羲道:“上官贤侄!你等等我!叔叔不是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上官大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可是上官羲掉头走了,头也不回,越去越远。

    李儒渊颓然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道:“我真是猪狗不如,难怪他不肯原谅我,我……我……实在是对不起上官家!那口“龙腾”宝剑,也是……偷的上官大哥的,不是买的。”

    王王英气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抬手就打了李儒渊一个嘴巴,恨恨骂道:“哼!卑鄙!”

    李儒渊不敢看王艳华,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