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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吕萍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温厉掩上门,将行李箱放倒、打开。
清一色的浅色衣衫从敞开的箱子里露出来,随后被人取出,一件件挂在色彩缤纷的衣柜里。
整理完衣服,随后是毛巾、牙刷、刮胡刀……
最后,他将某些必备的日常用品丢进床头柜。
收拾妥当,温厉抱着双臂,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他终于挤进了她的世界,在她的私人领域里拥有了一席之地。
这种感觉,着实很奇妙。
空了的行李箱还瘫在地上,虚掩着的房门外传来门扇开启和人的脚步声。
哒、哒、哒。
温厉闪身躲进门后的空隙,屏气凝神,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来人在门外稍稍停顿片刻,随即伸手推了推,将原本只有一指宽的门缝拓展至足以通过半个人。
谢倾探头进来,一眼看见了躺在地上空空如也的行李箱。
“厉哥?”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句,无人应答。
身子又往里探了探,房间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正疑惑间,谢倾只觉小臂一紧,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拉力。
“唔。”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已经被躲在视觉死角的男人拉进怀里,压在门板上亲吻。
时间仿佛被暂停,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声与色。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交缠的唇舌间,连呼吸都记不起,全心品尝着对方带来的炙热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在剧烈的喘息中放开了彼此,头顶着头,平复心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是因为呼吸不稳,谢倾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像带着勾人的爪,挠得温厉心里止不住的痒。
“夫人召唤,不敢耽搁。”
谢倾抬起脸,亮晶晶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温厉的脸。
温厉正低着头看她,角度和高度都刚刚好。
谢倾不费吹灰之力,便亲上了他的唇。
两人的唇再次短暂地贴在了一起,轻轻触碰,旋即收回。
谢倾面上带着春风般的笑意,歪头对他说:“表现不错,值得奖励。”
温厉定定望着她浮起艳粉的颊,视线缓缓下移,看到她被他蹂躏到红如滴血的唇。
再往下,微敞的领口露出白嫩的肌肤,以及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
顷刻间,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火,春风吹又生。
“亲一下就是奖励了?夫人好小气。”
谢倾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满眼纯真。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哦。”
温厉用唇描摹着她的面部轮廓,沉声道:“我想要的,市场上可不流通。”
说着,他侧了侧头,咬住谢倾小巧的耳垂。
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直达心底。
“你。”
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
闻言,谢倾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示意他将头再低一些。
温厉会意,自觉将耳朵凑到她唇边。
“不给。”
撂下两个字,谢倾趁温厉愣神的功夫,一弯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而后,她拉开门,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到楼下去吃下午茶。
却没想到,门刚打开,就撞见了靠在对面墙上的顾成旻。
看到哥哥的一刹那,谢倾猛然一惊。
他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了?
她跟温厉在屋里酱酱酿酿,他不会听了个全程吧?
“哥,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谢倾硬着头皮开口,嘴角扯起个勉强的弧度。
然而,顾成旻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一看妹妹这副眼含春水、面若桃花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必定没干什么好事。
“爸让我上来,叫你们下去吃水果。”
谢倾哦了一声,抬脚欲走。
刚迈出一步,卧室门打开,温厉从里面走出来,极其自然地环上她的腰。
“奖励还没给呢,要去哪?”
谢倾后背僵了僵,扭了扭没挣开,压低声音说:“你干嘛,我哥还在呢。”
顾成旻轻咳一声,“咳,你们自便,就当我不存在。”
而后,他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等谢倾问他怎么了,温厉挑起一边眉毛,嘚瑟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羡慕了?羡慕的话你也赶紧找一个回来。”
谢倾清楚地看见哥哥眼里暗了一暗,悄悄拿胳膊肘往身后一顶,瞪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然而,顾成旻的失态只是一瞬间。
他很快掩住了情绪,扬起唇角,倾身往前靠了靠。
“我是想提醒你们,虽然家里隔音做得很好,但你们撞门,外面还是能听见的。”
撞,门?
谢倾慢半拍反应过来,唰地一下红了脸。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温厉却是一脸淡定。
“知道了,下次注意。”
怎么就下次注意了?
憋着一口气,谢倾闪身回了卧室。
一阵叮叮咣咣过后,合起的行李箱被无情丢出了门。
行李箱边缘,还夹着一截白色的衣袖。
谢倾气鼓鼓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闷闷地有些不真实。
“我不要跟你睡一个房间,不方便。”
顾成旻摊手,无奈地拍了拍温厉的肩,做了个口型。
“活该。”
就这样,温厉成功地把自己作进了客房。
谢倾水果也没心思吃了,自顾自往化妆椅上一坐,生闷气。
他怎么能那么跟哥哥说话?
原本没什么,被他那么一说,简直变成了社死现场。
虽然哥哥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但是……
谢倾越想越觉得脚趾扣地,心烦意乱地摸出手机,准备跟闺蜜好好吐槽一番。
语音拨通,柳闻烟秒接。
听她说完了前因后果,她在对面笑得前仰后合。
“就这么点事,你就把我厉哥赶出去了?”
谢倾一本正经地纠正,“没赶出去,就是让他去住客房而已。”
柳闻烟低头看了眼指甲上的颜色,抬起食指,用口型示意美甲师要这个颜色。
“赶出卧室,也是赶出去。你昨天就让人家自己在酒店独守空房了一整夜,好不容易今天进了门,你还不让他跟你睡?不是我说,你要是把他憋坏了,就等着将来后悔吧。”
她话说得直白,但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谢倾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男人真的都那么热衷于那种事?几天没有,就不行了?”
而且,温厉可是母单了二十多年,也没见他憋坏了啊。
柳闻烟啧啧两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信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他心里有你。要是嘴上说喜欢你,身体却没冲动,只有两个可能。”
谢倾耐心等了好几秒,都没能等到电话对面的下文。
“你从哪养成的话说一半的臭毛病?什么可能,快说。”
柳闻烟还是不说话,过了两秒才道:“我就是确认一下,厉哥不会突然出现吧?”
之前那一次,足够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谢倾小步跑到门后,轻手轻脚将门反锁,以防万一。
“行了,说吧,这回我保证他听不见。”
电话里传出一声长叹,“哎,他要是对你没那个想法,要么是根本不喜欢你,要么是他真的不行。后者我没法评价,不过听你的描述,厉哥应该是爱惨了你。”
谢倾听得面上一热,下意识反驳道:“你就听我说了几句,就得出这种结论,会不会太武断了?”
他们每次亲到最后,温厉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怎么在柳闻烟的逻辑里,这反倒成了他很喜欢她的表现?
听了谢倾的质疑,柳闻烟直想顺着电话线钻过来,看看谢倾的脑袋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怎么想事情总是这么另辟蹊径?
“有句话说得好,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他在那种时候还能从你身上下来,才是真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