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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喝多了的男人到底行不行,谢倾无从考证。
但回忆起方才抵在身上的触感,她猜测,起码温厉是行的。
而且是很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严格来说,是共处一床。
暧昧的气氛瞬间升温,谢倾期待又害怕,索性闭上眼,手悄悄攥紧了衣角。
黑暗中,时间的流速变得极其缓慢。
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让人呼吸发滞。
身下柔软的双人床仿佛变成了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游轮,带着她起起伏伏,一颗心上上下下。
衣物与被子的摩擦声,在此刻变得格外明显。
男人滚烫的身躯骤然靠近,几乎是与她贴在了一起。
温厉腾出一只手,抬起她因紧张而缩起的下巴。
而后,细密又轻柔的吻落了下来。
先是唇角,鼻尖,脸颊,额头。
一路亲上去,最后落回原点。
两片樱花一样娇嫩的唇瓣被撬开,男人小心翼翼地攻城掠地,似要卷走她唇舌间所有的甜美。
在温厉的引导下,谢倾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双手环住他的腰。
温厉停下探索的动作,微抬起头,眼里蕴着化不开的欲色。
“你还没说喜欢我。”
礼尚往来,他说了喜欢她,也要听她说喜欢他。
谢倾有些缺氧 ,大脑宕机,连害羞也忘了。
“……喜欢你。”
“特别喜欢你。”
她眸子里闪着朦胧的泪光,朱唇微启,说着世上最朴素,又最动听的情话。
温厉喉结滚动,拉过谢倾搂在他腰上的手,十指紧扣。
灼热的吻再次落下来,一改先前的温柔,转为霸道的索取。
他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凶狠的如同一头永不知餍足的兽。
带着酒气的深吻,令人上头。
谢倾自觉晚上并没有喝多少,这会儿却觉得有些醉了。
四肢仿佛浮在空中,身下是一样软白的云朵。
灵魂飞出了躯壳,只剩下混沌的意识在迎合。
意乱情迷。
温厉吻得很有章法,一点点向下,一寸寸深入,时而舔舐时而轻咬,撩得谢倾欲罢不能。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蹦出个奇怪的念头。
究竟是老男人都这么会,还是因为身经百战,才这么会?
想着想着,趁一吻结束、下一吻还没开始的间隙,谢倾脱口而出,把蹦进脑子里的问题问出了口。
“厉哥,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温厉躺平,自然地把人搂在怀里,用胳膊充当她的枕头。
“没交过,你是第一个。”
谢倾不信。
他这撩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哪有初恋的样子?
温厉揉搓着她的手指,说:“那我要做点什么,才能自证清白?”
谢倾翻了个身,胳膊肘撑着床,另一只手按在他胸口。
她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像是要把人看穿。
“证明不了,你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很不清白。”
温厉失笑,把手搭她手上。
“我摸着良心发誓,人很清白。只不过——”
他刻意的停顿,引的谢倾好奇心丛生。
“不过什么?”
“只不过,因为是你,所以我无师自通。”
-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谢倾有些郁闷地趴在床上,无语。
刚才在床上,明明氛围正好。
他怎么能突然刹车,自顾自跑去洗澡?
就因为她问了他有几个前女友?
眼看时间还不算太晚,谢倾捡起地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急召军师。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她都没能顾得上联系柳闻烟。
打开微信,熟悉的头像右上角赫然显示着一个红色圆圈,里面是个小小的数字“5”。
还行,这回她还挺克制。
点进两人的对话框,映入眼帘的是占了半个屏幕的感叹号。
克制了,又仿佛没克制。
往上翻了翻,果然是在谴责她不够意思,这么大件事竟然从没漏过口风。
看时间,正是顾征发表公开声明后没多久。
不愧是常年活跃在吃瓜一线的人,冲浪速度肉眼可见的快。
谢倾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文字回复,直接打了语音过去。
柳闻烟秒接,没等谢倾认错,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谢倾!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谢倾把手机拿远了点,避免耳膜遭受过度冲击。
三分钟过去,柳闻烟终于偃旗息鼓,歇下来喘气。
但这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讲完了,而是一口气说了太久,嗓子有些发干。
喝了口水,她继续滔滔不绝,中心思想只有一条。
“我对你可是毫无保留,你竟然连你爸是顾征都不告诉我?”
然而,她说得再多,都抵不过谢倾反问的一句话。
“我爸是谁,影响我跟你的关系吗?”
柳闻烟嘴上说着当然影响,口气却软了下来。
“要是早知道你是首富千金,我不得好好抱紧你的大腿?”
谢倾嘿嘿笑了两声,说:“之前抱也没用,现在抱还不迟。”
柳闻烟没说话,几秒后,谢倾收到她发来的微信。
是个截图,图片里是两人的对话框。
谢倾一眼就看见了闺蜜给她的新备注:谢大腿。
这怎么一杆子支到乡村爱情去了?
要知道,从前柳闻烟可是叫她小甜甜。
“你这名字起的也太难听了,还有股子莫名的油腻男凝风,改了。”
柳闻烟从善如流,很快发了新的截图过来。
谢倾一看,好嘛,还是没能离开腿。
不过,至少算是走向了可爱风。
“腿腿,可爱吧?”
谢倾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光凭想象,就觉得仿佛看到了她洋洋得意的脸。
不欲助长她的气焰,谢倾兀自换了话题。
“先不提我爸,有个别的事儿,小的想求柳大小姐指点一二。”
虽然柳闻烟没什么丰富的感情经历,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更何况这个旁观者只是缺少实战经验,理论知识的储备量还是相当够用的。
听完谢倾的描述,柳闻烟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憋着笑说:“怎么,看得到吃不到,心痒痒了?”
这话说的,好像谢倾是个急色鬼,分分钟想把温厉吞落肚。
“哎呀,你别闹。”
听出谢倾话里带了三分恼,柳闻烟收起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分析。
“我看网上说,男人一过三十岁,那方面能力就会断崖式下跌。厉哥今年二十九了吧?再加上晚饭喝了酒,我估计,他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