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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徐宴往前一步,“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林晚慌张眨了眨眼,这下才搞清状况,看来眼前这女人,是徐宴的母亲。
“我怎么不能说?徐宴,之前在老宅你怎么答应我的?”徐母面露凶狠,指着他的鼻子,“你说了你不会再和演艺圈不三不四的女人交际,今天居然还把她带到我们家的马场来!”
林晚怔了下,不三不四...是在说她吗......
她咽了下口水,上前为自己辩解,“徐阿姨你误会了,我和你儿子只是朋友,这次也是由朋友之名来这马场的......”
“你给我闭嘴!不过是个戏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徐母打断,眼底满是轻蔑。
林晚胸中一震,要说的辩解顿然堵在喉口。
“徐宴,你瞧瞧你,我都让你少跟这种干下九流工作的女人来往,多去认识认识名门端庄的姑娘,你呢?就是不听!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徐宴一时气愤,“妈,我不许你这么说林晚!”
‘啪’的一声,他被徐母重重扇了个耳光。
林晚吓了一跳,慌神捂嘴,她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徐宴,才知他家风这么严。
在资本强盛的名门贵族眼里,或许演员这个职业,确实是戏子,确实是做下九流的活。
徐母那刻薄尖酸的脸气得涨红,“你,你真是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了!让她马上给我滚!”
“徐阿姨。”
徐母威严正发,突然被林晚打断。
她不耐烦道:“我说了,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请跟我道歉。”
一句略带倔强的女音传来,徐母眉间诧异蹙起,不敢相信地看向林晚,“你说什么?”
“我说,请跟我道歉。”
林晚沉着脸,此刻已看不出原有的礼貌温软,只剩坚决。
“我是演员,虽比不过你们傅家的资本事业,但也是正经职业,这次来马场,我确实是以朋友名义被邀请来的,不存在我勾引,徐阿姨不分黑白就来侮辱我,应该跟我道歉。”
一个圈内演员,竟敢向傅家尊贵的太太征讨道歉。
一瞬间,在场的人全都惊了一跳,屏气凝神望过来。
徐母难以置信,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这种狐狸精道歉?”
“徐阿姨我说了,我叫林晚,请不要以这种称呼侮辱我,你是豪门出身受过教育的人,有教养的人应该不会不懂怎么尊重人吧?”
“你!”徐母愠色更深,“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教养?”
“我并未直说,”林晚不露怯,大胆与她对视,眸中散着坚韧的光,“徐阿姨,请与我道歉。”
“你!你真是!”徐母气得昏头,差点要往她身上淬口水了,“安保呢?给我把这贱人拉出去!快点来人......”
“舅妈。”
身后响起低沉的男音。
这边几人通通一怔,停了争吵。
傅铭川挑下眉梢,面色冷凝,矜贵西装衬着稳重。
“人是我带来的。”
他走近,在林晚身旁停下,“舅妈误会了,是该与林小姐道歉。”
那低嗓轻震而出,虽为长辈的徐母,也被这清凌气场唬静了半分。
当下傅家的集团由傅铭川掌权,金钱资产自然也向他聚拢,徐宴虽也有集团一职之位,但许多次经营手段的错判,都是傅铭川帮其摆平的。
名流豪门里,年纪辈分并非评分地位的标准,钱与权才是,傅铭川虽喊她一声舅妈,但这恭敬也非真是恭敬,真该小心谨慎的,反倒是处于下位的徐母。
“原来是铭川你带来的,你要带这些艺人过来,我这做舅妈的当然也没意见。”
徐母装出缓和,但也不肯完全相让:
“但舅妈还是要提醒你,毕竟傅家以后要联姻的可都是别家正经淑贵的女儿,年轻时找女人玩一玩无可厚非,但也别太张扬了,毕竟我们家这马场,也是有许多权贵的眼线在的,传出来形象不好。”
林晚冷笑了下,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她是个不正经的、为权贵们玩一玩的娼ji么。
林晚心底窝火,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舅妈言重了。”
她本还恼着,忽然间,傅铭川手掌揽上她的细肩,拉近距离,肩膀相触。
林晚片刻失神,又听他道:“而且林小姐不是我找来玩一玩的人。”
傅铭川目光下落,与她对视,声线低醇,极致地勾人。
“她是正经姑娘,也是我正经交的女友。”
刹那间,林晚呼吸一滞。
他...他说什么?
林晚的心跳彻底乱了节拍,两片极浓的红晕泛上她的脸颊。
他在开玩笑吗?
林晚又悄悄看了他一眼,他那样子却不像在戏谑玩闹的。
不对不对,傅铭川是为了救场,一定是为了救她的场才这样说的。
嗯...没错就是这样。
林晚倒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可心跳的节拍反倒更乱更快了些。
徐母表情一僵,一时间晃了神,“铭川,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傅铭川原本神色淡然,现下已露出半抹幽冷的压迫气场,“舅妈该和林小姐道歉了。”
“铭川,你要舅妈我跟这...跟这种下等圈子的人道歉?”
“人非三六九等,舅妈该明白这个道理。”
徐母闻言,含怒却又不能与这手握实权的外甥撕破脸,便也只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抱歉林小姐,是我误会你了。”
“徐阿姨该真诚一点,毕竟你刚刚骂了我好多句。”
“你!”徐母咬牙,差点又骂出口,“对不起林小姐,是我见你跟我儿子在一起太冲动了,抱歉。”
林晚终于点头。
而后,徐母气冲冲走了,临走时还瞪了林晚一眼。
“抱歉啊林晚,我母亲说话太重了,真的不好意思,是我邀请你来的,还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林晚见徐宴一脸歉疚,安慰道:“没关系徐先生,我当众要求你母亲跟我道歉,也算扯平了。”
但她心知肚明,真正使她“扯平”的,不是她自己,是傅铭川。
而他那句“人非三六九等”,林晚知道那不过是用来反驳的措辞,平等是件难如登天的事,若没有傅铭川这样的上位者为她撑腰,徐母是绝不可能与她道歉的。
她与傅铭川,差距太大了。
有人撑腰,固然能得一时舒心,可林晚更想要的,是就算无人撑腰,她也能受到该有的尊重。
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真能永远护住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
“谢谢傅先生为我辩解,”她转身道谢,“刚刚的话,我知道你是出于救场才对徐阿姨说的,谢谢。”
傅铭川知道林晚这是又在与他划界限了。
“看来林小姐很聪明,明白我的意思,但既然林小姐明白......”
他俯身,清隽脸庞骤然靠近。
“那刚刚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