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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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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愣了下,悄声拉开距离。

    她仔细往场上观摩,娱乐赛设置的障碍并不算多,路程也缩短了些,“徐先生这一趟,约莫两分半就可以完成吧。”

    这与傅铭川估算得差不多。

    “看来林小姐现在是很熟悉我那表弟了,”他漫不经心,侧颜冷傲端庄,“你们在一起了?”

    看似是随口一问,却给了林晚一种试探感十足的错觉。

    “傅先生你误会了,我和徐先生只是朋友,这次来马场也是以朋友之名相邀的。”

    傅铭川哂笑,“我那表弟知道林小姐只是把他当朋友吗?”

    “他知道的,”林晚依旧礼貌回答,“我已经与他说过了,徐先生也理解我的意思。”

    “你说过了?”

    “嗯。”

    傅铭川不再多问,眉眼间不经意舒展了半分。

    傅铭川的喜怒从不太过显露,一般人无法看出他较为细微的眼色变化,但跟过他三年的林晚知道,他刚刚似乎有些高兴。

    场上的徐宴渐入佳境,手握缰绳,骑马腾空而上,精彩地越过路障,一趟下来行云流水,此刻他那骑姿意气风发,极有少年之感。

    傅铭川只眼看他,这下才知道什么叫做开屏的孔雀。

    或许少年之时,他就不该教徐宴马术的。

    徐宴下场,满脸春风地向林晚跑来,“怎么样林晚?”

    “很精彩。”林晚由衷为他鼓掌,绽开笑容。

    她那笑颜太甜,可禁不得看,徐宴盯得她出神,露出了痴样,“那我...那我陪你上场吧......”

    徐宴话还未完,一道颀长身形兀的横在二人中间。

    傅铭川神色淡然,高大身躯将后面的徐宴全然挡住。

    “我陪你去。”他语气不可置否。

    “噢......”她温吞回应,愣愣地被傅铭川带着走。

    马术服被傅铭川递来,林晚乖乖穿上,随手扎了个低马尾后转身上马,乌黑发丝如绸缎轻垂,耳边的鬓发随风拂动,散发着自然独有的美感。

    这时徐宴跟过去,细细说起注意事项:“林晚,一会儿记得紧握缰绳,骑马越过障碍物时要放慢速度,还有,如果有控制不住马的情况,一定要及时举手示意。”

    “好的徐先生。”

    傅铭川手牵缰绳,引她上场,“当心些。”

    她点头,最终上场离去。

    场外,徐宴扭捏地看着傅铭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靠过去说:

    “表哥,一会儿林晚那要是出了问题,你不准再跟我抢了。”

    话说得幼稚,又有些可爱。

    若是以往,傅铭川会答应他,可现下,谁叫他带的人是林晚呢。

    所以他只不言,徐宴懂这是无声的拒绝,便有些懊恼地叉起了手。

    表哥这到底什么意思,之前不都说了他不要林晚么?不都说了随便自己追么?今天怎么老来搞破坏似的。

    可徐宴也不敢违抗,只好自个儿悄悄离马场的起终点近了些,以做好英雄救美的十足准备。

    傅铭川看穿他这心思,也只笑笑。

    场内,林晚温柔抚摸着身下的棕马,这时裁判示意,她挺身,紧了紧缰绳预备。

    哨声响起。

    “驾!”

    马儿嘶鸣一声,带她往前,林晚压浪的技巧娴熟,平地的骑行尤其顺畅轻盈,而后障碍物出现,林晚利落改变姿势,骑马一跃,乌发轻扬。

    障碍物被她轻松越过。

    节奏与速度,甚至比徐宴还快些。

    场外的徐宴这下目瞪口呆,张着嘴巴糊里糊涂地问:“表哥,林晚她...她这是专业选手吗?”

    傅铭川也明显一愣。

    场内的林晚,轻捷骑姿游刃有余,犹如旷野里自由奔跑的风。

    他勾唇,才知她上场前那谦虚模样是扮猪吃老虎呢,他与徐宴这明里暗里争着要救美的样子,反倒略显滑稽了。

    “哥,林晚她怎么这么厉害?我还以为她不太会马术呢......”徐宴一脸迷惑,恍惚地眨了眨眼。

    傅铭川继续注视,幽沉目光久久未移开,此刻的林晚就快越过终点,那澄澈双眸散着几分野,莹润脸蛋上已绽开预计胜利的笑容,如此酣畅痛快的模样,他从未见过。

    佳人自鞚玉花骢,翩如惊燕蹋飞龙,三年都养在笼中精致吟唱的金丝雀,原来能飞得这般自如。

    傅铭川若有若无地笑了下,面上的柔和无人发现。

    林晚到达终点,得了一分半的好成绩,足足比徐宴快了一分钟。

    她被掌声簇拥着下场,徐宴挠了挠头,“林晚,我实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

    她满意地摘下头盔,眉眼弯弯,还作谦虚,“只是运气好而已。”

    她的马术,是林父教的,林父喜爱马术,所以也常带着女儿去马场,林晚见得多了,便也想试试,一来二去,也就会了。

    但踏入娱乐圈以后,这运动她便也搁置了,“我好久没有骑马了,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徐先生邀请我过来。”

    “林小姐是何时学得马术?”

    身侧响起傅铭川的低嗓。

    “很早了。”她回答。

    傅铭川敛眸,他记得以前自己也带林晚去过马场,但她从未提出要上场骑行,“怎么从来没见林小姐展露过?”

    “你忘了吗傅先生?”林晚脑袋微垂,面不改色,“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他不喜欢我太张扬。”

    说的那个人,就是傅铭川。

    傅铭川身形稍顿,这话,他实在有些忘了。

    如此想来,自己这三年到底对她说过多少句无聊的浑话呢,他不得而知。

    气氛沉寂了几分,徐宴略过这二人突如其来的沉默,率先开口:“林晚,比赛也结束了,我带你去喝点东西吧。”

    “好。”

    林晚转身,同他离去。

    两人本欲去吧台点杯喝的,忽然间,身边的徐宴停下脚步,脸上惊慌冒汗。

    林晚疑惑,本想问他怎么了,余光却瞥见一个穿着雍容的中年女人,样子十分高贵富裕。

    那女人严肃走来,一脸长辈独有的凶相,林晚不自觉后退一步,却没想,那女人就在她面前停下。

    女人不屑地瞧了林晚一眼,随后上下打量她。

    林晚感到不适,完全摸不清状况,而后,那女人向她开口,嗓音刺耳:

    “你就是勾引我儿子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