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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拿眼瞪讨要之人,那人苦着脸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这臭嘴,该打,李小姐我真就是玩笑的。”
“恩,我都明白。”
“我拿出点东西出来分享给大家,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奖赏,就是给大家伙高兴高兴。走之前你们去老掌柜那里每人各领一份。”
李小姐都这么说了,大家伙再推拒就不好了。
“领什么呢?”有人惊喜又好奇。
李妍一笑,“是我自制的一点药酒,大家可以跟家里的长辈坐着一起喝。”
之前那衙役欢呼起来,“是李小姐自制的药酒呢。今天回去,少不得又可以跟家人吹牛了,李小姐夸我了,还送酒了呢。”那人喜气洋洋。
得李小姐一份礼,夸张的说,他们都可以以之光宗耀祖了。
之前他得了李小姐送的药,就把四周邻里羡慕的要死。
“你就得瑟吧,你。”其它衙役道,心里也是激动异常。
小仙女送的东西呢,多荣耀啊。
在场的众人,哪个不开心,不得意。
人人脸上露出笑容,欢快地招呼同伴,“走,领酒去。”
“李小姐,我们走了哦。”
“李小姐,明早见!”
衙役们笑着和李妍挥手,推推搡搡着出了院子。
看着这些衙役,金桔心想,小姐可太会收买人心了。
这些人被哄得都不知道衙门开在哪里了。
一个个的干劲十足,天还没亮,就来药香堂上班打卯了。
连她都被逼得不得不再勤快些。
关键这些都还是免费的劳动力啊。
也不知县令大人见了心中作何敢想的,她可看出来了这些人在衙门里都没这么积极。
别的不说,这精气神就不一样。
金桔现在越发同情县令大人了。
大冤种啊,大冤种。
李妍叫这个东想西想的小丫头,“你去洗漱一番,等下随我出门。”
采了一上午的草药,金桔身上难免沾些泥土什么的,还未清理,也是难受。
“去哪啊小姐,这都到饭点了,不先吃了饭再走吗?”
李妍给了她一个大惊喜,“去周府,小姐今天认亲了。”
一听周府设宴,金桔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呀,大喜事啊,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呜呜呜,小姐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孤苦无依了,她有家了。
“大喜的事,你哭什么。”李妍为她抹去眼泪。
“呜呜呜,奴婢高兴。”
金桔一边抹泪,一边朝她仰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奴婢不哭了,大喜的日子小姐和我都要笑。”
李妍一时感触不已,上辈子,东伯平来接她时,小丫头也是又哭又笑,开心的不行。
以为此后,有了家人,再也没人会欺负她,不想那才是她噩梦的开端。
“小姐,你身上的衣裳是不是该换换了。”金桔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只见小丫头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还开始嫌弃她身上穿的道袍,“小姐,好歹您也是县令的千金了,这衣裳总得穿得漂漂亮亮。”
又嘀嘀咕咕道,“这道袍小姐穿着好看是好看,可穿久小姐不觉得怪异吗?现如今年轻的小姑娘,没人会这样穿的。”
李妍轻敲她额头,翻了个白眼,“我是认亲,不是相亲,换什么衣裳。”
李妍顺带着整了整身上的道袍,自觉还不错,道袍干净利索。
最紧要的是她还打算继续装神棍呢,还有什么比一身道袍看着更像神棍的。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洗漱。”李妍不和小丫头再瞎扯下去,笑着推了她进了沐房。
天色将暗未暗时,周毕和王富贵办完了差事。
摸准了时辰,正准备下衙,脚还没跨出县衙的门槛,有贵客上门了。
“周大人,是要回府了吗?”来人客气的问道。
周毕抬头顿足,见到迎面走来的两个少年人,愣了愣,当即堆了满笑,“贵客临门,本官荣幸,回府不急于一时。”
小七笑道,“那正好,就与我家公子聊聊呗。”
顾玄清淡的眉眼看过来。
周毕岂敢拒绝,忙道,“恭敬不如从命。”
恭恭敬敬地把人迎进府衙,又吩咐一旁王富贵,“快去上茶。”
王富贵蹬蹬蹬小跑着去了。
周毕笑着作陪,心思浮动间,不免暗中揣测着少年人上门的意图。
“公子于和郡县危难之时,解救我和郡县上下,下官本该上门拜访。奈何不知公子去处。公子来了正好,请受下官一礼。”
周毕到得堂前,止步,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告罪。
顾玄只淡淡看了他一眼,算是受了礼。
依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周毕倒也不介意,他做他的,礼数到了就行,总归不能将人得罪。
今日施完粥,衙役们早早就下了衙。
此时,衙门里也没几个人,挺清静的。
周毕猜测他掐了点过来,也是为了图清静。
行了礼后,将人引进偏厅招待。
王富贵泡了最好的茶进来,候在了一旁。
顾玄在厅内坐下后,解了帷帽露出真容。
周毕一双小豆眼顿时亮了。
他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其中少不了容颜出色的少年。
到了少年这里,世间万物在他面前仿若失去颜色,不由得惊叹道,“公子当真仙人也。”
色清颜正,清妙绝伦,世所罕见了。
这样的容貌难怪要戴着帷帽遮上一遮。
他一个男的见了看了都心神恍惚,别说女孩子了,还不得前仆后继,飞蛾扑飞。
这样的奉承话少年想必早就听得麻木,听他恭维,眼皮子也没眨一下。
“听说周大人认了亲。恭喜啊。”少年突兀的来上这么一句,搞得周毕有点发懵。
什么意思呢?
不是为了公事来的吗?
出了孙福林这档子事,他以为少年至少会先过问一下。
如何会猜到他张口就询问他的私事。
周毕压下心中的惊讶,一脸的受宠若惊,“刚认亲呢,正打算过些时候筹办酒席呢。”
周毕想了想,“公子若是不忙,下官厚颜相邀,到时请公子来府上喝杯薄酒。”
既然少年开口了,周毕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要走走场面,请请人,意思意思的。
少年不置可否,没说去,也没拒绝。
周毕见他修长的指节转着手中的茶盅,淡淡地问了一声,“日子定下来了?”